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跟真靈意識融合自後，哪怕是無窮境老怪物在他眼中，也不過是一羣渾渾噩噩之輩。
在他的意識當中，只有他裴堅纔是世間唯一追求真理的存在。
可是如今，他所追求的真理，正一次次被葉塵手中斬出的古劍劈了支離破碎。
“這是我按照真靈意識，以自身血脈融合神木散落世間的靈韻，一步一步陶鑄而成的無上真身，爲何這小子能夠輕易劈開？”
這感覺，就好像一個人全心全意，用了幾十年的功夫去打磨一項技藝。
結果，在展現技藝的舞臺上，被人當場打臉一樣。
此時此刻，裴堅的內心及時這樣感覺。
他一臉不可置信，拼命朝着葉塵發起攻擊，想要用自己化作巨木的軀體，證明自己的修行之路。
可是自從葉塵領悟了萬法劍意中的那股力量之後，裴堅對他發動的巨木攻擊，愈發無法奈何葉塵。
如此反反覆覆幾十次之後，裴堅終於忍不住了。
“不，不會的，我這麼多年的努力，怎麼會連你一個還沒踏入寂滅境的小子都奈何不了？”
也許是這一絲對天道的質疑，讓裴堅跟體內融合的真靈意識產生短暫的撕裂。
很快，面部情緒掙扎，痛苦的的裴堅再次恢復了之前邪魅的狀態。
“既然這麼累的話，那就先休息一會兒好了，由我親自來對付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此時此刻，葉塵明顯能夠感覺到，裴堅身上氣息在迅速變化。
“他的實力，居然馬上就要突破寂滅巔峯了？”
望着對面一臉目瞪口呆的葉塵，巨木之上裴堅的臉頰露出陣陣狂笑：“早點動用全部的實力，問題早就解決了。
偏偏要在意什麼武者的榮譽，被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束縛，你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世間最大的快樂，就是以強橫的力量去碾壓弱小。
看着他們臉上露出絕望的那種快感，是什麼東西都取代不了的。”
就這麼一晃神的功夫，被真靈意識取締的巨木，實力已經飆升到了無窮初期。
望到這裏，葉塵索性把手裏的古劍軀殼收了起來。
“前輩，不是我不出力，你也看見了，這傢伙都無窮境了那我還打個鳥啊！”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既然這真靈意識，如此迫不及待接替了裴堅身體的掌控，那麼葉塵也沒必要跟它講什麼武德了。
關門，放前輩！！！
“哎……”
正當對面的真靈意識放肆大笑之際，一個聲音悄無聲息從葉塵身後傳來。
“區區一個真靈意識碎片，這麼囂張，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誰，誰在說話？”
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對面控制了裴堅身體的真靈意識面色一變。
以他如今的狀態，就算是無窮境巔峯武者來了，也絕不可能悄無聲息出現在他面前。
只可惜，黑裙玄鳳根本沒有想要跟它廢話的意思。
話音才落，一道黑芒順着裴堅頭頂籠罩下來。
甚至都不等對方反應過來，那青光中的靈魂就已經被黑裙玄鳳強行抽離了裴堅的肉身。
“你……你是什麼人？居然能把我……啊！！！”
“雖然不太喜歡你身上的味道，不過還蠻滋補的。”
黑裙玄鳳都沒給對方把話說完的機會，就一口把對面青光中的真靈意識碎片吞到了肚子裏。
就在黑裙玄鳳做完這一切的瞬間，葉塵明顯能夠感覺到，他體內的火麒麟意識碎片打了一個寒顫。
那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放心，前輩只喜歡喫壞真靈，你是好真靈，不用擔心。”
葉塵也不清楚，是他體內的火麒麟意識碎片，殘缺的記憶太多，還是真靈跟真靈之間本就是不一樣的。
總而言之，他體內的火麒麟意識碎片，從來都沒有任何蠱惑葉塵的舉動。
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黑裙玄鳳才一直沒有打過葉塵體內火麒麟意識碎片的主意。
“前輩，你不會打算喫飽了，就回劍域裏面睡覺去吧？”言語間，葉塵似有所指的望了望對面化作巨木的裴堅。
“你想我做到什麼程度？”黑裙玄鳳一臉沒好氣的瞪了葉塵一眼。
她跟葉塵認識這麼久了，毫不誇張的說，葉塵一翹屁股，她就知道葉塵要拉什麼顏色的粑粑。
“總之，讓他忘記關於我身上，青帝神體血脈之力的一切記憶就好。”
畢竟，說到底，裴堅是青帝城的絕世妖孽。
又是這麼多雙眼睛盯着他，跟葉塵一起進的地牢。
要是葉塵在這裏把對方搞掛了的話，恐怕青帝城還沒出手，葉家祖地裏那些老傢伙就已經衝到炎靈城來把他掐死了。
黑裙玄鳳甚至都沒有回覆葉塵，直接單手一揮，一道黑芒打入對面的巨木當中。
“好了，我要回去睡覺了，以後沒事別煩我！”冷清清的丟下這麼一句之後，黑裙玄鳳已經消失在葉塵面前。
再看對面被黑芒打中的巨木，一點點萎縮成了原本的人形模樣。
失去了真靈意識的蠱惑，裴堅的意識終於慢慢清醒過來。
當他見到面前的葉塵時，竟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對葉塵的記憶並沒有完全消失。
“是你……幫我把它從身體裏面清除出去的？”
關於真靈意識的融合，裴堅一直都知道，甚至可以清楚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還有思維在一點點被對方控制。
他沒有辦法掙脫出來，那感覺就好像陷入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泥沼當中。
但是如今意識恢復清明，裴堅忽然發現，他腦海裏似乎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我記得它讓我看到了很多東西，但是這些東西好像我統統忘了。”
聽到這裏，葉塵哪裏還會不清楚，黑裙玄鳳在清除對方關於葉塵青帝神體記憶的同時，也清除對方腦海中對於天道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