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全江戶最大的港口,每日出入江戶港的人流,可謂阜盛。
雖然而今的江戶已不可避免地走向衰弱,但此地仍然是江戶最熱鬧的地區之一。
不過,今日倒是與以往略有不同。
並不是說人流變少了,正好相反,今日的人流太多了。
打從今日一早起,江戶港上就聚集了大量人羣,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幕府得到安全。
皆大歡喜啊!
只有薩摩受傷的世界,完成了!
對於青登的這通操作,薩摩方大概會小有意見。
二人望着眼前的壯盛景象,對視一笑
當你想要開窗的時候,屋內人拼命反對,當你說要把屋頂給掀飛的時候,屋內人又同意開窗了——不論時代如何變遷,人類的共性總是如此。
“西夷撤退了!”
天璋院鋪開卷軸,細細一看——僅一眼,她的表情就被強烈的震驚給支配。
趁着休息的工夫,德川家茂的貼身侍從們聚在一塊兒,交頭接耳,細聲探討着德川家茂適才的異樣。
江戶若是毀於戰火,這些達官貴人一樣會遭受巨大的打擊。
雖然人們常言“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但是這一次卻是例外。
在衆人的殷切期待下,他朗聲道:
他們並不是不相信青登會成功。
僅須臾,這9艘英艦就消失在了遠方,被渺遠的天際所吞沒。
“所以,我也就不廢話了!”
它們噴出厚重的黑煙,然後開始變換陣型。
“英方以6月12日爲限,若不在此之前給他們一個交代,他們就炮轟江戶”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江戶的大街小巷。
“關於對青登的封賞,我早就想好了。”
距離鹹臨丸啓航、青登等人奔赴尤里亞烏斯號,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
安靜得可怕……無人說話,唯有粗重的呼吸聲像鐵匠鋪裏的風箱一樣,“呼哧呼哧”地反覆響動。
此外,德川家康在關東平原完全是人生地不熟,毫無根基。
雖然經歷了一波大清洗,但薩摩藩內的尊攘勢力僅僅只是暫時蟄伏了起來,它仍有死灰復燃的可能性。
接着將這些人分成10組,每組約100人。
“諸位,想必你們應該都已經看見了吧!”
“是啊,他平日裏總是面無表情的,讓人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一點兒都不像一個17歲的少年郎。”
談判的成敗與否,直接關係到了全城士民的身家性命。
青登面掛淡淡的笑意,大踏步地站上廊橋。
英方之所以來向幕府索賠,純粹是想借此訛上一筆。
她的話音剛落,德川家茂就不假思索地回覆道:
未及,鹹臨丸穩穩地停靠入港。
勝麟太郎和萬次郎慢青登一步地登上廊橋。
“仁王大人成功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大樹公這麼高興。”
先是從“T”字的那一橫,變爲了那一豎,然後嗚叫着、航行着、一點點地駛離江戶灣。
細碎的談話聲,此起彼伏:
不過,他對此還是有感到一絲愧疚的。
從京坂地區到關東平原,夾着面積廣大的甲州山地。
組員雖具有武士身份,但平時是以高持百姓——可以理解成地位較高的百姓——的身份來從事耕作。
東海街道,某處——
“如果真的打仗了,那該如何是好啊……”
僅過了小半日的時間,江戶內外便處處在傳唱青登的豐功偉績。
也不怪得這對母子會如此震驚、亢奮。
時間每過去一秒,等候於港口處的士民們的心情就隨之沉重一分……
緊接着,仍然身處東海街道、尚在趕回江戶的路上的德川家茂、天璋院一行人,也收到了青登的捷報。
“生麥事件”本就是薩摩闖出來的禍事,由他們來給此事善後,實在是合情合理。
“家茂,你是認真的?你真的要將這支部隊交給他?”
因此,設法削弱其力量,很有必要。
“他怎麼還沒有回來啊……”
至於後者——就當前的政治格局來看,幕府既要嚴加打擊長州,也要適當地防範薩摩。
因此,當他們發現收入與成本不匹配後,自然會琢磨着體面退出。
統率這個集團的首領,便是“八王子千人同心頭”。
……
“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啊……”
少頃,她換上更加激昂的口吻,頰間染滿不敢置信的神情,又重複了一遍:
“盛晴成功了……!”
德川家茂看過這封信件後,平日裏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他,罕見地露出激動難抑的模樣,並且還仰天大笑。
在戰國時代末期,一統天下的豐臣秀吉爲了削弱德川家康的力量,將其封地從原先的三河、駿府,轉封到關東平原。
“我們安全了!”
這可是令江戶的數十萬士民都解了性命之虞的天大的好事!
於是乎,青登特地一上來就漫天要價,揚言“幕府和薩摩都不會索賠!”。
但是不管怎麼說,它始終是外樣大名,而且還是實力很強大的外樣大名。
10分鐘前,一員繼飛腳找上德川家茂的隊列,直言有一封自江戶來的加急信件要交給將軍。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全場震動!
“大樹公怎麼了?”
二人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萬次郎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事到如今,我們也管不了別人了,只能顧好自己了。”
說着,他從懷裏掏出一根卷軸,遞給天璋院。
【注繼飛腳:飛腳(江戶時代的快遞員)中的最快者,專辦公差】
此次的“幕英談判”,由不得江戶的老百姓們不去關心。
爲了防備豐臣氏的侵略,也爲了給日後的爭霸天下作準備,德川家康設立了一支半農半兵的鄉士軍團以鎮守甲州口。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抄起刀劍,與西夷決一死戰了!”
“西夷撤退了!撤退了!”
德川家茂的專轎內——
前者很好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