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的攻擊範圍實在是遜色長槍太多了,在不使用一些奇策的情況下,除非劍士的實力遠勝槍士,否則“劍”基本沒可能打得贏“長槍”。
按理論上來講,“半身入身”乃“以劍對長槍”時的最優戰法。
不過,即使如此,此法依舊風險多多,不是什麼人都有能力使得來的。
如何將攻來的長槍擊開?
如何趁着敵人的長槍被擊開時飛速近身?
假使敵人的反應很快、技法很嫺熟,在你還沒奔至自己的劍可以砍到對方的範圍之內時,就將長槍給收攏回身前,你該如何應對?
這些看似簡單的問題,實質都大有學問。
能否將這些看起來很簡單的問題給漂亮得處理好,就是區分“高手”與“菜鳥”的一大分水嶺。
實話講——青登適才的行動,頗爲驚險。
軀體的疲勞,已使青登目下每揮一刀,都感覺身上的肌肉在發出痛苦的呻吟。
四肢像灌了鉛一樣,又脹又沉。
以目前這樣子的一副身體狀態,能否以“半身入身”之法擊敗槍術不俗的白崎?
青登並沒有絕對的把握。
好在——青登的冒險之舉,以“完美的勝利”收場。
肩頭中劍的白崎,五官因疼痛而擰作一團。
其面上的褶皺本就又多又密,五官這麼一擰後,整張臉變得愈加像一張脫失水分的橘皮。
肩膀傳來的痛感告知白崎:他並未受啥大傷,只需靜養個幾日便能恢復如初。但目下是別想着再和青登比武了。
連人帶槍地癱倒在地的他,一面擡手緊捂中劍的部位,一面艱難地擡起一隻眼睛的眼皮,仰視身前的青登。
青登目前正好背對着太陽。
從白崎現在的視角看過去,恰好能看見青登,以及青登身後的那輪再過半個時辰就能升至最高點的太陽。
和煦的陽光從青登的身後照來,勾勒出青登的身影。
因爲陽光實在過於耀眼,所以使得青登的整張臉、整副身子都處於澹如晨霧的陰影之中。
背靠青天與陽光,面容昏暗不可見——此番場景,爲青登平添了一股深不可測、凜然不可侵犯的氣息。
“……”白崎用力地抿緊嘴脣,面上的表情,難以捉摸。
……
……
——老當益壯……唔……還不錯。
單論能力效果的話,這個新得的天賦還算有用——最起碼要比連生效都沒法生效的“奶水”、“多子多福”要有用得多。
只可惜,青登今年才18歲。
在青登的未來至少20年之內,這項天賦都沒有任何用武之地。
青登稍稍平復呼吸與情緒,隨後緩緩轉身,面朝最後一位對手——赤羽小一郎。
……
……
“現在正是好時機……”
用只有自己才能聽清的音量如此滴咕之後,赤羽將一早就提於手裏的竹劍隨意地往肩上一扛,大搖大擺地踏入比武場。
使青登難堪——特別是在大庭廣衆裏使青登難堪,乃赤羽近日的夙願。
赤羽所能想到的可了卻此等夙願的最佳方法……那便是於衆目睽睽之下,將素有“武勇”之名的青登痛打一頓。
然而,赤羽的心胸雖狹隘,卻不代表他的腦子也狹隘,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在見識到青登前日晚上“孤身屠滅‘獨臂黨’”的手段之後……儘管很不想承認,但赤羽也不得不認同:這個年紀輕輕就騎到他頭上的小毛孩,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若與青登展開一對一的單挑,那赤羽沒有獲勝的把握……
可令赤羽萬萬沒想到的是:想瞌睡時竟來了枕頭!
那個姓橘的,也不知道是腦子裏的哪條筋搭錯了,竟打算以“立切”的方式單挑他們三番隊全軍!
對於這份自個送上門來的“教訓青登”的大好良機,赤羽自是不願錯過。
於是,比武方一開始,赤羽便開始四處奔走,尋找一切可以聯合的人,並且親身制定出一系列粗糙的策略。
赤羽的“潛在盟友”簡直不要太多——三番隊裏敵視青登、對青登的上位很不爽的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因此,赤羽不費吹灰之力地便將這張“反青登包圍網”給拉了起來。
“雙人接力”、“竄使藍井等人故意使用能極大消磨青登的體力及精神力的招數”,這些全都是赤羽搞的鬼。
順便一提——藍井央本不願聽命赤羽。
一來是其本身並不擅長武藝,沒把握最大程度地消耗青登的身心狀態。
二來是他不願用那麼下作的手段來對付青登。
然而,因爲種種原因,藍井央最終還是屈服在了赤羽的淫威之下。
赤羽找上同樣對青登的上位很不服氣的白崎,對他提出的合作內容很簡單:
“我們2個先別急着上陣,先讓藍井他們儘可能地消耗橘青登的體能之後,咱倆再壓軸登場。”——此乃赤羽適才對白崎所說的原話。
赤羽之所以會提出這樣的計劃,原因很簡單——全三番隊上下,就數他和白崎的武道實力最強!
單論武藝高低的話,他與白崎分別穩坐三番隊的頭把與第二把座椅。
赤羽雖是一副身高與腰圍皆爲1米6的“肉山型”身材,但卻是個靈活的胖子、劍術好手。
2年前,即他26歲時,成功憑着無可置疑的硬實力,獲授香取神道流的免許皆傳。
不得不說,赤羽真是好算計。
而他的這番處心積慮的算計,還真如他所願地起了不小的效果。
青登經過“雙人戰法”及藍井等人的消耗,體力、精神力的流失速度加劇了不少。
特別是在與白崎一戰時,爲確保成功地將白崎的長槍彈開,青登咬緊牙關,將體內所剩無幾的力量,盡數注進腰身與雙臂。
雖順利地打敗了白崎,但所受的代價並不小——因出力過多,肌肉不堪重負,雙臂開始不受控制地不停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