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很淒涼,又笑的很開心。
他在這一刻,終於當了一次能夠扭轉局勢的人,他的武道之路便也夠了。
許久,李牧才緩過勁來,“古哥,我只是想幫你一次。”
古小天淚如雨下,早已控制不住。
他一把拉起李牧的衣領,“我需要你幫嗎?你好好的聽我的話,到時你定能進入五峯,學更多的武道,變強了再來幫我不也可以?就非得急於一時,逞一時之能,現在你斷了一臂,你可曾有想過自己今後的路?”
然而李牧的回答竟出人意料,“沒想過,我本就是個廢物,如果不是遇見了古哥你,也許明年我便不會在繼續呆在太白,我會下山,尋上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在城裏謀份差事,碌碌無爲的過完這一生。”
“我都不敢相信,我竟也有機會能去坐忘峯上修煉,能有機會參與這入峯戰,我一直當這是一場夢,現在只是夢醒了而已。”
世間所有美好的事都歸於夢,然而世間所有不好的事都歸於夢醒了。
虛無縹緲是夢。
參加入峯戰,去那坐忘峯修煉,對於以前的李牧來說,一切都如此虛無縹緲。
現在夢終於醒了,也許這纔是李牧的現實。
古小天長嘆一聲,久久說不上話來。
段鵬在一旁有些動容,卻還是平淡的道了一句謝謝。
李牧笑着迴應,能從段鵬嘴巴里說出這兩個字來,若是以後自己能有個一兒半孫,也能告訴他們曾經的太白外院第一謝過自己。
天空一陣長嘯,觀察者騎着大雕如約出現。
何氏兄弟的落敗自然青龍令也歸於古小天等人,觀察者將何氏三兄弟放上大雕,轉頭望向李牧。
按照入峯戰的規矩,只有失去青龍令纔算失去資格,若是還未失去青龍令便不算失去資格。即使重傷倒地,他們也只會觀察一下有無性命之憂,若是沒有性命之憂他們便會離去,直到這塊青龍令落入別人之手。
觀察者等人走向李牧,一名觀察者將手搭在李牧的腦上,動用真氣,觀察着李牧體內的真氣流向。
不一會,觀察者就將手放下,轉頭就走,不在管李牧。
觀察者回頭冰冷地說道:“李牧並無性命之憂。”
的確,何氏三兄弟的劍陣即使再強,也不敢輕易取人性命,畢竟和李牧無冤無仇,且這裏只是太白的一場入峯戰而已,並沒有必要取人性命。
只是斬去李牧一臂,確實是何守二心中所想,而且這也是白京交給他的任務。
白京曾叮囑何氏兄弟,若是有機會,定要殺了李牧,他很想知道當李牧死在古小天的眼前,古小天會是什麼表情。
然而何氏兄弟雖然聽命與白京,但他們可沒瘋到如此程度,他們認爲只需要給一點點的教訓就好了,比如斬去一臂,或是砍去一腿。
畢竟都是同門師兄弟,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
雖說他們念及李牧是同門兄弟,有着這種想法,但他們選擇聽命於白京的時候就已顯得這想法極其的愚蠢。
古小天還正欲說些什麼,便被段鵬伸手攔下,“小天,觀察者若說無性命之憂,那李牧便無性命之憂。往好處想,李牧依然有資格進入五峯。”
雖說道理沒錯,但誰又會要一個斷了手臂的人?
段鵬繼續說道:“斷了一手又如何,刀魔曹天驕不也斷了一手,可世人誰不知刀魔的血月刀法?”
段鵬自然清楚古小天心裏在思考什麼,他也清楚要如何安慰古小天。
李牧反而顯得極爲開心,用着左手死死抓着古小天的胳膊,“古哥,我還有機會!”
眼下的結局的確是最好的結局,觀察者走後,衆人重新移步回小木屋之中。
憑藉着段鵬的一手醫術,衆人也都很快恢復了過來,只是對於斷臂一事,段鵬查看過後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雖說我的醫術還不足以接斷指斷臂,但若是斷的不嚴重,或許童峯主還有些辦法,但只是從這傷來看,就怕是神仙來了,也難以接上了。”
古小天心情低落,他本來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但聽到段鵬都如此說了,他也便不在抱有希望。
莊雅自然也接受了段鵬的醫術,謝過段鵬後,也轉頭對着古小天和李牧深鞠一躬。
段鵬語氣冰冷道:“事都已了,你何時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