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美景看得他體內關着的野獸開始甦醒並躁動起來,用看最可口美味的獵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女孩。
就差那麼一點點,北景驍就管不住身體裏的野獸,將眼前的獵物吞噬殆盡。
喉結上下滾動了翻,微微動了動薄脣,強行忍住。
姜虞這邊小心臟撲通亂跳着,根本不受她控制。
雖然只是咬個線頭而已,但就在她剛剛抱着褲子咬斷線頭的過程中,腦子裏控制不住的跳出那天在雨夜裏發生的事,想到不該看的東西。
越想心跳就越快,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臉滾、燙的不行。
“好了,給你。”姜虞跟扔燙手山芋似的,把褲子扔還給北景驍。
“我上樓了,飯好了叫我。”
說完,姜虞趕忙站起來,剛一起來就突然胸口一陣憋悶不適,直衝嗓子眼,最後忍不住的乾嘔了一聲。
“嘔——”姜虞捂上胸口,臉色微微泛着慘白,光潔的額頭上不斷的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
看到姜虞這個樣子,北景驍哪裏還顧得上穿褲子,趕忙一把扶住姜虞,胳膊環住女孩瘦小的身子。
“哪裏不舒服?胃又難受了?”
姜虞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後,給自己號了下脈。
北景驍不敢打擾姜虞,緊抿着薄脣,神色緊繃的看着姜虞,等待着姜虞給自己診斷的結果。
接下來的十幾秒內,客廳裏安靜到針落可聞,悄悄透過門縫看着這一幕的北時笙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可見姜虞現在在這個家的地位。
短暫的安靜後,姜虞放下給自己把脈的手,看向焦急等待結果的北景驍,“我這個胃子是老毛病了,不是養兩天就能好的。”
“要緊嗎?”北景驍皺眉問。
“有句話說的好啊,胃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一陣子過去就好了,可能跟天氣轉冷有關係。”姜虞一邊說着一邊從北景驍的懷抱裏退出來。
說話就說話,抱的那麼近幹什麼?你好意思,她還不好意思呢。
北景驍目光從姜虞的肚子上轉移到桌上的橘子上,“別吃了,從今天開始,我讓張姨不要再準備了。”
“別啊!喫點橘子又沒什麼的。”姜虞說着伸出手抓了個橘子就裝進了衣服口袋裏。
北景驍伸出手,“給我。”
姜虞捂着自己的口袋,睜着雙大大的小鹿眼睛看着北景驍,“我就喫一個不要緊的。”
北景驍繼續伸着自己的手,姜虞眨了眨後,陡然轉頭朝着門口看去,“你怎麼來了?”
姜虞故意這麼做,就是爲了好轉移北景驍的注意力,然後她轉身就往樓上跑。
誰知男人根本就沒有上當,大長腿邁出一步,就相當於姜虞跑出兩步,可見大長腿的優勢是多麼不可擋。
這不,姜虞沒有逃脫掉就算了,還被男人給圈到了懷裏。
二樓房間裏,北時笙看到這樣一幕,忍不住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剛纔還是診脈的正經時間,一眨眼的功夫就畫風突然,變成這樣一幅讓人受不了的畫面。
也是他活該,回房間就回房間了,非要拉開門縫偷看幹什麼?不是存心找狗糧喫嗎?
“我就喫這一個!”姜虞捂着自己口袋裏的橘子一副死也不交出來的架勢。
不怪她,這橘子是真甜而且又多汁。
“可以,你喫它,我喫你。”北景驍含着喫人的眼神望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女孩。
對上男人這種饕鬄的眼神,姜虞感覺好像自己什麼都沒穿被按到了牀上似的。
“給你。”姜虞掏出橘子塞到北景驍的手裏,而後逃一般的朝着樓上跑去。
北景驍望着姜虞氣呼呼的背影,攏了攏如山似霧的長眉。
三分鐘後,北景驍拿着橘子來到了姜虞的房間。
姜虞剛從衛生間出來就聽到敲門的聲音。
“幹嘛?”姜虞一拉開門,就看到北景驍伸到她面前的手,厚實的掌心裏拖着一個金色的橘子。
姜虞歪了歪頭,“你不是不讓我喫嗎?”
