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說的過去,畢竟白雲軒真要和彭文打起來,就以白雲軒的實力是很難打過彭文的。
畢竟天香谷修習的大多是救人的招法,殺招卻很少。
而移花宮不同,移花宮先攻體外,在攻內心,殺招層出不窮。
想要用出賣朋友的方法換取片刻的安全,其實也無可厚非。
彭文笑道:“我爲何要答應你,見到文陌姻後,你難道不會在回過頭來一起對付我?”
“那便是沒的談了?”
彭文點點頭,他其實一時也分不清白雲軒真正的想法。
與其留着,不如先解決了再說。
白雲軒也不在多話,直接動手。
白雲軒速度極快,從口袋中翻出一把小刀,小刀在空中一番,朝着彭文的右臂上輕輕一劃,連同袖子在內,劃出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白肉一番,鮮紅的血液就從肉裏滲了出來,很快染紅了彭文的白衣。
彭文也有些惱怒,他沒想到白雲軒的實力居然還不錯。
不過,他剛只是沒太認真對待而已,纔會讓白雲軒得了手。
彭文連忙調轉身形,左右橫挪間,躲掉了白雲軒數刀。找準機會,一把就抓住了白雲軒的手臂,隨後用力一拉,玉簫輕輕的在白雲軒背部一劃,又是一個重膝,頂在了白雲軒的後背。
白雲軒喫痛的叫了一聲,背部也被玉簫劃出了一道長口。
彭文繼續朝前跨出一大步,狠狠的一拳就擊在了白雲軒的小腹,這一拳可是帶着十足的真氣的,白雲軒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直直的飛了出去,撞到一顆大樹上,重重摔在地上。
彭文拋出手中玉簫,玉簫在空中突然閃出如劍般鋒利的劍口。
白雲軒強忍着疼痛站起身來,就地一滾,卻還是被劍口刮傷了右腿。
玉簫在空中打了個旋,又穩穩的落回了彭文的手裏。
眼下的情形已經明顯。
論境界修爲,白雲軒或許和彭文還處在一個水平線上。
可若論起戰鬥經驗,以及招式強弱,這根本不是一個水平線的。
儘管如此,白雲軒此時也根本沒有任何的退路了。
她不相信彭文會輕易放過自己,先前若是自己不及時出現,小軼恐怕就成了一個沒有任何真氣的普通人了。
前路是萬丈深淵,後路依然是萬丈深淵。
白雲軒勉強與彭文糾纏了數十回合,多半用的還是一些偏向防禦的招法,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機會,逃脫戰場。
偏偏彭文卻不如她所願,一招一式間都透露着殺心。
步步緊逼間,彭文愈發強勢。不論是拳腳還是玉簫,都散發着強烈無比的真氣。彭文像是有意戲耍白雲軒一般,先賣破綻,隨後拆招,即便白雲軒抓住破綻小心翼翼的進行還擊,彭文總能屢次利用自己賣的破綻重創白雲軒。
玉簫露出的劍口,每一次揮出都不落空。
一時間,白雲軒儼然渾身上下被劍口割破了數十道傷口,好好的一個漂亮姑娘,此刻卻成了一個血人。
祕境之中,不知何因,大雨滂沱。
彭文帶着戲謔的口吻陰森的說道:“這雨配上你當下的處境,確有幾分應景。”
配着大雨,那道波紋在空中竟幻化出一道七彩的波紋,如同彩虹。
白雲軒早已飛奔起來,她要逃!
她飛奔在大雨中,喉嚨間的血水涌了上來,如今傷體已漸漸不支。但背後的凌厲殺氣越迫越近了,七彩的真氣波紋馬上就要觸及身體了。
白雲軒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腳尖奮力的在地上一點,身子飛躍而起,凌空朝着樹上撲去。在半空中早已伸展細長的雙臂,雙手十指抓向斜伸出來的樹枝,伴隨着一聲樹枝的聲響,她的十指已經牢牢地扣住一根樹枝,雙腿遊蕩向樹幹,及時地勾住,整個身子瞬間貼在了樹上。
但這遠遠不夠,雨水撲打在白雲軒的身上,血與水融合在一起,悽美無比。
七彩的波紋而至,直斬斷了整棵樹幹。
白雲軒還沒來的及下一步動作,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的隨着樹幹,轟然倒塌。
天上一道悶雷,劈的驚天響。
地上的那棵大樹砸在地上,配合天上的悶雷,交叉而響,聲音似乎在宣告白雲軒的落敗。
敗了,敗的徹底。
白雲軒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能傷到彭文的分毫,反而自己被彭文如同戲耍一般,悽慘落敗。
白雲軒本還想硬咬着牙站起身來,但此時的她已經全身無力,哪怕是連動一下腿腳都是徒勞。
彭文慢悠悠的走向白雲軒,一步一步,配合上磅礴大雨,就好像來自陰間的索命鬼。
白雲軒緊閉雙眼,她知道自己是凶多吉少了。
她在心裏祈禱,祈禱文陌姻發現了她,祈禱別人發現了她,能對她伸出援手。
但這畢竟只存在與完美的幻想中。
而在現實中,並沒有人對她施以援手。
一切還需要她自己面對。
彭文慢慢俯下身體,捏住白雲軒的下顎,戲謔道:“堂堂天香谷弟子,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知道自己是哪步路走錯了麼?”
白雲軒艱難地從口中吐出八個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彭文卻不着急下手,現在的他有狂傲的資本,他一把提起白雲軒的衣領,在地上拖行,他可不懂得什麼叫做憐香惜玉,他只懂得什麼叫強者纔有說話的資本。
被拖行着的白雲軒,鮮血染紅了整片道路,彭文邊走還邊要嘲笑道:“如果當初你們肯與我合作,我定能保你們太平。日後若是練武練不動了,回到京都我彭家還能賞你們個後半輩子無憂,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人有時候是要爲自己的傲骨付出代價的。”
不論這番話在怎麼刺耳,可彭文是此時的勝者,他有資格說出這番話。
白雲軒被拖行的生痛,慘叫連連,淚水從眼眶中溢出。
彭文聽得慘叫聲,十分興奮,竟哈哈大笑起來。
大雨之中,慘叫聲與狂笑聲此起彼伏。
拖行了一段距離,彭文放下了白雲軒,蹲下身子,用玉簫戳着白雲軒漂亮的臉蛋,笑呵呵問道:“剛剛你不是說知道文陌姻去了何處,你現在告訴我,我把你送出祕境,保你一個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