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荀天搖搖手,不想再吃藥。
這個藥是治病的,它們不會傷害你,荀天上前,將垂落在臉側的頭髮攙到耳朵後,柔聲勸。相信我,好嗎好好地按時吃藥,那樣,你要是有什麼想跟我說的,都能說了。
小女人低頭,並不想妥協。
荀天她的半邊臉,擡起。
想跟我說話嗎
這些天,除了偶爾冷臉外,他對她很好,不像那些壞人。
在她短暫的記憶中,他是最好的那個人。
而且,她喜歡這樣溫柔對她說話的他。
她想跟他說話,哪怕只是隻言片語。
她點點頭。
那就聽醫生的話。荀天牽着她的手,回到客廳,他從盤子裏取了一顆糖,拆開包裝,將晶瑩剔透的粉色水果糖送進她的嘴裏,看着女人含住它,皺着眉頭一點點展開,他才問。還苦嗎
她搖搖頭,糖的甜味將藥的苦味清除掉了,現在,她覺得嘴裏甜滋滋的。
以後就這樣,要是覺得苦,就含一顆糖。
她點點頭。
荀天反覆翻閱着手裏的檢測報告,陷入沉思。
吃了一個星期的藥,小雪發聲比之前要清晰多了,她甚至可以吐出一兩個旁人能聽得懂的字來。
這讓荀天感到欣慰。
醫生接到他的電話,拎着醫療箱來了。
小雪就盤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埋頭認真地在畫紙上塗鴉着。
荀天走過去,蹲在她的跟前,歪頭看她的畫,她握着筆很努力地繪畫着一張肖像,有些抽像,那水平和一個五歲小孩的差不多。
畫得誰荀天看那肖像,是個男生,好奇。
她拿起那張肖像,往荀天的臉邊一伸,咧嘴笑。
我荀天難掩欣喜,雖然那肖像真的很抽像,沒看出哪時像他。
她認真的點點頭,看他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像是在問:我畫得怎麼樣
荀天衝小女人豎起大拇指,誇讚:畫得真棒
她笑得很開心,像個孩子一樣,得意地將那張畫展示給一旁的醫生看。
醫生微笑地衝她豎大拇指。
荀天抽了一份溼紙巾,邊給她擦拭臉上的顏邊道:我們還得再做一項檢查,讓醫生抽一份血樣,好不好
幾次交道,小雪對醫生已經很有印象了,她乖巧地點頭。
幾分鐘後,醫生抽好了三根試管的血樣。
荀天在醫生耳邊交待了幾句,讓助理陪着對方離開了。
小雪趴在落地窗前,眼巴巴地看着被霓虹照亮的城市,荀天晚餐後就離開了,將她一個人留在屋裏。
每天荀天都會帶她出去走一走,但是對什麼都好奇,不斷學習的她而言,接觸外界的那點時間遠遠不夠。
那些閃爍着絢麗霓燈的高樓,看起來美極了。
她像更近一點瞧一瞧,腳下的廣場裏,人羣在涌動,有一隻紅色的汽球從一個小女孩子手裏溜走了,從她的眼前飄過,往高空去了
她再也按捺不住了,跑到門庭裏,小腳往水晶涼鞋裏一鑽,就去轉動門把。
門,咯吱一聲被打開了。
想出去玩的她將荀天的交待拋諸腦後,邁着步子就踏進了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