陳則初只是冷哼了一聲，不過並沒有阻止。
徐歲寧知道，陳則初這是怕自己跟陳律告狀，他肯定捨不得一些亂七八糟的小事，影響到陳律的心態。
不過這並不代表，陳則初認可自己了。
如果不是必要場合，他幾乎不跟她說話，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好在之前派過來的那個高管，現在還爲她所用。
搶了陳則初的單子，公司裏的人都挺高興，晚上一起聚了餐。
也就是這天晚上，徐歲寧的紋身終於可以見人了。
但她跟陳律分享時，後者看上去並沒有多少高興的模樣，反而說：“你這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徐歲寧不服氣道：“你之前不是也叫我紋麼？”
“心態變了，越來越捨不得你受苦。”陳律道。
徐歲寧說：“我就是想跟你有個情侶紋身嘛。”
不過陳律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麼，顯然對於“情侶”二字，還是熱衷的。
徐歲寧跑去見他時，他還拽着她的手臂研究了半天，挺愛不釋手的。
謝希問起時，他卻淡淡說：“就是愛折騰。”
謝希說：“得了吧，高興就高興，還裝什麼冷靜，你是覺得寧寧看不出來？”
徐歲寧在一旁笑了笑，看着陳律的眼神有幾分揶揄。
陳律被他倆拆了臺，便沒有再說話。
徐歲寧也大方的曬了朋友圈，並且配字：這纔是情侶的。
張喻在下面評論：也不知道是誰說老鷹難看的。
李塗說：你不回我微信，你跑來回人家朋友圈？
張喻一動不動撞死，半點響動都沒有。
但這也是表面上，她私下立即私聊徐歲寧說：李塗瘋了。
徐歲寧說：李塗對你挺好的。
張喻說：他爭不到家產，想來我家倒插門享受榮華富貴，自然好啊。
徐歲寧被逗笑了，遞給一旁陳律看時，他輕描淡寫的說：“李塗很有錢。”
徐歲寧想了想，說：“跟你比呢？”
“別太拽啊陳律，要是老天看不下去你，讓你變成窮光蛋，咱兒子和西北風啊？”
陳律蹙眉道：“是女兒。”
……
徐歲寧的日子，除開回老家看父母，幾乎形成了一個固定模式：看陳律，工作。
看似簡單的兩個流程，卻讓徐歲寧心力交瘁，陳律不是任何時候都一點問題都沒有，發病沒那麼嚴重了，但還是偶爾有問題。
工作上的事情，也偶爾能壓垮她。各種出現的問題，缺貨，產品合格率，很多時候都讓她幾乎崩潰。可是她卻不能提及這些問題，從來都是自己扛着。
再比如情人節，別人成雙成對，而她一個有男朋友的，卻孤苦伶仃的加班時，她也覺得難熬。
再比如生病的時候，男朋友不在身邊時，都會讓人覺得無盡的孤獨。
等待，並且不知道什麼時候是盡頭的等待，本身就是最折磨人的。
好在徐歲寧居然都能熬下去。
再次出差的時候，她碰到了蘇婉婧，後者似乎在肖冉身上栽了大跟頭，手上權力幾乎被架空了。還把股份，送給了他那個白月光。
蘇婉婧自己倒是不在意，平靜的聲音中反而帶着打趣：“我們可以拍部劇，就叫逆襲的前夫。”
“我看是圖謀不軌的前夫，人渣前夫，前夫的慾望纔對。”
蘇婉婧但笑不語。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徐歲寧突然問：“你對肖冉，動過感情嗎？”
蘇婉婧道：“也許動過吧。”
“你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我之前說，談戀愛，就是爲了讓自己更加快樂，否則談什麼戀愛。但是我現在特別認可你的話，真正愛一個人，是願意爲了對方喫苦咬牙往前衝，被孤獨折磨也捨不得放開他的。”
徐歲寧在她的注視下說：“愛的本質，其實是付出。”
正如陳律還是希望她以自己爲主，而她也願意爲他前行，他們都在爲對方付出罷了。
雙向付出，美好的未來還會遠嗎？
不會的。
未來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