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立馬拉開戰線,井然有序,有人殿後,有人先行撤退。
趕到戰場的古小天三人還沒來得及出手,這些人就已經四散而逃。
儘管心中有十分的憎恨,但面對逃竄飛快的妖人們,五位峯主自然不能全部留下,只能儘自己最大的所能儘量斬殺更多要跑的妖人。
當然,能讓他們抓住的妖人,除了運氣不好以外,也是實力不濟。
死了便死了,宋不凡倒也不會有一絲絲的心疼。
待到戰場之中,妖人全跑走以後,只剩下太白的人還站在戰場之內。
太白的衆人皆低下了頭。
沒有人會慶祝這次“勝利”。
表面上看,這些妖人確確實實是逃走了,太白也確實是保衛成功了。
但誰都清楚,這只是對方懶得打了而已。
如果沒有葉無痕捨命拼殺宋不凡,或許太白今日能不能打跑這些妖人,還兩說。
......
戰場已經清理完畢,帶回了那些在這場戰役中死去的太白弟子的屍體,一同埋在後山。
回到無痕崖上,五位峯主包括尹崢都閉口不語。
這一戰過後,太白的實力大損。
尹崢還是率先打破沉默道:“太白的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我也沒有必要在這裏留下去了,我還有事,要先回天地盟了。”
雲寒星突然暴跳如雷,指着尹崢的鼻子罵道:“你該滾多遠便滾多遠,若不是你,掌門會死?”
很顯然,雲寒星把掌門的死遷怒到了尹崢身上。
其實是遷怒到了天地盟身上。
若不是天地盟要來插手此事,或許太白還能在做很多準備,掌門也不會白白丟了性命。
尹崢面色冷靜。
生離死別的事情他已經看了太多。
別人有些情緒自然是合理的,外界對於天地盟向來有兩種聲音。
一種是善,一種是惡。
不管是哪種,作爲天地盟的成員,尹崢都不在乎。
之後他只是輕聲提醒道:“回來時我曾去找過宋不凡的屍體,但並未發現,我走之後,還請太白小心。”
說完之後,尹崢便提起長刀告辭。
屋內寂靜。
雲寒星望了望其餘四位峯主,收起悲傷的神情,提醒道:“如今掌門不在,我太白又遭遇了重創,諸位峯主不妨說一下心中所想,是走還是留?”
童無期說道:“我這輩子都在太白待着,已經習慣了,我不會走。”
其餘峯主紛紛迴應。
答案只有一個。
留!
雲寒星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算是達成一致了。太白不可一日無主,我希望我們之中能有一個人暫時坐在掌門的位置上,然後等着他成長起來。”
目光望向了古小天。
古小天順應着這個目光,只是低下了頭,沒有言語。
童無期提議道:“按照境界來說,雲寒星的境界最高,實力也最強,寒星不如這個掌門就暫時由你來做?”
雲寒星立馬搖了搖頭。
古小天開口道:“雲峯主,這掌門之位或許也只有你能勝任了。”
這個掌門之位,暫時交到了她的手中。
復興太白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這一戰過後,雲寒星便發信召回了其餘弟子。
但身處外院的外院弟子,有的只是爲學個幾年武,之後下山去衙門裏尋個不錯的差事,但此時的太白顯然已經不值得他們在上山學武了。
更何況,他們只是想學武謀個生,至於要丟掉性命,這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雲寒星沒有強求這些未上山的弟子,人各有志。
好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太白一日日的慢慢回到了正軌之上。
......
這日,葉無痕的三名弟子被雲寒星喊到了藏劍峯上。
接手了掌門之位的雲寒星已經收起了往日那副隨便模樣,此時正手拿一份信件,望向三人,開口道:“這幾日,我讓不少太白的探子去打探情報,尋找這些妖人的下落,終於是打探到了一些。”
情報交到了三人手上,三人都不經皺眉。
這些妖人去向的地方都是七七八八,有的在東,有的在南,根本不在一個方向。
古小天詢問道:“雲峯……掌門,今日你把我們三人喊來是想如何?”
雲寒星坐在座椅上,嘆了一口氣,“你們三人都是掌門師兄的弟子,按理來說我更應當保護好你們纔對,可如今太白的局面你們也都看在眼裏,我思來想去,也只有你們三人能擔起這件事情了。”
冷清秋接過古小天手中的情報,拳頭捏的作響。
爲師傅報仇的事情她每日每夜都在想。
“掌門無需多言了,這件事情我們三人應下了。”
冷清秋面色冰冷,恨不得現在就找到那些妖人,將他們碎屍萬段。
雲寒星微微張嘴,但話到了嘴邊又咽回了肚子裏,只得提醒道:“一切小心,若是有生命危險,便頭也不回的跑。”
三人離開藏劍峯,回到了無痕崖上。
冷清秋早就收拾好了行禮,說道:“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
一直散漫的郝浩也一改往日的作風點頭答應,就連行禮都不想着去收拾,便想立刻上路。
唯獨一直想要上路的古小天,這次有些反常。
他坐在牀沿邊上,久久未有動靜。
冷清秋疑惑道:“師弟怎麼了?”
古小天擡起頭,苦笑道:“師姐,我在想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什麼問題?”
“還記得尹前輩離開時的那句話嗎?”
冷清秋回想了起來,尹崢離開時說的那句話,立刻明白過來,問道:“你是在擔心宋不凡會在出手?”
古小天點點頭。
冷清秋也冷靜了下來,確實復仇心切,急了頭腦,這種時候確實要更加冷靜一點纔對。
冷清秋問道:“你是擔心這一趟下山殺那些妖人,會遇到宋不凡?”
古小天搖搖頭,“是也不是全是,宋不凡自然是要面對的,可還有一人同樣也得小心。”
冷清秋知道古小天口中的另一人是誰,又問道:“那師弟你可想到什麼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