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雪心情的惶恐變成了一股寒氣,冰冷的悸動盤旋,戰慄透過全身。
她的心猛烈的撞擊着腔口,她像聽到一種絕望地擊鼓聲,它的頻率非常快,足夠碎粉掉她所有的信仰和期待。
她想尖叫想求救,她張大嘴巴發不住半點兒聲音來,她的嗓子被恐懼無情地鎖住了。
“動手吧,這裏讓我不舒服,解決了她就儘快離開。”19號停下小船,對夥伴道。
陳大緊了緊手裏的消聲手槍,盯視絕望地衝他搖頭的林曉雪眯了一下眼:“對不起了”
一個殺手在扣下扳機前竟然道歉,這算是爲自己的罪行懺悔嗎
如果他還有一點點良知,怎麼會捨得對一個懷有身孕的無辜女人下手
林曉雪心裏諷刺地冷笑了一聲,閉上了眼睛,最後一滴眼淚從她垂下的眼瞼間擠出來,沿着她的面頰滑落
嘣
一聲低沉的槍聲響起,隨即噗嗵一聲,海面被砸起了浪花,溼了林曉雪半身。
林曉雪冷得打了個寒顫,錯愕地睜開眼來:那隻原本對着自己的槍口偏轉了方向,正對着19坐着的船頭,黑洞洞的槍口此時正冒着一縷白煙,就在幾秒鐘前,一顆子彈無情地從裏頭噴射了出來。
譁
海水再一次被激盪,鹹溼的海風中瀰漫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
怎怎麼回事
林曉雪懵了,弄不清爲什麼6號會將射殺的對象從她變成了自己的同夥。
小船在厲害的搖晃,鯊魚們注意到了小船上還有人,沒有喫飽地想要撞翻小船。
“坐穩”陳大沖海里的鯊魚開了幾槍,受傷的鯊魚潛進深水中,但這樣的攻擊並未能嚇退其它的鯊魚,它們還沒有喫夠。
槍裏子彈打光了,陳大大步一跨,到了船頭,發動引擎駕着小船三海里處的郵輪飛駛,沒一會兒就將鯊魚羣拋得遠遠的,逃出了它們的地盤。
陳大這才稍微減速讓船自行向前,挪身爲林曉雪解開了手銬。
爲掙扎,林曉雪的手腕被勒出兩深血痕來,她忍着痛,迷惑地問陳大:“爲什麼救我”
“你幫過我的孩子,像你這樣的好人不應該死於非命。”陳大說,繼續去開自己的船。
“你的孩子”
“珠珠。”
“你是珠珠的爸爸”世界那麼大,又那麼小。林曉雪從來沒有想到無意的善舉有一天會救了自己的命。
“我把你送到那艘郵輪上,能逃多遠就多遠。”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可沒有閒情聊關於過去的那些事情。陳大指向前面的巨大郵輪。“你沒有身份,要隱姓埋名地活着。”
“我爲什麼要那麼做我要回去,顧先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