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溼的海風帶着秋意綿綿的波浪,輕輕拍打着海岸。
海灣的一座廢棄倉庫內。
沒錯,依然還是那個倉庫。
現在聖主已然將這裏當作自己的基地,在這裏定居下來。
因爲他發現這裏從來沒有被林塵找到過,非常安全。
拉蘇坐在一個破舊的木箱上,手裏拿着潘庫寶盒,正在不停扭動着。
這裏連一個板凳都沒有,十分破爛,和他們之前住的宮殿大樓完全不能比。
拉蘇一隻眼睛微微眯起,雙手擡起,將潘庫寶盒放在眼前,認真地端詳起來。
盤庫寶盒像一個魔方一樣被拉蘇扭成不同的形狀。
但始終沒有觸發出異樣。
拉蘇緊緊抿着嘴,不依不饒地研究着潘庫寶盒,一副認真無比的樣子。
這其實是他的聰明之舉。
因爲阿奮和周他們此時正在....
“笨蛋,走路時小心點!”房間外傳出聖主嘶啞的聲音。
還隱隱伴隨着阿奮和周的喘氣聲。
身穿綠色西服的聖主,率先從門口走了進來。
“嘿呦嘿呦嘿呦.......”
阿奮和周兩個人一人一邊,擡着一個巨大古老的木箱,慢騰騰地在聖主的身後。
他們小心翼翼地挪動着步伐,走進了房間。
房間內雜亂不堪,什麼東西都有。
有廢棄的辦公桌,裸露在外面的水管,已經沒有了燈絲的檯燈,一張全身的透明鏡,還有一些髒兮兮的雜物。
阿奮和周擡着木箱,他們甚至都無從下腳。
聖主四處看了看,指向一旁唯一的空地說道:“把它放在左邊!”
話音剛落,聖主突然猛地一縮脖子。
瓦龍重新奪回了身體控制權。
他指向旁邊的窗戶,憤憤不平:“我看這乾脆直接把它扔到外面的大海里去!這樣說不定還能抓點魚,給我們改善一下生活!”
瓦龍雙手抱在一起,眉頭緊緊皺着。
顯然他對於聖主的所作所爲,以及目前生活的條件都感到了十分不滿意。
畢竟身體還是他的。
喫的,穿的,住得也都是他本人親自經歷的。
除了那一段逃難的日子,瓦龍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瓦龍還沒有嘚瑟太久時間,聖主又將身體重新奪了回來。
“閉嘴蠢貨!只要稍加整理,這個舊箱子就可以藏下一個惡魔!!”
聖主眼冒紅芒,伸出一根手指,既憤怒又有一絲可悲地說道。
他不僅是爲接下來那個惡魔可悲,更是爲自己感到可悲。
什麼時候,他們惡魔輪到了要去住進一個窄小的木箱,去躲避敵人,以求苟且存活....
簡直就是一件非常可悲而又荒謬的事情。
但聖主沒有辦法。
那其餘的惡魔已經警告過他了,下一次出手,必須要先給他們找好退路,並且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不然的話,聖主也別想復活,還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於是聖主想到了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接下來就讓釋放出來的惡魔住進這個舊箱子......
然而聖主還沒有說完。
瓦龍又再次奪回了身體控制權。
聖主大怒。
少了兩個惡魔給他力量加持,他對於瓦倫的身體控制權掌握,都已經不是那麼地得心應手了。
“就算我再失敗,你還是得聽我的瓦龍!你給我搞清楚這一點!”
聖主語氣帶着深深的恐嚇。
他走向一旁的高大全身鏡子。
只見鏡子中的瓦龍目露詭異紅光,一隻猙獰的龍頭在他的臉上隱隱浮現。
讓人看了不寒而慄,渾身發冷。
瓦龍雖然早已習慣,但見到此情此景還是有一些心裏發怵。
他沉默不語。
聖主可是十惡不赦的惡魔,惹毛了他,自己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見到瓦龍不再說話,聖主嘴角露出一絲得意。
區區人類也敢與他爭鋒?
聖主扯了扯瓦龍身上的領帶,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瓦龍,我覺得我應該要把自己的服裝給改一下了。”
瓦龍頓時驚怒一聲:“聖主,你敢!”
這套綠色西服是瓦龍最喜歡的服飾,無論到哪,他都要整齊地穿在身上,幾乎已經成爲瓦龍的身份標識。
聖主聽到瓦龍着急的聲音,嘴角笑容更盛。
人類就應該堅持這樣打壓一下,不然的話他就會囂張無比....
聖主正得意地想着。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爆響。
他皺着眉頭,急忙回身。
阿奮和周體力不支,在放下的過程中,不小心將那個木箱摔倒在地上。
聖主憤怒無比:“你給我小心點,這可是從古代傳下來的千年寶物!是要給惡魔居住的地方!”
聖主握緊拳頭,額頭青筋暴起。
沒辦法,既然惡魔註定要住這種木箱子,那就找一個檔次比較高一點的,有歷史文化的吧。
也算是一種精神慰藉........
看,我住的地方都是古董!
這樣說出去的話,好像也沒有那麼丟人.......
阿奮喘着粗氣,無力地倚靠在木箱子上,他頗爲無奈地指了指拉蘇:“如果那個傢伙來幫忙的話,也許會好一點兒。”
拉叔坐在破舊木箱上,心平氣和地扭着像玩具一樣的潘庫寶盒。
臉上依然是那副認真的表情,沒有受到阿奮絲毫影響。
阿奮的話音剛剛落下時。
拉蘇剛好將手中的潘庫寶盒扭到了一個完整的形態。
隨着一聲清脆的響聲。
潘庫寶盒爆發出強烈耀眼的綠色光芒,並緩緩漂浮起來。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懸浮在空中的盤庫寶盒。
聖主頓時面露喜色。
他扭頭對周說道:“快,拿攝影機將它記錄下來!”
周立馬回過神來,去旁邊桌子上拿出了一個相機。
周推了推眼鏡,將攝像機對準潘庫寶盒。
下一刻,
潘庫寶盒在空中驟然轉體,掀開出來一塊組件。
更加強烈的綠光從縫隙中透露而出。
嗡!——
奇異的光,奇異的聲音。
構建出了一幅清晰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