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冷清秋說的句句是實話。
冷渭南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冷凌風在清楚不過。
從他小時候記事起,冷渭南就將他收爲了學生,兩人也一直以老師和學生相稱,這絕不是冷渭南大發善心,而是他從一早就知道家主的那個位置,想要憑正當手段,他坐不上去。
也就是從冷渭東還在坐家主的時候,冷渭南便已經開始了自己的謀劃了。
這樣的人,纔是最恐怖的人。
很顯然,耗時了這麼久,僅僅是爲了一個家主的位置,反倒沒有必要。
冷清秋說道:“這些日子,我會一直跟着你,既然答應了二祖父的事情,我們自然也要做到。”
冷凌風皺眉問道:“你真打算殺人?”
冷清秋平靜道:“如果不殺人,死的就會是我們。”
看着冷清秋的表情,冷凌風感覺到了一股窒息感。
爲什麼她能在這樣的情況之中,保持着這樣的一份從容不迫,冷凌風猜不透。
兩人不在交談,緩步走向大街。
……
……
古小天回到了庭院裏。
之後他便將自己一個人鎖在了房間裏。
中途,鬱歡幾次想要敲門勸勸古小天,但都被許吉攔住了。
許吉看向那間被鎖住的屋子,眼中有一絲絲的擔憂,但還是將想要勸古小天的人攔在門外。
這種時候,誰來勸未必都有作用,只能讓他自己走出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冷凌天跟當年的冷渭南如出一轍,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在了錦官城中。
冷清夏卻比較慘了,冷凌天消失的時候並未帶上冷清夏,以至於當盧氏接過家主的位置後,很快便抓住了冷清夏,將他處理掉了。
雖然盧直先前答應過冷凌天不殺他的妻兒,但也僅僅是嘴上說說而已,盧直也秉承着斬草除根的原則。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冷凌天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帶走孫夫人。
盧氏這幾日都在清除冷家的餘孽,什麼人該殺,什麼人該抓,盧氏在這方面早就有部署。
這些日子,錦官城內也是人心惶惶,畢竟在錦官城裏,大多數人其實跟冷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生怕因爲這一次的變故連累了自己。
畢竟有幾位跟冷家比較親密的人,也都先後遭遇了毒手。
當然,盧氏並沒有把事情做的太絕,那些殺的人不過是因爲轉不過心思而已,這些人對於盧氏來說是沒有用的,殺了以絕後患,倒也沒錯。
現如今,錦官城新王初立,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他們與古小天並無什麼過節,自然也就不會上門找古小天的麻煩。
從外來看,錦官城一片的祥和。
先前的那場秋雨,就好似沒下過一樣。
距離古小天將自己鎖在房間內也已經有一週的時間了,這下就連許吉也有些擔憂了。
這些日子,他便一直守在房間外,可裏面卻沒有什麼動靜,讓人不得不懷疑起來。
鬱歡問道:“要不,還是讓我敲門,問一下古統領的情況?”
敲還是不敲。
許吉拿不準主意。
“不準在往前了,若是在往前一步,我可就要動手了!”
突然之間,有守門的士卒傳來聲響。
鬱歡與許吉連忙來到外面查看。
門口站着一位女子,薄紗遮住了容顏,就靜靜的站在門外。
見到鬱歡和許吉出來,女子便摘下了薄紗。
女子笑問道:“不如這個門就讓我來敲?”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