“熱了下,你湊合喫。”北景驍說着把橘子塞到了姜虞的手裏。
手心裏的橘子暖暖的,姜虞低頭看,橘子還冒着熱氣。
此刻,姜虞的心說不上來的觸動,感覺躺在手心裏滾熱的橘子有股溫暖人心的力量,從她的手直達她心底。
“謝謝。”兩個字聲音微沉。
事實上,的確很沉重。
姜虞看着手心裏的橘子,感覺它不再是普通的橘子,而是傳達了北景驍的一片溫情。
他幹嘛對她這麼好?
你這麼好,讓她以後怎麼好意思離開啊……
這一夜,姜虞失眠了,她考慮了很多事情,想不通理還亂。
愧疚嗎?
本來她也不覺得自己愧疚北景驍,因爲當初他們結婚,也是各有所圖。
她圖的是小玉佛,而北景驍也是爲了完成她奶奶臨終前的遺願早點結婚,恰巧那個時候他被自己的未婚妻給放了鴿子。
此外,她還費心費力把北時笙的腿給治好了。
北時笙的腿,不懂行的外人,看起來似乎她醫治的很輕鬆。實際上,北時笙的腿情況很是嚴重。她一邊給北時笙醫治着一邊不停的琢磨着更可行的辦法,還選用了不少相當昂貴的藥材。
很多名貴的藥材還是中藥房的鎮店之寶,她也是靠着前世神醫聖手的人脈關係才弄到的。
這些她都沒有和北家,沒有和北景驍提過,錢都是她墊着的。
所以她做了這麼多,不該愧疚纔是。
但北景驍對她的關心和呵護,似乎又是這些身外之物比不了的。
姜虞越想,越是睡不着。
同樣的,姜家人也全部失眠了。
姜語蓉被抓緊監獄關了一個晚上沒有放出來,這可把姜天承夫妻倆急的不行。
“老公,你快想想辦法啊!語蓉是我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她可不能出事啊!還有這幾年也是語蓉逐漸走紅給我們公司帶來了不少的收益,她不能這麼一直被關着啊!”鄭秋燕急的頭髮都白了不少。
姜天承吐了兩口煙,鄭秋燕說的,他當然也清楚。姜語蓉絕對不能有事!
“姜虞那丫頭,從來沒有爲我們姜家做出貢獻,現在難得有這個機會讓她表現,她竟然還不肯替語蓉頂罪!”
這件事姜天承越想越來氣,“而且受害者劉成剛一家人也奇怪的很,無論我們給他們多少錢,也不願意和解,非咬着讓語蓉坐牢。”
“不行!不能繼續坐以待斃下去。”姜天承拿出手機,撥出電話。
他要打給姜修澤,讓他好好勸勸姜虞。
“爸?你找我什麼事?”姜修澤正在虞人公司總經理辦公室處理着文件。
“修澤,你現在去找你妹妹,你跟她說,讓她趕緊去警局自首,說當時她也在車上,開車撞人的並不是語蓉,而是她。只要你把她給勸服了,我就讓你立刻回來,還給你市場部總經理這個位置。”
聽到這樣的一番話,向來溫文爾雅的姜修澤,此時卻是爆發了空前的怒火。
他拼命壓抑着,咬了咬後槽牙,沉聲說道:“爸,我有句話很想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有什麼回頭再問,語蓉在監獄裏呆了一夜了,你趕緊先讓你妹妹去局子自首!”現在姜天承滿心都是想趕快把姜語蓉給救出來,沒工夫管姜修澤的什麼問題。
“你先回答我。”堅定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姜天承煩的不行,“你快問,快問!”
姜修澤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問:“你捫心自問,就阿虞而言,你是一名合格的親、生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