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宋想要建議導演確定人選時,面試間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一個帶着金絲眼鏡的西裝男出現在門口,一臉歉意地開口,“不好意思,明宣給你們添亂了吧,我是他的經紀人餘樂,我來帶他走。”
明宣看向來人,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念頭——經紀人似乎相當於他的御前總管。
這樣就好理解多了。
明宣瞬間便明白了經紀人的含義和職責,放心地走到了餘樂身邊,伸出長腿便要向外走。
導演一臉肉疼地看着明宣身上還沒換下來的戲服,嘴脣顫抖,猶豫着要不要開口。
這戲服可是他照着國家博物館的樣式一比一復刻的,花了他不少錢,就這麼送去,實在是太讓人肉疼了。
“那個……”導演終於還是鼓足勇氣開了口,“明宣啊,外面太熱了,穿成這樣出去熱不熱啊,要不脫兩件衣服?”
明宣冷眼瞧嚮導演,看着對方露着胳膊和小腿,不成體統的樣子,擰眉拒絕道,“不必,心靜自然涼。”
導演:……
餘樂:……
好在餘樂早就知道明宣人是真的蠢,趕緊訓斥道,“還不快把衣服脫下來!”
明宣卻看白癡似的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徑直走了出去。
餘樂對導演道歉,說等明天穆柏來試鏡的時候,會親自把衣服送來。
導演看了看自己還紅着的手背,疲憊地擺了擺手。
明宣已經進去很久了還沒出來,餘樂打開門的時候,候場區等着的演員們紛紛伸長脖子向門內看去。
長臉男嘖嘖幾聲,聲音不算低地嘲弄道,“那個小傻子不會被導演罵哭了吧?聽說這位導演的脾氣可算不上好。”
話音剛落,他就看見明宣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長臉男湊上前去想幸災樂禍幾句,卻被眼前的人美的晃了神。
雖然他酸明宣長得好,但他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穿着古裝的明宣比他以往的樣子還要美上幾分。
一身淺色的古裝像是爲他量身定做的一般,裹在他纖長勻稱的身體上,像一隻蘊着古意的白瓷瓶,還是盈潤光滑的釉胎制的,跟他冷白潤澤的皮膚極爲相近。
長臉男直愣愣地杵在了明宣身前。
明宣不欲與人多交談,但眼前的男人擋着他身前的路許久都不讓開,他皺了皺眉心,只能開口道,“借過。”
長臉男這才從出神中醒了過來,紅着臉向一旁閃了閃。
圍觀的人羣裏出來幾聲鬨笑,他的經紀人在一旁看着,嫌他丟自己的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正如長臉男所說的,他和明宣所屬同一個公司,他們今天試鏡的這棟大樓,就是明宣經紀公司的地址。
餘樂一路帶着他回37樓開會。
電梯裏,餘樂面色不虞地打量着眼前穿着古裝的青年。
他手中有兩個藝人,一個是公司直接塞過來讓他負責的明宣,另一個則是他手把手帶出道的穆柏。
一個毫無能力的空降兵,另一個卻已經相處了很久,誰疏誰近自然一目瞭然。
明宣腦子不好,反應慢,饒是這樣,公司也沒少給他發放資源,這讓他難以理解。
反而是自己更欣賞的穆柏,公司卻向來不聞不問,幾乎是放養的狀態。
爲了這點他自以爲的不公平,餘樂自作主張把許多明宣的資源都塞給了穆柏。
原來的明宣就是個小傻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完全信任的兩個人聯合起來騙自己。
明宣忙着觀察這個陌生的世界,絲毫不知道自己的經紀人對自己竟有這麼大的怨念。
他只覺得自己先是進了一個會上下移動的金屬盒子,出來後,又看到了一個完全透明的房間。
但他現在顧不上欣賞兩千年後社會的巨大進步,因爲他忽然發現從剛纔開始,自己手中便一直握着一本書。
視線掃向書的封皮,明宣發現上面寫着兩行豎排的大字——
“的、日、日、夜、夜;與、頂、流、隱、婚”
封皮上的字雖與大啓的通用字不甚相同,但他勉強能理解每個字代表的意思。
可這些字組合在一起,明宣便看不懂了。
這本書的封皮上還畫着兩個抱在一起的男人,看起來樣貌不凡,封皮的右下角寫着兩個人的名字
——秦逸x明可俞。
直覺告訴他,自己之所以能穿越過來,和這本書應該脫不了干係。
餘樂讓他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等着人齊了再去開會。
明宣便安心坐下,仔細地研究手中的書。
就在這時,一行人推門而入,爲首的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身高大概有一米八五,肩寬腿長,裁剪挺括的西裝包裹着精壯的肌肉,頭髮全都梳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看起來頗爲器宇不凡。
明宣發現,來人和書上畫着的其中一個男人長得一模一樣。
想來他就是其中那個叫秦逸的男人。
一進門,秦逸的視線便被明宣這身令人驚豔的古裝扮相吸引了過去。
但他還沒來得及讚歎,下一刻就注意到了明宣手中拿着的書。
看清上面的字後,秦逸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麼,單戀我還不夠,還要當我的面看我的同人小說?”
明宣自動屏蔽了聽不懂的話,拿起手中的書問秦逸,“汝知曉此書寫的是什麼?”
秦逸覺得明宣的措辭似乎透着幾分古怪,但他沒在意,畢竟這個小傻子做什麼都不奇怪,“書上不是寫着呢,《與頂流隱婚的日日夜夜》,主角是我和明可俞。”
聽了秦逸的解釋,明宣明白了,原來是自己搞錯了方向,這個世界的文章都是從右向左讀的。
怪不得他無論如何也看不懂這本書。
秦逸看着今天主動了不少的明宣來了興致。
以前這個小傻子看見他就臉紅,碰到他就躲,雖然知道他喜歡自己,但是他還真沒和自己主動說過幾句話。
秦逸起了逗弄的心思,他指了指明宣手中的那本書,好奇問道,“看這個不會喫醋嗎,你不是喜歡我嗎?”
明宣聽不懂這人說的所有話,除了最後那句大言不慚地說自己喜歡他。
他面色一黑,一個眼刀冷冷地朝這個玩世不恭的孟浪子甩過去,冷酷否定道,“朕,絕不可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