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真的要跟朝廷的大軍開戰嗎？”竇準不由問道。
之前他跟竇輝大吵了一架，當然不過是做戲。
“你覺得打得起來嗎？”竇輝反問道。
“有那老東西在，恐怕真的避免不了。”竇準皺着眉道，他不知道李爺是怎麼安排的，但現在朝廷的大軍已經屯兵在州境，大戰是真的將一觸即發。
提起那老東西，竇輝嘴角微哂了一下，“西州軍聽我不會聽他的。”
“這是爲何？”竇準愣了一下。
二哥雖然是西州軍主帥，但畢竟那老東西纔是竇家之主，老東西要想指揮西州軍，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甚至撤了二哥的主帥都有可能。
“西州軍已經被他調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不會再聽他的。”竇輝只是道。
竇準雖然還是不懂，但既然二哥說得這麼肯定，相信應該不會有問題。
“二哥，那被調走的西州軍是不是去了京城？”
就算他再笨，也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竇輝點了點頭。
“那誰在指揮他們？”竇準又問道。
“誰在指揮他們就不需要我們操心了，如今西州的百姓真的很支持擁李七安爲王，你覺得該怎麼辦？”竇輝道。
竇準撓了撓頭，“二哥，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李爺是不可能真的造反的。”
“他如果不反，竇家亡，我們也會跟着亡，皇帝是不會放過竇家任何一個人的。”竇輝道。
“不，二哥，李爺說過，一定會保全我們的，李爺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說過的肯定能做到的。”竇準道。
“但西州的百姓會失望！”竇輝道，“最後到頭來，他們發現造的是一場假反，你覺得他們會答應嗎？”
“真的造反，可是要殺頭的。”竇準摸了摸脖子道，“難道他們不怕死？”
“他們怕死就不會響應了，不要忽視了百姓的力量，這條路如果不走到底，我們都將被反噬！”竇輝道。
“二哥，你不會真的想走這一步吧？”竇準嚥了口唾沫道。
竇準怔了好一會，才說道，“二哥，我覺得還是應該相信李爺，李爺應該有辦法平息百姓的。”
“我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當今皇帝！”竇輝道，“一個國家如果不是從根本上出了問題，百姓的反應不會這麼大，大承的問題，也絕不是能靠武力鎮壓下去的！”
“二哥，這麼嚴肅的問題我們還是不要再說了，現在我們應該想的，要是那老東西讓你迎戰朝廷的大軍，是戰還不戰？”竇準道。
“戰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但怎麼戰，不是他說了算！”竇輝道。
一間大院。
馮子良正和一羣人聚在一起。
“你們說這一次竇家到底能不能抵抗得住朝廷的大軍？”
“我看有些懸，朝廷可是出動了重兵，聽說還有增兵在來的路上。”
“但竇家不是聯合了西羌國的騎兵，我看，八成能行。”
衆人在那議論紛紛的，只有馮子良一直保持着沉默。
“馮子良，你倒是說說看啊，檄文是你寫的，造勢也是你讓乾的，現在怎麼一聲不吭了？”有人也馬上看向他。
“各位，你們要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這一切都是竇侯爺讓我們乾的，並非馮某的主意。”馮子良，“各位不是都收了竇家的金子嗎？”
“說得你好像沒收似的。”有人冷笑道，“不管怎麼樣，現在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你也得替我們出出主意啊。”
“那我想問問各位，你真的覺得竇家在擁李七安爲王嗎？”馮子良道。
“竇家擁誰爲王，不是我們關心的，我們只想發財。”馬上有人道，“但如果竇家完了，我們去哪發財。”
衆人也都跟着點頭。
“看來你們還是沒有想明白。”馮子良搖了搖頭，“就算竇家這次造反成功，你們也發不了財。”
“爲何？”衆人也全都看着馮子良。
“因爲竇家一旦成了，也是我和在坐各位的死期！”馮子良道，“甚至等不到那一天，用不了多久，我們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