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姜天承胸口被蘋果砸中,砸的悶哼出聲,向後退了一步,沒有跪成。
姜虞冷眯着星眸看着姜天承,“呵——”的一聲,輕嗤冷嘲笑了笑,眼底眉梢滿是鄙視和噁心。
“活到這把歲數了,爲了姜語蓉這個跟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女兒,你竟然能把自己的老臉給豁出去,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姜天承隱忍着滿腔的怒火,咬牙說道:“沒錯,語蓉的確和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她是真心幫我當做親生父親來看待。爲了讓成爲我的驕傲,她一直勉強自己努力成爲最優秀的人。這樣的孩子,在我們心裏勝過血緣!”
姜天承這一番話,聽得姜虞和姜修澤心冷至極。
“姜虞,我沒求過你什麼,我是你親爸,我希望你能看在這層關係上,幫語蓉一把。要不然我今天就跪在你門前不起來!”姜天承也是徹底把老臉給豁出去不要了。
看着要把無賴耍到底的姜天承,姜修澤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姜天承是他們的親生父親,他雖然很混賬,但作爲子女的他們,要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跪,這算什麼事?
就在姜修澤頭疼不已的時候,姜虞站了出來。
“你要跪,就跪大街上,找個人多的地方,這樣觀衆也多。”
“你——”姜天承差點氣的兩眼一翻暈過去。
“別你了,你也別跪了,你不就是想姜語蓉出來嗎?”
聽到這裏,姜天承頓時眼前一亮,“你這是答應替語蓉頂罪了?”
“你有病我沒病,我爲什麼要替那個綠茶表頂罪?”姜虞翻了個微妙的白眼說道。
姜天承咬牙切齒的看着姜虞,“那你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
姜虞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大腿翹着二腿,姿態肆意,挑眉說道:“意思很簡單,劉成剛夫妻倆之所以咬着姜語蓉不放,那是因爲我在背後讓他們那麼做的。”
“你說什麼?”姜天承先是大腦卡了下,下一秒反應過來後,目眥欲裂瞪着姜虞,恨不得衝上去直接把姜虞掐死。
“沒想到吧?”姜虞勾着嘴角笑看着姜天承。
“你到底爲什麼要那麼做?”這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從姜天承的牙齒縫裏蹦出來的。
“你這不是問的廢話嗎?姜語蓉她自己不遵紀守法,酒後駕駛,開車撞人,肇事逃逸。自己不敢接受法律的制裁也就算了,竟然還要把罪責推到我身上。她害我,還不允許我還擊。憑什麼?難道我姜虞活該就要被姜語蓉欺負!活該就要成爲你們姜家的替罪羔羊?!”
姜虞越說聲音越大,越說語氣越冷。
“就因爲我親媽死的早?就因爲我沒有達到你心目中的期許?所以我就活該頂罪,活該被你拋棄?”
其實本來對於這件事,姜虞並沒有特別惱火。因爲她早就看透姜天承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現在之所以那麼生氣,可能是把對北景驍的氣遷移到了姜天承的身上。
姜天承看着姜虞腥紅怒視的眼睛,那滿腔怒火的樣子,心裏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也只是一瞬,因爲在他心中,姜虞永遠沒有姜語蓉重要。
“阿虞……”姜修澤擔心的喚了聲。
姜虞深吸一口氣,長長吐出後,臉上再次恢復成尋常清冷淡漠的模樣。
“哥,你不用擔心,我沒事。”
姜虞在對姜修澤說了句後,目光重新落回到姜天承的身上。
“我可以讓劉成剛夫妻倆鬆口,這樣姜語蓉很快就能放出來了。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好,你說!”只要姜語蓉可以早點放出來,姜天承表示無論姜虞今天開什麼條件,他都會答應。
姜天承胸口明顯的起伏了下,“好,我答應,還有一個條件,你接着說。”
“第二,以後我媽每年的忌日,你就不要去了,我怕她死不瞑目。”
聽到這話,姜天承臉上露出了喫人的表情。
姜虞這話充滿了無限的諷刺,聽在姜天承的耳裏,比扇他一百個耳光還要讓他顏面盡失。
這是什麼大逆不道的玩意?!
簡直比畜生還不如!!!
客廳裏的氛圍變得極爲詭異死寂,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
姜虞也不着急,從桌上端起茶,淺淺啜着。
冗長的安靜後,姜天承鬆開了緊抿的快要消失了的嘴,咬牙道:“好。我、答、應!”
這四個字,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姜天承的牙齒縫裏蹦出來的。
此時的姜天承恨不得把姜虞剁碎了喂狗。
姜天承憤然離開後,姜虞微笑看向姜修澤,用帶着三分撒嬌意味的口吻說道:“哥,我餓了,肚子餓的咕咕叫了。”
姜修澤看着姜虞揉着肚子的可愛模樣,臉上情不自禁的浮現出寵溺而又幸福的笑容。
“好,我現在就去做飯。”
看到姜修澤心情好了,姜虞剛纔撒嬌的目的也達到了。
“嗯,哥,快點。”
姜虞臉上也跟着露出幸福的笑容,換做以前,撒嬌這種事,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而剛纔在面對姜修澤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那麼做了,沒有半點違和。
原來不是她不會撒嬌,而是沒有遇到可以讓她撒嬌的人。
晚上11點,姜虞洗漱完躺在牀上,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奇怪的是,無論她怎麼努力睡也睡不着。
“奇怪了?我沒有認牀的習慣啊?怎麼會睡不着呢?”
姜虞把被子夾到自己的兩腿之間,靜下心來,數羊。
“一隻羊,兩隻羊……”
姜虞一邊數着一邊在腦海中格勒着小綿羊毛茸茸的樣子,用來集中注意力。
“66只羊……67只北景驍……68只北景驍……”
數着數着,姜虞腦海中的小綿羊就全部北景驍那張丰神俊朗的臉代替。
“等等!”
姜虞“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睛。
什麼情況?
她明明在數羊,怎麼數着數着就變成了北景驍?
她這是魔怔了?
緩了足足十幾秒後,姜虞朝着牀上空檔的地位看去,忽然腦海中浮現出男人又擅自進來,躺在她身邊,還把她拽入到他懷裏的畫面。
“難不成是因爲北景驍,所以我失眠了?”
姜虞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
不會吧?
她這是被睡成了習慣?
“不行不行,我必須把這個習慣給戒掉。”
她只答應了北景驍一年,一年合約滿了以後,她就要離開。
姜虞躺正,望着天花板,眼睛睜的大大的,還明亮又有神。
睡不着啊!
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就在姜虞想的入神的時候,突然手機鈴聲響起。
姜虞瞳孔驟然間放大,是北景驍打來的?
遲疑兩秒後,姜虞一個軲轆從牀上爬起,從牀頭櫃上夠來手機,看向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