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句詩,他已經有了些眉目。
正當他還在思考的時候,房門便被人敲響了。
鬱歡推開房門,臉上有些焦急,“統領,出事了。”
古小天眉心微蹙,這些日子裏,他一直有些提心吊膽,最害怕的便是聽到出事了三個字。
而如今,他所擔心的還是來了。
鬱歡說道:“子陽三人在城外遭到襲擊了,子陽的師弟現在情況很危險。”
古小天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最先被人動手的居然是子陽三人。
這三個小道士的存在感其實不高,入城之後並沒有跟古小天有過多的交流,反而是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對於冷家一事,這三個小道士也是表現的漠不關心。
古小天問道:“知道是何人動的手嗎?”
鬱歡搖搖頭,“子陽說沒有看清,我也正派手下們去查,或許過段時間能有些消息。”
最終,古小天還是決定先去看看子陽師弟的情況。
來到了子陽的房間裏,子陽師弟的情況很是糟糕,臉色蒼白無比,沒有一絲血色,緊緊閉着雙眼,若不是還有一絲微弱的鼻息,真以爲躺着的是個死人。
子陽一臉的憂愁,見到古小天來後,連忙起身。
蕭銀銀早早的就來到了此處,說來也是巧,蕭銀銀原本就在城門附近逛街,正好看到子陽一行人匆匆忙忙的進城,原本還想跟這三個小道士打哥招呼的她,也是一眼便注意到了傷員。
此時的蕭銀銀滿頭大汗,正拿着一個小碗和一個小錘在那裏磨着草藥,臉上也是一副不確定的模樣,很是憂愁。
古小天問清了傷勢,知曉傷的極重,好在子陽的師弟還算命大,那根樹枝距離他的心臟大約還只剩下半寸的距離。
古小天將子陽叫到了屋外,問道:“你在好好回想一下,傷你們的人,有什麼特徵?”
子陽搖搖頭,無奈道:“沒有任何特徵。”
盧水確實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這種臉丟到人羣之中去,就也只是一張大衆臉,沒任何的記憶點。
再加上盧氏一向低調,儘管百姓們知道盧氏一直侍奉着冷家,但是盧氏的人卻沒見過多少。
所以,要找到盧水,無疑是大海撈針。
古小天想了想,再次問道:“傷你們的人境界如何?”
子陽連忙說道:“境界很強,最起碼我們師兄弟三人聯手,都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說着,子陽將一截帶血的樹枝拿了出來。
古小天接過樹枝,仔細端詳了一番,確定只是平平無奇的樹枝而已。
但有的劍修,若是捂了劍意,一草一木皆可爲劍。
這三名小道士的境界雖然偏低,但好歹都是道門中人,在加上在道法上有一定的見解,即便是強於他們一境,也不一定就能輕易得手。
古小天長吐一口氣,拿着那截帶血的樹枝,離開了客棧,來到了育人書院裏。
育人書院,冷凌風今日早早的就等在磚瓦房裏。
他剛從冷舍那裏得到消息,盧水被五爺派去殺三名小道士了。
冷舍的消息自然源於盧管事,雖說盧管事還並未知曉冷家的另一鬼就是冷凌風,但想必憑盧管事這麼多年的經歷,和他向來精明的頭腦,也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了。
果不其然,磚瓦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古小天走進屋裏,將那截帶血的樹枝放在桌上,直白道:“誰動的手?”
冷凌風也沒隱瞞,說出了盧水的名字。
“實力如何?”
“在盧氏小輩之中,勉強算是強者。”
古小天聽後不斷皺眉。
經過這幾次的相處,他也漸漸明白,冷凌風是一個說話很嚴謹的人。
他剛剛用的是勉強二字。
也就是說,在盧氏小輩之中還有比盧水更強的人,而盧水也只不過是勉強才能躋身到強者之列。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事情可就難辦了。
冷凌風說道:“不必擔憂,盧氏也是鬼。”
古小天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卻依然不解道:“若盧氏也是鬼,爲何要動子陽他們,他們莫非不清楚,子陽是我這邊的人?”
冷凌風直接將情報共享道:“是老五派盧水去的,盧氏這隻鬼也跟我一樣,還在暗處,沒走到明面上來,盧氏不過是想借着這個機會,除掉老五而已。”
古小天不屑冷哼一聲,“所以是想借我的手?”
冷凌風點頭道:“只有你動手除掉老五,纔不會讓大哥對盧氏有所猜疑。”
說着,冷凌風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放在桌上。
“老五活的很風流,不光是家裏的正妻,還養了許多小妾在城中,老五身體有一些頑疾,需要每日服藥,這些藥在他那些小妾家裏都有,你找機會將藥調換。”
聽到要讓自己換藥,古小天便感到十分的不屑。
既然是要殺人,一劍殺了往往更爲省事,爲何還要換藥,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冷凌風解釋道:“老五好歹也是冷家的人,若是查出來被人害死了,總要有人出來當這個替死鬼。”
古小天不爽道:“要讓無辜的人替我去死?”
冷凌風眼眸低沉。
他也知道,讓無辜的人背鍋是一件多麼不道德的事情。
但有些時候,作爲一隻鬼,他必須要摒棄掉心底深處的那一絲善良。
冷凌風無奈嘆道:“想要讓這座天重新變得晴朗起來,會死很多人,也會有很多人替我們去死,別無選擇……”
……
……
五爺來到了錦官城中的一棟豪華庭院裏。
這座庭院裏五爺養了不少小妾,冷頁的生母也住在院中。
來到了冷頁生母的房間,冷頁生母一臉着急,趕忙詢問道:“頁兒到底是誰被殺的,查出來了嗎?”
五爺搖搖頭,“頁兒的死已經被大哥壓下來了,就算知道兇手,大哥也不會將他怎樣。”
聽到這樣的消息,冷頁生母立刻就小聲啜泣了起來,同時埋怨起了五爺。
沒辦法,冷頁的生母畢竟是青樓出身的女子,就這身份放在這裏是進不來冷家大門的,不過她卻也有一點點狂傲的資本,冷頁是五爺膝下唯一的兒子,這讓她在一衆小妾面前擡起了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