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韓憶羅被槍殺,她被鯊魚羣嘶咬,她肉骨分裂的疼痛真實得讓她絕望慘叫,生命迅速流逝讓她恐懼不已。
澎湃的海水中,她聽到顧先生的呼喚,充滿痛苦和悲傷
“不要,不要”
喂
耳畔,真的有人在叫,林曉雪恍然驚醒,夢魘尚未褪盡,那些血腥殘忍的畫面盤旋在她的腦海裏。
她渾身都是冷汗,淚水中她看到了一張男人的臉,加上灰暗的光線,它顯得模模糊糊的,好不真實。
“在這裏睡可是會感冒的。”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和林曉雪一起搭電梯下樓的維修部的那名船員。
工作告一段落返回樓上時,他想起了她,只是擔心過來看看,哪想她躲在角落裏睡着了,遠遠地就能聽到她做噩夢發出的慘叫聲。
“只是做夢而已,沒事了。”受驚過度的女人臉色慘白,佈滿淚水,看得人心疼。船員柔聲安慰。
不只是夢,夢裏的事情有的真實發生過了。
韓憶羅死了,因爲她。
韓憶羅爲什麼要固執地一路追着他們荀天那惡魔,她詛咒他不得好死。
林曉雪將滿是淚水的臉埋進毯子裏,現實和夢魘對她造成了嚴重的負面影響,她整個人瑟瑟發抖。
“小姐,我送你回房間吧”船員建議,或許她應該再看下醫生,她的臉色很糟,似乎正陷入一種精神崩潰的狀態。
“那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你的嗎”船員問,爲客人服務是船上的工作人員應盡的責任,何況人與人之間也講感情,這女人需要幫助,他不能把她丟在這裏一個人。
林曉雪將臉擡起來一些,小心地看向蹲在跟前的船員。
她動了動嘴脣,半晌才道出一句話來。“你叫什麼”
“漢斯。”船員指指制服左胸上的標貼,上面有自己的工號和名字。
林曉雪抹了一把眼淚,好使自己的視線變得清楚。她看了一眼那標貼,纔將目光重新落在船員的臉上。“漢斯,能讓我一個人在這裏呆着嗎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你的朋友會擔心你的,除了男友,還有人和你一起嗎”
林曉雪搖頭:“只有我們兩個人,那個男人就是個混蛋,我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瓜葛了。”
“那,我可以幫你聯繫客服部讓他們給你重新安排個房間。”
“不,不用了。”林曉雪又搖搖頭,拒絕,見漢斯迷惑,忙解釋道。“我我沒錢,這次旅行都是那個男人開的費用。他不會給我承擔另外的開銷的。”
“船上很多空房間,你這又是特殊情況,可以商量的,餐飲什麼的費用你也甭客氣,那男人繳的雙人費用是不會再退還的,繼續消費就是了,那也是他應該支付的。”
“我暫時不考慮這些,只想一個人靜靜。謝謝你的好意,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呆着”林曉雪懇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