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成渝躺在牀上,頭被緊緊包紮。
房間裏坐滿了人。
顏成渝的母親一直在哭,而父親則是站在一旁,臉色鐵青。
看着顏成渝因爲車禍成了這樣,一家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顏樂山這個時候,有些着急的走了進來,看着牀上的顏成渝成了這樣,一下子身子一抖,忍不住內心自責起來!
都怪自己啊!
如果不是自己的話,這孩子也不會這麼激動,也不會出車禍。
哎……
可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顏樂山此時其實內心的驕傲早已崩塌了。
一直以來,杏林苑聖手榜前五十就是他的驕傲和榮譽,可是……相比孫子,這些算得了什麼呢?
如果有機會,他寧願答應下來。
不就是挑館嗎?
不就是和名不在榜的陳南挑館嗎?
不就是丟點面子嗎?
只要贏了,又有何妨呢?
哎……
想到這些,顏樂山忍不住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有吭聲,而是默默的看着顏成渝。
而顏家衡看了一眼父親,起身扶着老人家在椅子上坐下。
“爸,你別擔心了。”
“成渝沒有什麼大事兒,醫生說傷情不大,車子防護很不錯,但是情緒受到了強烈刺激,現在昏迷了。”
“估計明天就能醒來。”
“頭上的外傷不影響身體,就是有些腦震盪,讓好好修養一番。”
顏樂山聽見兒子的話,也終於忍不住鬆了口氣。
顏家衡本身就是專家,是國內消化醫學會會長。
而妻子歐陽芹也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婦科專家,婦科學會的副會長。
可以說!
這一家子人,在醫療領域的影響力,絕非一般家庭可以媲美的。
顏成渝的傷或許別人聽起來會嚇一大跳,但是對於夫妻兩人而言,倒也能接受。
只是……歐陽芹再怎麼是專家,也難免會被兒子這個情況給嚇到。
此時看着兒子的樣子,眼睛裏的淚珠也不斷滑落。
“你說說你,有啥事兒不能跟爸媽說一下啊!”
“伱開這麼快車幹啥?”
“哎!”
歐陽芹雙手捂着顏成渝的手,忍不住眼淚就流了下來,嘴裏還在不住的埋怨。
這個時候,神經外科主任走了進來。
“歐陽主任、顏教授。”
“成渝現在身體比較敏感,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有什麼事情,去我辦公室坐會兒吧。”
“顏老爺子、歐陽教授,你們這邊請。”
說話間,一行人到了主任辦公室坐下,而對方則是找了個理由離開了房間,把空間留給了對方。
房間裏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歐陽帆這個時候說道:“我估計啊,還是這一次基因檢測認證司調查卡里替尼的事情。”
“讓他着急了!”
“我這邊也幫不上忙。”
聽見歐陽帆的這一番話,頓時顏家衡和妻子歐陽芹對視一眼。
“對了,親家,成渝去找你了吧?”
顏樂山聞聲,沉默片刻,點頭說道:
“嗯!”
“找我了!”
“哎……”
“我也給打問了一番,找了一位大人物,對方也給指了明路。”
“華燃公司的負責人是孔序,華燃現在和衛健委合作,建立基因檢測認證司。”
“這個消息,不是什麼祕密,而關鍵是這個華燃,太過於神祕了,外界知之甚少,就連你也不清楚吧?”
“那人告訴我,陳南是目前和華燃保持聯繫比較深的人。”
“所以,我讓成渝去找了陳南。”
“之後的事情……具體細節,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估計不是很好!”
一旁的歐陽芹忽然看着顏樂山問了句:“爸,我聽您說,成渝出車禍的時候,是在跟您通電話。”
“您說了什麼?成渝……他……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歐陽芹此時眼神裏充滿了堅持。
顏家衡此時也看向父親,面帶疑惑。
顏樂山聞聲,良久嘆了口氣!
“哎!”
“是啊……”
“跟我通着電話。”
“說起來,這件事兒,我也有點錯。”
“好在成渝沒事,要不然,我得自責死了!”
“成渝當時想讓我和吉利德公司,以及一個叫做巴爾沙的人合作,聯合起來對陳南進行挑館。”
“你們可能對於這些應該也有所瞭解。”
“我是杏林聖手榜上排名前五十的人,而那陳南,區區無名小卒。”
“我說實話,我真的不願意出手!”
“哎……”
“不過,既然成渝這樣了,顯然是被那陳南刺激到了。”
“也罷!”
“我便去教訓教訓這個年輕人。”
而此時,一直不說話的顏家衡則是緩緩說道:
“這次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來龍去脈。”
“這陳南,最近剛剛研發出來一款新藥,是淫羊藿素,這一款藥物,的確不錯,當時被成渝那幫子朋友合作的宇哲投資給盯上了。”
“不得不說,這羣孩子還是真的有眼光,這藥物在世界腫瘤新藥發佈會上,拿到了最受期待獎。”
“而因此也得罪了陳南和安南製藥,使了不少絆子。”
顏家衡這一番話,說的輕描淡寫。
似乎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
陳南似乎被這羣人欺負的事情,一筆帶過了。
顏家衡繼續說道:
“那宇哲投資公司負責人是沈宇哲,這陳南卻明知對方有病,卻不治療,讓那孩子直接割了舌頭,從此一蹶不振!”
“而這一次……”
“顯然是陳南也拒絕了成渝,這纔有了這一番的事情。”
“爸,我覺得,這陳南,的確是有點本事。”
“要不然也不會被秦世明如此重視。”
“但是,據我所知,這陳南當初踹開杏林苑大門,您作爲理事會的理事長,您出手其實很合理!”
“而且,據我所知,吉利德還有那巴爾沙背後的集團提出的好處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