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邀請自己去的,卻是繆元化,對方的兒子。
十點多的時候,對方給自己回了個電話,禮數很周到,言語也很客氣。
這個時候,賈門章恰巧給陳南打來了電話。
“小陳,什麼時候回國啊?”
“呵呵呵,你這一次,中藥提取物在世界腫瘤新藥發佈會上,可是一下子出名了!”
“海外那邊的不少人給我打聽你的消息。”
“嘖嘖,那羣老傢伙可不知道,你是我的學生!”
“太有面子了!”
“哎……我們幾個老傢伙昨天小聚了聚,大家都很開心!”
“後繼有人了啊,哈哈,後繼有人了啊!”
“小陳,這一次,真的謝謝伱了!”
陳南頓時笑了笑:“賈師,過獎了。”
“要我說,我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
“再說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您這謝我做什麼?”
賈門章深吸一口氣,有些面容複雜的說到:“我們努力了多少年的事情。”
“你幫我們做到了。”
“中國癌症靶向藥,本來發展就十分滯後。”
“而我們中醫腫瘤學更是發展緩慢,處處受到打壓,資本不願意看到我們中醫的腫瘤學發展起來。”
“這一次,你給大家臉上爭光了!”
“我們幾個老傢伙,都很開心!”
“他們不想讓我們做到的事情,我們偏偏要做到!”
“做得好啊!”
邊說,賈門章的內心就一邊感慨。
“老陸……老陸也算是值了,最後能收下你這樣的弟子。”
陳南頓時內心咯噔一聲:
“賈師,陸……陸……陸老,有什麼事情嗎?”
陳南說話的時候,內心忍不住多了幾分忐忑和不安,甚至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賈門章此時的笑容逐漸收了起來,有些凝重的說了句:“哎……你陸師,可能時間不多了!”
“早點回來吧!”
“最後的日子,你陪陪他老人家。”
“這一次,你去參加這個會議,名額可不簡單。”
“你陸師也是費勁心思,才幫你拿到的。”
“他自從得知你做了淫羊藿素提取物以後,就一天沒有閒下來。”
“整日奔波,就是爲了今天。”
“也算是值了!”
這個消息一出,頓時陳南臉色一變!
他甚至一直以來,不敢去談或者是問這個問題!
甚至不敢去想!
陸師對自己可以說是恩重如山。
天地君親師,師爲無養之父,有教誨之恩。
而且,陳南在首都的房子,都是陸師親自饋贈所得。
一年多來,陸師經常和自己因爲一些問題細細分析。
在陳南心裏,陸師已經是十分重要的人了。
可是……
陳南雖然料想到陸師可能年雖不多,但是……突然得知,還是難免慌了神。
他連忙問道:“情況嚴重嗎?”
賈門章聞聲,搖頭說道:
“但是……卻也說不上輕巧。”
“這一次,他出去半年多。”
“見了這些年來的古人,其實……你也應該能感受到。”
“這是你陸師臨終前的夙願了。”
“你是中醫,水平現在可能都不在我們之下,你應該能看出來,陸老的機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時,非藥石可救,非人力可爲啊!”
“他昨天喝多了,唸叨着,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
“希望你早日成長起來。”
“這也是老人家最後的夙願了,陸老一生,坦蕩光明,很少求人,但是爲了你,屢屢破例!”
“小陳,我不是說非要讓你怎麼着,但是……你同樣也是我們幾個老傢伙最後的希望了!”
“中醫,大有可爲。”
“也事在人爲。”
“你好好做你的事情,回來多陪陪老爺子吧。”
“這是他最後的時日了。”
陳南心情沉重,內心也多了幾分愁悶。
做醫生,生老病死,似乎應該習慣,也見多了生死離別。
可是越是如此,越不想看到這一幕。
他對着電話,良久不語。
賈門章忽然說道:“對了,你在美國羅切斯特,有時間去拜訪一下繆定夫。”
“這是我的故交。”
“我聽說你上次得罪了那個沈家。”
“卻也不用擔心,這繆定夫是個人物,在他眼裏,沈家雖然有些勢力,但是……卻也有差距。”
“遇到事情解決不了,可以找他。”
“就說你是我的學生就行了。”
陳南聽見這話,頓時愣了一下。
這……
這麼巧嗎?
這個繆定夫,是自己明天要去見的繆定夫嗎?
陳南忍不住問了句:“賈師,說來也巧,剛纔一個叫做繆元化的人,邀請我明天去給繆定夫看看。”
“您說的,是一個人嗎?”
賈門章頓時錯愕片刻。
隨即說道:“嗯,繆定夫的確有個兒子,叫繆元化。”
說完,賈門章把繆定夫的事情給陳南細說一番。
這繆定夫可還真的是個了不起的角色。
廖家屬於早期出國的那一批人,在美國紮根幾十年,產業很大,涉及到了能源、貿易、海外礦產等領域。
而繆定夫本人,更是中華海外商會理事,美國華人總商會的執行會長。
在海外華人圈子裏,很有地位。
而繆元化是繆定夫的小兒子,今年三十一歲,年紀輕輕,卻已經在遠洋貿易公司擔任要職。
但是,這繆定夫有七八個兒子,繆元化屬於繆定夫在國內的私生子,後來才接回去。
不過,繆元化個人能力卻也很強,年紀輕輕,就掌控了遠洋貿易公司,很有水平。
臨掛電話之前,賈門章提醒陳南一句。
“繆家家事兒比較複雜。”
“現在繆老爺子身體遇到了問題,難免會有一些紛爭。”
“繆元化屬於私生子,你一切注意。”
陳南這才點頭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