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再補上萬字大章。(豹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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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下小姐!快退!”
在發現了這夥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後,青登的臉上立時浮現出混雜着驚訝等情緒的表情。
他眼疾手快地指示着木下舞快往後退,退到遠離神野等人的地方,退到黑衣人們的射擊範圍之外。
一身黑衣,人手一挺火繩槍……如此標誌性的穿着,來者何人,已經彰明較著。
神野等人體內的血液,於這一刻凍結了,對於身前的青登和木下舞,也暫時顧不上了。
不過在下一瞬,一道讓他們的意識重新掌控身體的大喊,讓他們體內血液又再次流動了起來。
“全都不許動!”
東側的街道,火付盜賊改四番隊隊長:水島任三郎用不容置辯的強硬口吻朝神野等人接着說……不,應該是朝神野等人接着宣佈道:
“把身上所有的武器都扔掉!趴在地上!”
水島任三郎的聲音鏗鏘有力,猶如一柄柄重錘敲擊在神野等人的心頭。
就像是條件反射一樣,討夷組的諸位組員將視線往神野的身上集中。
承受着衆人宛如求助般的目光,神野的牙齒不自覺地緊咬,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該死!媽的!畜牲!
神野在心裏噴出日語裏全部的髒話。
火付盜賊改來了……神野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出現了。
神野認得水島任三郎的臉,所以在見到現在出現於東邊街口的水島任三郎後,他便自知是火付盜賊改的四番隊來了。
不計隊長在內的話,火付盜賊改的每支番隊皆有10名與力,50名同心,合計60人。
眼下,四番隊的這60名隊員被均勻地部署在東、西兩側的街口,將已經點燃了火繩的火繩槍對準他們……只需水島任三郎的一聲令下,密集的彈雨頓時就能朝他們傾瀉而來……
該怎麼做——這句疑問填滿了神野腦海裏的每一個角落。
這其實是一個毋需去過多思考的思考。
哪怕是在全員完好的情況下,神野都想盡量避免和戰鬥力強悍的火付盜賊改起正面衝突。
在目前這種已經被青登和木下舞給擊斃、擊傷了不少人的現狀裏,和火付盜賊改起正面衝突……不論怎麼想都不是明智之舉。
撤退。
必須得儘快撤退!
然而……撤退這個字眼剛從自己的意識裏浮現,一股股強烈的不甘便噴涌而出,把控住了神野的情緒。
付出瞭如此大的死傷,付出瞭如此重的犧牲……結果還是沒能把橘青登這個國賊給殺了!
他之所以執意要在今夜就殺了青登,還有一個極重要的理由,那便是青登的成長速度……令他感到害怕了。
明明在2個月前的“蕃書調所之戰”裏,和青登初次見面並戰鬥時,他還能在與青登的單挑中略佔一點上風。
而現在,僅過了短短2個月的時間,這個還不到20歲的年輕人已經能夠同時迎戰他與他的一衆部下並戰得有來有回。
這樣的成長速度……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神野他確實是感到有些害怕了。
再給這傢伙一點時間的話,這傢伙能成長到什麼地步?
神野都不敢再往下細想了。
如果就這麼撤退了,那麼他們今夜所付出的種種努力、犧牲,可都要就此付之東流……
而且錯過了今夜,下次若再想碰到這麼好的擊殺青登的機會,可就不知要到何時了。
儘管不甘得兩隻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但理性還是追上了感性。
再不趕緊撤,再繼續執着於殺掉青登的話,那他們今夜可能就真的全要交代在這了。
神野鬆開都快咬碎了的牙齒。
“撤!撤!”
與青登、木下舞一番鏖戰下來,神野一行人裏現在身體還能動、還有辦法逃跑的人,僅剩三十人出頭。
對於那些躺在地上沒法動的,或是身體受了難以跑快的傷勢的人……神野就實在是愛莫能助了。
快聲地發出指示,讓信得過的一名心腹率領一小部分相對而言還保留着一部分作戰意志的人作爲殿軍來爲大部隊殿後之後,神野一馬當先地朝着北面徑直奔去。
因爲時間太過倉促,來不及組織更多的人馬,所以火付盜賊改四番隊所“編織”的“包圍網”並沒有密不透風,在北面有着數條可以聯通外界的小道。
見神野等人完全沒有要乖乖投降的意思,身爲火付盜賊改四番隊隊長的水島任三郎見狀,沒有絲毫的猶豫——
“開火!”
他朝着前方,朝着神野等人用力地一揮手臂!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如爆豆般的密集開槍聲,炸裂開來。
一排排灼熱的子彈,如下山的猛獸朝慌忙向北逃竄的神野等人呼嘯而來。
火繩槍的精度很差,這麼多發子彈打過來,只成功打中了幾個人,絕大部分的子彈不是打到了天上,就是打到了地面。
不過——縱使精度較差,這震耳欲聾、密密麻麻的槍響聲,還是帶給了討夷組的諸位組員極強的心理震懾。
連那些被神野留下來殿後的人,他們的表情都出現了極明顯的動搖。
本來,面對即便集中了人數上的優勢也沒法將其給拿下、幾乎是靠着一己之力幹掉了他們近一半同伴的青登,討夷組的一干人等的士氣就已遭到了不小的打擊。
而現在,隨着火付盜賊改的到來,這一陣陣的槍響成了壓斷他們的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士氣徹底崩潰的他們,毫無形象、毫無秩序地倉皇逃竄。
就連被神野留下來爲大部隊斷後的“殿後部隊”也不顧命令地逃了大半。
雖然神野在經歷了4個月前截殺艾洛蒂一家的慘敗後,就一直在實行“精兵之策”,但再怎麼“精兵”,也改變不了討夷組的組員基本上都是經濟條件和受教育情況都相當糟糕的中下級武士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