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組建了最強劍客集團 >第131章 “怪盜”橘青登,參上!【6400】
    穢多、試刀——聽到這2個詞彙後,青登的眉頭霎時蹙緊。

    這個國家,一直有着個恐怖的陋習:以人試刀。

    某些心智變態的武士,爲了檢驗自己的佩刀鋒利度,常常在深夜埋伏在街頭,襲殺過路人,以人試刀。

    這種在街頭拿人試刀的行爲,被稱爲“辻斬”。

    辻斬在江戶時代之前頗爲常見。

    直到三百年前,江戶幕府建立後,德川家族才終於立法禁止了這種喪心病狂的瘋子行爲,一經發現,嚴懲不貸。

    江戶幕府的立法禁止起了不錯的成效,這慘無人道的陋習得到了極大的遏制,但“辻斬”這個名詞並沒有就此被徹底掃進歷史的垃圾桶裏。

    畢竟不論在何時何地,心智有問題的瘋子向來是從不缺少的。

    即便是在江戶幕府統治這個國家已近三百年的當下,即便是在江戶市町這種天子腳下,仍會時不時地傳出“誰誰誰昨晚被試刀了”的駭人新聞。

    而最常被拿來做辻斬的犧牲品的人……就是穢多。

    穢多——簡單來講,就是賤民。

    江戶時代的日本社會,從上到下共分爲四個層級:士農工商。

    而在“士農工商”之外,還有一個遊離在這四大層級之外的……“看不見的階級”,即“穢多階級”。

    以“穢”爲名,光聽這名字,就足以知曉這個羣體在社會里是何地位。

    穢多這一羣體的由來,能追溯到千年前,日本還未全面學習隋唐的先進文化與制度時,社會里一直有着一種專門伺候那些官家的階級:“奴婢”。

    江戶時代的穢多們,多半就是這些奴婢的後代。

    除了千年前的奴婢階級之外,穢多們的來源還有——

    專門從事皮革、屠宰等與血液污穢有關的職業的人。

    感染麻風病,被扔到穢多聚居區卻沒有死的人。

    淪爲戰俘的蝦夷人。

    等等等等……

    以上的這些人及他們的後代,共同組成了“穢多”這一階級。

    被視爲賤民的穢多,可謂是飽受歧視。

    江戶幕府把穢多們聚集在城市的某一個角落,或者邊遠的一些農村地區進行集中管理。

    所有的穢多,都是世襲制的,只要你是穢多,那永生永世、子子孫孫都是穢多,永不可能翻身,永遠也不可能獲得民籍。

    穢多們沒法置辦田產,也沒有辦法從事農業、商業等活動,只能幹些清潔工、入殮師、屠夫、皮革業製造者等在江戶時代的人們眼裏,十分污穢、不潔的工作。

    穢多們在離開他們所居住的聚居區、準備外出時,常常得蒙上臉,因爲人們擔心他們開口說話會帶來“穢氣”。

    有些地方的人甚至要求穢多們在經過某地時要倒退着走路,因爲這樣可以一邊倒退,一邊擦掉自己骯髒的腳印。

    身份如此之卑賤的穢多,他們的性命在人們的眼裏自然也是賤如草芥。

    在江戶時代,有着一條約定俗成的不成文的規定:7條穢多的性命,才抵1個平民的命。

    正因穢多的命是如此賤,所以那些腦袋有問題的瘋子常常都是拿穢多來試刀。

    拿穢多來試刀,即使自己不慎被抓了,也會因自己所殺之人是穢多而得到輕判。

    在青登因聽到“穢多”、“試刀”這2個詞彙而皺起時,木下舞接着沉聲道:

    “最近一個月,我在江戶的各地巡邏時,頻繁地在穢多聚居區的街頭髮現被亂刀砍死的遇害者。”

    “據我目前的統計,這些遇害者的人數已高達7人……實際人數應該比我所統計的還要多。”

    “短短一個月內,街頭出現了那麼多具被砍死的遺體,基本能夠確定是有什麼人在進行辻斬。”

    “因爲每具遺體上的刀口數量都非常多,所以我懷疑並非是單個人作案,而是一整個羣體在喪心病狂地拿人試刀。”

    “若是單個人還好,但若是一大羣持刀的武士……我就沒把握能制服他們了。”

    “因此,橘君,我想到了你。”

    “我想要請你來幫幫我,和我一起去對付這幫肆無忌憚地拿無辜民衆來試刀的瘋子。”

    聽完木下舞這番情真意切的懇求,青登下意識地快聲反問:

    “既然發現有人在辻斬,你怎麼不設法通報奉行所?”

    剛問完這個問題,青登的表情就僵住了。

    因爲他迅速地反應過來——他剛纔問了個愚蠢的問題……

    果不其然,木下舞無奈一笑。

    “橘君,你是奉行所的‘三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奉行所哪會管穢多們的死活呀……”

    青登抿了抿嘴脣,不再言語。

    奉行所常年人手不足。

    即使有了“町民自治組織”來幫忙分擔那些民事案件,奉行所得以專注處理刑事案件,但奉行所的人力仍舊極其緊張。

    關於案件的處理順序,奉行所一直都遵奉着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首先——和那些達官貴人相關的案件是最優先的。

    然後是武士們的案件。

    再然後纔是普通平民們的案件。

    光是處理這些“正常人”的案子,奉行所就常常忙得四腳朝天了,哪還有精力和時間去受理穢多們的案子?

    平常時候就不怎麼會去管穢多的死活,那更別提奉行所正將絕大部分的精力、資源都用於圍剿“激進攘夷派”的當下了。

    如果木下舞她設法向奉行所通報了“正有一批瘋子拿穢多來試刀”,那她的這則報案鐵定石沉大海。

    奉行所頂多只象徵性地派點自身番的役人到案發地裝模作樣地走上幾圈。

    又沉默了一會兒後,青登原本一直蹙着的眉頭稍稍鬆開了些。

    “……具體的事由,我是聽明白了。”

    “但我還是有着很多不理解的地方。”

    “木下小姐,剛剛在試衛館的時候……你爲何要以那種形式現身啊?”

    青登情緒複雜地長嘆了口氣。

    “突然從天花板上跳下來,落在我的身後……老實講,我當時都被你給嚇到了,我還以爲你是想到試衛館內行竊的小偷,或是想找我報復的討夷組組員。”

    “哈哈哈……”木下舞尷尬地乾笑了幾聲,雙手往後背,右腳縮到了左腳的後面,扭捏道,“我那時是想嚇嚇你,給你一個驚喜……”

    “我本來還以爲你會被嚇得直接跌坐在地,然後手腳並用地往後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