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喚靈犬在繞到子陽身後時,突然猛吸了幾下鼻子。
一直藏在子陽身上的小塔也感應到了有什麼東西正在接近,立刻從塔內散出一片看不見的氣體,四散而出。
喚靈犬的鹿角本來已有微微亮光,但很快又徹底黯淡下來。
子陽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城門的士卒卻是感到十分奇怪,喚靈犬可未出過差錯,剛剛那鹿角明顯有亮光,可卻又消失了,真的奇怪。
喚靈犬默默走回到士卒身邊蹲下,像個人一樣的搖着腦袋。
士卒依然不依不饒,將子陽三人攔過來,厲聲道:“還凡請三位把道袍脫了。”
子陽微微皺眉,不滿道:“剛剛不都已經是檢查過了,還要我們脫衣做什麼?”
士卒冷着臉說道:“這是錦官城,我們說的話便是規矩。”
子陽後退兩步,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警告道:“我們三人遊歷至錦官,還望兄臺賣道家一個面子。”
士卒挑了挑眉毛。
子陽越是不願意,他便越是懷疑,剛剛喚靈犬是真的嗅覺失靈了。
眼看就要起了衝突,不遠處有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朝着士卒走來,舉着手中的扇子,喊了一聲,“且慢!”
士卒回過頭去,見到書生模樣的人,連忙作揖道:“見過冷先生。”
冷先生點點頭,看向子陽,問道:“三位道友可是真武的弟子?”
子陽默默點頭,出於禮貌,詢問道:“正是,請問公子如何稱呼?”
一旁的士卒突然就冒出一股無名火,這位可是錦官城大名鼎鼎的冷先生,這三個小道士看模樣確實是剛下山不久,但這點眼力見卻都沒有?
“道友下山這一路想必也已經累了,不如早點進城,我爲你們尋一個歇腳處如何?”
子陽看着冷凌風的笑臉,卻是皺緊了眉頭。
若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教書先生倒也是罷了,可壞就壞在他的姓氏。
沒人不知道,冷這個姓氏在西蜀之中意味着什麼。
子陽瞬間就能察覺到,這個冷凌風絕對不會像是表面展現出來的這般和藹可親。
子陽立馬擺手回絕道:“不了,我們只不過是下山遊歷而已,就不勞煩先生操心了。”
冷凌風被人拒絕之後,還是一副笑臉,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不叨擾三位道友了。”
說罷,他便跟士卒吩咐了一聲,讓這三名小道士入城,隨後轉身離去。
士卒雖說心中還是有所顧慮,但既然是冷家的人發話,他們也便不敢違背,只是揮揮手,讓子陽三人入城了。
子陽三人入城以後,根據早先就已經進城的御林營留下的標記,一路來到了一間小院裏。
這間小院目前也就只有鬱歡、蕭銀銀和郝浩所在。
見到子陽三人進來,鬱歡便詢問道:“古統領呢?”
子陽再次變換出小塔,揭開小塔上的符籙,古小天從小塔裏躥出,早已經成了一個水人,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就連外衣都有被燒過的痕跡。
古小天躺在地上,喘了好幾口氣,才跳起來,指着子陽的鼻子問道:“他孃的,你們到底在城門口磨嘰了多久,若是在耽誤一些時間,老子可就死在塔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