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組建了最強劍客集團 >第206章 依循天地之法,誅殺奸佞!【4200】
    有馬呆呆地望着青登。因爲太過驚訝,所以一時之間竟忘了言語。

    這時,遠遠地傳來充滿稚氣的童聲:

    “父親,您在和誰說話嗎?”

    有馬和青登雙雙循聲望了一眼。

    “有馬先生。”

    青登一邊將斗笠重新戴正,一邊正色道。

    “我在您的書房等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談。”

    說罷,青登的腰身一矮,整個人消失在黑暗之中。

    青登前腳剛走,有馬的次子——今年不過9歲的虎壽丸便捧着蹴鞠,走上院子的緣廊,來到有馬的身旁。

    在古日本,凡是武士家庭出身的男孩,基本都會有一個乳名。

    青登也不例外。青登的乳名是“九郎”,只遺憾在橘隆之死後,有資格喊青登這個乳名的人,已經不復存在了。

    而虎壽丸便是有馬次子的乳名。

    某些家庭甚至還有世襲的乳名。比如德川家族的嫡長子皆以“竹千代”爲乳名。

    等到元服之後,乳名就可以改成正式的名字。

    “父親,我剛纔似乎聽見你在和什麼人說話?”

    虎壽丸伸長脖頸,向院子內張望。

    有馬此時已從震驚的情緒中緩過神來。

    他對兒子笑了笑:

    “你聽錯了吧?我剛剛一直在這裏靜靜地擦刀,哪裏有跟人說話?更何況,你看,這兒除了你我之外,哪兒還有外人?”

    “可、可是……”

    虎壽丸還想據理爭辯一二。

    可有馬卻提前一步地封死了談話:

    “好了,虎壽丸,父親現在還有要緊事需做,你先自己去玩吧。”

    以三言兩語打發走虎壽丸後,有馬一刻也忍耐不了,火急火燎地草草收攏刀粉、刀油、打粉棒等護理道具,然後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去書房的方向。

    ……

    有馬的宅邸,書房——

    有馬的書房,像是貼了“認真”兩個字似的。

    書架裏的書,全部按照類別排列整齊。

    桌案上的文房四寶,都像是用尺子仔細調整過位置一樣,擺得既工整又讓觀者直覺得賞心悅目。

    一看便知是有馬這種患有“重度強迫症”的人,會擁有的書房。

    有馬推開書房的紙拉門。

    隨着光線透過門縫泄入房內,他看見摘下斗笠與佩刀的青登規規矩矩地跪坐在書房的榻榻米上,正靜候着他的到來。

    “抱歉,橘君,讓你久等了。”

    青登輕輕搖了搖頭。

    “不,有馬先生,該說道歉的人是我。抱歉啊,沒打招呼就擅闖您的家。”

    有馬坐到青登的正對面,佩刀隨手擱於自己的右身側。

    “橘君,這麼多天,你到底上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

    “抱歉。”

    青登再度輕聲致歉。

    “讓你們擔心了。因爲一些說來話長的複雜原因,所以我不得不故意隱瞞行蹤。”

    “等到日後有機會和時間了,我再來跟你……不,跟你們詳細說明我這些天都去哪兒了、做了些什麼。”

    青登停頓了一下,緊接着話鋒一轉。

    “有馬先生,就如我適才在院子裏所說的,我今夜之所以突然冒昧來訪,是因爲有些相當重要的事情想請教您。”

    時間緊迫。

    說不定什麼時候,有馬的妻子和子嗣們就會突然跑過來打攪他們,就像剛剛的虎壽丸那樣。

    因此,青登決定“速戰速決”,直接開門見山,不整那些彎彎繞繞。

    想要聊天、敘舊的話,日後還有大把的機會。

    “相當重要的事情?請教我?”

    有馬面露困惑。

    望着青登那蘊藏着某種堅強決心的眼神,有馬頓時明白:青登想與他討論的事情,非同小可!

    “……嗯。”

    有馬用力地點了幾下頭。

    “你問吧。”

    有馬的話音甫一落下,青登便按捺不住地快聲問道:

    “有馬先生,請您將您所知的關於我父親的一切,統統告訴我。”

    “你父親?”

    儘管微不可察,但青登還是敏銳發現了:有那麼一瞬間,有馬的瞳孔縮至針孔般的大小。

    “……橘君,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有馬先生,具體的我沒法說明。簡而言之……我現在迫切地想要知道父親生前究竟都幹了些什麼。他爲什麼會突然沉迷賭博?他真的是病死的嗎?”

    說到這,青登留心觀察有馬的面部神情變化。

    只見有馬眼觀鼻鼻觀心,不知他現在正在思考些什麼,那不論是在什麼時候都無比筆挺的腰桿,此刻竟微微彎曲。

    青登見狀,若有所思地抿了抿脣,隨後輕聲道:

    “父親死前……一直在暗中調查着什麼不得了的大案,我說得對嗎?”

    有馬搭在膝上的雙手,瞬間一顫。

    書房被寂靜包圍。

    四周的空氣彷彿都在這一刻擁有了重量,感覺聲音逐漸從周圍遠離。

    雖然二人並沒有拔刀相向,但毫無疑問,青登和有馬正在“對峙”——任誰都會這麼想吧?在看見這副二人四目相對的畫面之時,在感受到這種緊繃的氣氛之時。

    在這場無聲“對峙”中,產出第一句話的人,是有馬。

    “唉……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啊……”

    摻着幾分自嘲之色的幽幽嘆息聲,使有馬的身影忽然多了幾分飄忽之感。

    “橘君,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發現隆之的祕密的,但我尊重你的主張,不往下多問。”

    “行吧……那我就把我所知的關於隆之的一切,統統告訴你吧……”

    說到這,他深吸一口氣,調勻氣息與情緒。

    “不過,橘君,我醜話說在前頭。哪怕是我、豬谷和牛山,對隆之也是知之甚少。”

    “如果我待會兒的回答,沒法讓你感到滿意的話,那請恕我已然盡力。”

    有馬一邊說,一邊緩緩仰起頭,凝睇頭頂的天花板,作回憶狀。

    “所有事情的開端……得從3年前的一宗報案開始講起。”

    “我記得……那是安政五年(1858)的3月,一個在私塾教書的教書先生跑來北番所報案,他說他的妻子被奸人殺害了,請我們給他主持公道。”

    “橘君,你以前也是北番所的一份子,所以你應該清楚,若是尋常案件也就罷了,但是殺人案的話,奉行所是不能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