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可不單單只是像上門打死幸老二那樣簡單,也不是把城主當衆斬殺這樣起個威懾作用。
這一次,古小天是要徹徹底底的主動出擊。
打蛇要打七寸,古小天這一次就是要打幸風的七寸!
幸家目前的優勢很顯然就是兵力,人數不對等的情況下,儘管自己在有能耐,那總會有力竭的時候,對方若是用人海堆死你,你也無地說理去。
雙拳還真就難敵四手。
故而,這一次古小天就是要通過最小的代價,來消除幸家的兵力。
只要幸家在漠北城的佈防一旦出現缺口,那麼日後幸家的處境就會顯得艱難很多。
而對於古小天來說,只要佈防出現缺口,那麼在這場博弈中,他便能找機會把主導權握在自己手裏。
這儼然是一場生與死之間的博弈。
許家大院裏與幸家大院裏,兩位少年此時正無聲無息的在下一盤大棋。
至於蕭銀銀那邊,這幾日倒是有了很大的進展。
蕭銀銀自探查完幸家府邸之後,便在心中有了這個計劃。
這幾日裏,蕭銀銀基本上沒事就往青樓裏跑,因爲天生熱情的這個個性,慢慢的也就和青樓裏的媽媽成爲了熟人。
媽媽的口風也不算嚴,經常無事就會拉着蕭銀銀聊天,在蕭銀銀一陣耐心引導下,媽媽自然將很多該說的或者不該說的都一股腦吐了出來。
這一批駐紮在青樓裏的娘子軍,都是身經百戰,身上倒是無什麼大傷,小傷卻是頻繁,蕭銀銀這幾日都會憑藉自己的醫術爲這些娘子軍們鍼灸治療,幫她們治好了多年落下的隱患。
漸漸的,娘子軍們跟蕭銀銀也熟絡了起來。
這日,蕭銀銀結束了鍼灸治療,百無聊賴的趴在窗邊,疑惑道:“小虎,你們老大這幾日怎麼都沒來?”
這名叫小虎的女子正是先前蕭銀銀第一次找上門來時,與她交手的那位。
同時,小虎也是娘子軍的副將。
小虎撓撓腦袋,也大爲疑惑。
“老大之前每三日都會來一次,這眼瞅都五日過去了,確實有些不合常理了。”
蕭銀銀輕輕的哦了一聲,趴在窗邊,盯着窗外,像是一個等待丈夫歸家的小婦人。
不久後,蕭銀銀突然兩眼放光,立刻蹬蹬蹬的跑出門外。
幸香來了。
只是現在的幸香看上去有些許的狼狽,但還是強撐着精神走進院裏,見到蕭銀銀後只是輕輕皺了皺眉頭,倒也沒說什麼。
蕭銀銀在這裏爲自己的娘子軍治療的事情小虎也都曾發信告訴了她。
小虎也趕忙跟來,在一旁急切問道:“老大,這幾日你都上哪裏去了,姐妹們沒你的消息,都很着急。”
幸香勉強擠出一個疲憊的笑容,安慰道:“沒什麼,幸家有些事情耽擱了走不開。”
小虎趕忙點點頭,又開始各種彙報。
幸香聽的十分認真,不時還會問上幾句,知道自己的這支娘子軍無大礙後,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放下。
唯獨一旁的蕭銀銀神情有些古怪。
幸香狐疑的看了蕭銀銀一眼,卻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一旁,蕭銀銀才直接開口道:“你受傷了。”
幸香趕忙下意識的讓蕭銀銀輕聲一些,有轉轉頭確認無人聽見後,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我差點忘了,你是青靈洞洞主的女兒。”
蕭銀銀表情嚴肅道:“傷的很嚴重。”
幸香眼皮低垂,剛剛的她一直都在強撐,此刻也終於下意識的捂了捂心口。
突然,幸香毫無徵兆的開始急劇咳嗽,直到咳出一口污血後,整個人也已經沒了先前那副模樣,此刻臉色煞白,手虛扶着牆壁,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慘笑道:“我可能要完了。”
蕭銀銀趕忙扶住幸香,手中真氣微微匯聚,注入幸香體內,用真氣開始遊走在幸香的全身。
越往裏深入,蕭銀銀的眉頭就皺的越緊。
許久後,蕭銀銀才緩緩鬆開手,咬咬嘴脣,有些難堪。
這傷勢,恐怕憑現在的她,還難以治療。
對方下手極狠,幾乎就是奔着幸香的命去的,但是卻又每每在幸香半隻腳踏入鬼門關的時候,刻意停手,給她一點緩衝空間,等到恢復過來後,繼續下手。
來回反覆,反覆折磨,將幸香折磨的不成人樣。
蕭銀銀輕聲道:“去牀上,我在仔細檢查一番。”
幸香擺擺手,苦笑道:“沒這個必要,我倆不熟。”
蕭銀銀表情嚴肅,隱隱有些小怒氣道:“我說去牀上!”
幸香無奈的嘆了口氣,但還是照做。
關起門後,幸香卸下身上的甲冑,脫掉裏面的襯衣,赤身裸體的面對着蕭銀銀,一時間竟然有些臉紅。
蕭銀銀打趣道:“沒想到你這樣的人也會臉紅。”
幸香扯扯嘴角,無語道:“我再怎麼說也是個女子!”
打趣到此,蕭銀銀看着幸香的身體有些暗暗心驚,從外看也確實看不出什麼來,平日裏幸香都穿的嚴嚴實實,但脫下衣服後,卻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光是身上的疤痕就有些令人咂舌。
這些疤痕,絕不是什麼新傷,而是成年舊傷。
蕭銀銀輕輕將手貼了上去,又將幾根銀針放在另一隻手上,每過一段時間便在一個穴道上紮上一根。
持續了許久後,蕭銀銀這才鬆開手,此時的她都已經是滿頭大汗,輕輕擦去額頭的汗水後,才緩緩說道:“傷勢把你止住了,但若想真的恢復好,我恐怕做不到。”
幸香微笑道:“只是這樣便很好了。”
蕭銀銀點點頭,又翻身下牀,在自己帶來的小布兜裏翻翻找找,從中掏出了幾粒丹藥,放在牀邊,做了一些囑咐。
幸香撇頭看了一眼,這些丹藥的成色都極好,一般只有醫術宗門的人才會擁有,可見蕭銀銀這是把老本都拿了出來。
交代完了這些後,蕭銀銀才問道:“是誰將你打成這樣的?”
幸香沒有告訴蕭銀銀,只是提醒道:“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