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剛纔的那句話,讓於同慶不得不收起所有的姿態,去認真的對待眼前的男子。
天才,常有!
但是……一個有責任心,有信仰,有底線,面對名利,依然能淡然處之的天才,罕見至極!
這是一個浮躁的社會。
於同慶和譚智輝很清楚,中醫早就不如當初那般單純,這是一箇中醫混亂的時代,一固有資本扶持和青睞,任何一個經方都足以早就一個億萬富翁的年代。
初心,早已被很多年輕人摒棄。
而杏林苑對於衆人而言,是一個充滿燈紅酒綠的名利場,大家奔着這裏來的目的,也是爲了成就彼此。
有多少人能按耐住浮躁的喧譁,選擇做一個好醫生呢?
不多了!
真的不多了。
別說歲數大了的人就容易看淡,不,並非如此,越是歲數大的人,對於這時間名利虛榮看的更加清楚,正是因爲經歷過大起大落,經歷過從貧窮到奢華的跨越,所以他們更加不想讓子孫後代去遭受那些日子。
他們想要讓子孫後代,出生就在羅馬!
所以,有時候,一顆簡單的質樸的心,是彌足珍貴的品質。
於同慶點頭看着陳南:“好,下一個患者!”
伴隨患者緩緩走進來,陳南面不改色。
最後一名患者,是一個只有兩歲的小患者,說話都不利索,陳南只能問孩子的父母。
這名患者,是於同慶親自挑選出來的,特殊治療,是小兒推拿。
陳南診斷起來之後,面色稍顯凝重。
問診、審音、視指、望神……
一步一步,陳南不曾有半分輕蔑,追求速度不是壞事兒,只要不去因爲速度放鬆診斷,這就夠了。
陳南診斷起來之後,面色稍顯凝重。
因爲孩子年歲尚小,把脈不成,需要有特殊的診斷方法。
指診,是其一。
觀其色,察其變。
只是,孩子的指筋紋絡略顯不明顯。
孩子主要的表現爲煩躁不安,晚上哭鬧不睡覺,白天反而會好一點。
診斷起來,着實有些麻煩。
猶豫一番之後,陳南說道:“把孩子放在牀上。”
說完,他起身走了過去。
小兒診斷技巧十分複雜,小兒六歲須憑脈.一指三關定數息,對於兩歲的孩子,想要精準把握到身體氣機變化,只能通過特殊診療。
陳南認真觀察起來。
孩子的兩顴有些紅色,此時正值冬季,這種紅,是好事兒。
但是……兩頰赤色,乃心經熱也,可是此紅非彼紅,說明熱不在心經。
陳南隨後把手放在孩子的手指之上,略微搓熱之後,開始揉掐起來。
片刻之後!
陳南再次把手放在孩子兩顴之處,只見紅色並不明顯了。
而甚至,身體都開始燥熱起來。
很快!
孩子竟然開始哇哇大哭。
看見這一幕,於同慶和譚智輝兩人面色凝重,他們驚訝的發現,陳南在用治療手法,反推診斷!
這是一種辨證思路。
如此一來,患者身體出現反應之後,便能發現疾病的契機所在。
於同慶忍不住對着譚智輝搖了搖頭,示意道:“還是沒有難住這個小子啊!”
譚智輝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第四名、第五名患者的處方,意思分明是在說,瞧……這都能隨手診斷出來了的人,診斷技術能差了?
於同慶看了一眼兩個處方,嘴角抹過一絲笑意,雙眼
迷離。
是啊!
這兩個患者,都是五運六氣致病,陳南同樣沒有花費太多時間,甚至能考慮到這一點,實屬不易。
眼下這個孩子,自然也不會太難……
果不其然,這個時候。
陳南轉身對着孩子父母說道:“孩子是不是每天晚上1點左右開始哭鬧?到了天亮7點左右,反倒是好了下來,而且晚上的時候,身子比較熱?”
聽見陳南的話,孩子的父母連忙點頭:“對!就是這樣!”
陳南嗯了一聲,解釋道:“這是血熱!”
“法宜分陰陽,運八卦,運五經,清腎水,二人上馬,撈明月,揉肘,揉涌泉,推三關少,退六腑多!”
這一番話,陳南是說給於同慶和譚智輝兩人的。
果不其然,伴隨陳南的這一番話說出來,兩人相視一眼,頓時笑了。
接下來的小兒推拿,對於陳南來說,算不得什麼考驗人的事情。
推拿治療結束之後,時間也僅僅到了75分鐘。
也就是考覈規定時間的一半。
正好一半!
患者轉身離開之後,陳南對着於同慶和譚智輝鞠躬致謝:“兩位老師,所有患者,我都治療完畢。”
於同慶微微一笑,甚至開始鼓掌:“好!”
“考生可以離開考場了。”
陳南說完,點頭再次道謝之後,起身離開。
而伴隨陳南離開考覈區域,一陣響徹樓道的鑼聲響了起來!
只見門口一個老者手持一手持鑼,一手持鑼錘。
“登!”
伴隨着這一聲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聲音在整個樓道里迴盪。
聽見這一陣聲音,頓時……所有關注考覈的杏林苑衆人都尋聲望去!
只見一個人影從樓道里緩緩走了出來。
平靜,看不出臉上有絲毫的波瀾!
淡定,眼神裏如同湖水—般清澈!
而陳南經過老者的時候,對着對方略微鞠躬。
老者大喝一聲:
“叩門成功!”
“登!”
又是一聲!
陳南聽見這一陣聲音以後,整個人都忍不住多了幾分激動。
不管如何,他通過了杏林苑的叩門儀式。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閃古樸紅門擺在面前。
周圍此時聚集了一大羣人。
所有人都圍觀着第一個叩門成功的新人。
此時,只有杏林苑的人,能來到這裏觀摩新人叩門儀式,所以說……此時周圍,全都是一羣中醫巨擘,還有一些杏林苑內的商業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