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修澤盯了半天也未能從姜虞的臉上看出半點撒謊的痕跡,所以她說的的確是真的。
“哥,你好好休息,我保證一個月,就能把你的臉醫好。”姜虞保證說道。
姜修澤微微張了張嘴,感動的話一時哽咽,半個字也說不上來。
“你先好好休息吧,這裏是普通病房,不適合你修養,我先去找人給你轉到vip病房裏。”姜虞邊說邊扶着姜修澤躺下。
姜天承還真是心狠,好歹也是公司的老闆,竟然讓自己的兒子住普通病房。
“阿虞,這卡給你,裏面有我存下的五萬塊錢。”姜修澤從枕頭下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姜虞。
看着姜修澤手裏的卡,姜虞頓時心裏一陣悲涼。
她也就算了,姜修澤可是姜家的大少,雖然毀容了,但卻一直在公司裏幫姜天承做事。結果悲慘的淪落到好不容易纔攢下五萬塊。
她記得上個月姜語蓉買的那個香奈兒的包就有這個錢了。
“哥,卡你收好,我有錢。”
“可——”
“哥,以前都是你一直保護我,現在也該輪到我保護你了。你相信我,我有這個能力。”姜虞兩眼直直的盯着姜修澤看,眼底滿是堅韌。
姜修澤微微動了動嘴,本來想說些什麼的,但看姜虞這副認真的樣子,他怎能不相信她。
“好,那也讓妹妹你,照顧我一回。”
姜虞臉上綻放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陪姜修澤喫完午飯後,姜虞便回到了北家別墅。
剛到別墅門口,就看到北景驍一腳將跪在地上的人狠狠踹倒。
姜虞來到這個家,還是第一次看到北景驍這副危險嗜血的樣子,彷彿是來自十八層地獄的魔王。
說起來,倒是她自己被這兩天好脾氣的北景驍弄得放鬆了警惕。
北景驍是什麼人物?那可是憑着一己之力碾壓他三個叔叔,躋身成爲北家掌權人的大人物!
沒有雷厲風行的手段,沒有殺伐果決的狠厲,又怎麼可能成爲北家的家主。
想到昨天她把北景驍壓在身下戲耍的畫面,姜虞不覺有些毛骨悚然。
好在北景驍沒跟她計較,要不然她很有可能會被直接趕出北家,那她的任務就很難完成了。
就在姜虞這麼想的時候,北景驍那冰冷陰沉的聲音響起。
“說,當年是誰指使你撞我弟的?”
聽到這話,姜虞頓時好奇的朝裏面看去。
原來北時笙出的那場車禍並不是意外,而是人爲!
是誰那麼大膽,竟然敢撞北氏財閥的二少?不要命了?
張強跪在地上,連聲求饒,“沒有人指使我,我當時酒喝多了,驍爺,我對不起你弟弟,我錯了,請您高擡貴手,饒我一命!”
北景驍青眯着雙暗如幽夜的魖黑眸子看着張強,眼底沒有半點人間的溫度。
“我讓人查過,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出租車司機,但就在車禍的前兩天,你的賬戶裏突然收到了一筆五十萬的轉賬。”
張強一聽,頓時心裏咯噔一下,渾身顫抖起來。
“我,我——是我朋友——轉,轉給我的。”
張強話剛說完,就被北景驍再次踹到肩膀上,大皮鞋踩上,發出骨頭咯吱的聲響。
“啊——啊啊——”張強嘴裏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你朋友?你有朋友能給你轉賬五十萬?我讓人調查過,你的朋友,親戚都沒有那個經濟能力,能給你轉賬十萬!”
北景驍一邊說着,一邊用着大皮鞋在張強的身上踩着。
北景驍薄脣緊抿,面如寒風,整個人彷彿披着層亙古不化的冰霜。
“把人拖下去,關起來,每天嚴加審問。”
“是。”
北景驍剛吩咐完,就看到姜虞走了進來。
“你都看到了?”北景驍手指收攏,薄脣抿成一條沒有弧度的冰線。
“嗯。”姜虞目光追着被拖走的張強。
其實她倒是有手段逼張強說出實話,催眠術,她的拿手好活,只是真要那麼做的話,肯定會引起北景驍的懷疑。
“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很可怕?”北景驍一直觀察着姜虞的反應,她在盯着張強看,她應該是被他的恐怖手段嚇到了吧?
也是,雖然她在他面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那是因爲她以爲他是個矜貴斯文的上流人士,所以總是在他面前放肆。
而就剛纔,她看到了他殘暴嗜血的樣子,她一個普通豪門的女孩又怎麼可能不心生忌憚?
估計以後她不會再敢靠近他,甚至避他如蛇蠍,更說不定要直接跟他去民政局領離婚證。
就在北景驍這麼想的時候,姜虞從桌上拿了個橘子剝了起來,大腿翹着二腿的坐到沙發上,一臉的輕鬆愜意。
“殘忍?這也叫殘忍?那個人可是傷害了你的家人,說實話,要是有人傷害我最親的人,我會更殘忍。”
姜虞再說這話的時候,想到了姜修澤,莫名對北景驍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北景驍凜着雙發亮的眸子看着姜虞,他着實沒想到姜虞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你不怕我?”
“啊?”姜虞愣了下,“怕?我爲什麼要怕你?我又沒傷害你家人。”
北景驍薄脣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看着姜虞的眼底多了分光彩。
“這橘子蠻好喫的。”姜虞一邊說着一邊拿着橘子往衣服兜裏揣。
“都拿上去吧。”北景驍說。
“你不喫嗎?”
“你端上去。”
“哦,那我就不客氣了。”姜虞連着盤子抱上了樓。
北景驍一直目送姜虞進了房間才收回目光,吩咐管家說道:“多準備這個品種的橘子。”
“是,驍爺。”
晚上飯後。
北景驍來到姜虞的房門前,敲了敲,沒有迴應。
出去了?
北景驍眉頭皺起,剛準備走,發現門居然沒有關緊,而且仔細聽,隱隱有歌聲從裏面飄出來。
“噹噹噹——”北景驍擡手又敲了敲門,也就沒有迴應。
短暫的沉默後,北景驍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沒人,歌聲是從浴室裏飄出來的。
她在洗澡?那他就等一會吧。
北景驍把手裏的手提袋放到牀上,裏面放着的說他爲她準備的晚禮裙,週末去參加邵家老爺子的壽宴,總要有一件像樣的晚禮裙。
“嚕嚕嚕啦啦啦啦——”姜虞一邊唱着,一邊擦身上的水,擦乾後發現睡衣忘拿了。
只能裹着浴巾出去了。
“啪嗒——”一下,浴巾掉到了地上,溼了。
呃——
她今天這運氣貌似不太好啊!
姜虞嫌棄的把溼浴巾丟到一邊,反正這是她的房間,就這樣出去也沒事。
思及此,姜虞真空上陣,拉開浴室的門,大咧咧的走了出去。
下一秒,在看到坐在牀上的北景驍後,當場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