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古小天的臉上卻一點也不着急。
如果雲寒星沒有找到趙琦行和程三一,依着她的個性,此時肯定早就回到了這裏,然後當着古小天的面,把那兩人一頓好罵。
但現在雲寒星還沒有回來,那古小天自然便是相信她已經找到了那兩人。
憑那兩人的個性,路上少不了整點幺蛾子。
不過,整幺蛾子歸整幺蛾子,爲人還算是靠譜的,起碼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掉鏈子。
曲笑寒問道:“你明日一人進暗道?”
古小天想了想,搖頭道:“暗道內恐怕不安全了,我還得在想辦法,找到一條新的進城道路。”
“需不需要我幫你?”
“不用,你若是不出現在北城門,憑孫延律的腦子,大概也就會猜出來什麼,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表現的正常一些。孫延律能在京都裏一直活到現在,不光光是有一身境界這般簡單的,他的腦子不會比任何人差。”
曲笑寒看着少年認真分析的模樣,露出欣慰神色。
不知不覺間,這少年長大了不少。
時間越來越接近天明,曲笑寒也必須去北城門做最後的準備了,臨走時,想了許多,但最後還是隻能說出一句,一切小心。
天微微亮。
大戰一觸即發。
最先遭衆的便是東西兩座城門。
而後,城內最出的反應,果真如同當初預想那般。
既然知道對方會如何出招,破招也就簡單的多了。
半個時辰之後
,東西兩座城門的佯攻便先告一段落,水龍吟所率領的部隊,從南城門突然襲擊,更是打了南城門一個措手不及。
城內的士卒都以爲對方會從南城門進入,可打到一半,卻又發現不對。
對方打的很是謹慎,明明在往前走出一步,便可破城,但對方依舊選擇了迂迴打法。
一時之間,到底哪座城門是佯攻,對方又要從哪座城門入城,城內的士卒已經完全沒有了頭緒。
如此反覆,城內的士卒們也已經漸漸心力憔悴。
也便是在此時,寒春城的士卒們直接攻破了北邊城門,四盟的人蜂擁進入城中。
破城到進城,總共消耗了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
城內的士卒大多還是想要活命的,被破城以後,想都沒想,便就繳械投降,不再反抗。
曲笑寒站在京都的街道上,望向皇宮,輕聲呢喃道:“接下來,可就靠你了。”
一夜的時間,古小天思來想去,都覺得那條暗道走不得。
但如若不走那條暗道,若是在想進城,那除非自己會隱身,不然一定會被人注意到。
天微微亮時,他就站在那暗道門口,徘徊不定。
直到那邊已經傳來四盟順利進城的消息後,他才深吸一口氣,鑽入暗道之中。
城竟然都已經破了,若是這暗道中還藏有人,那便足以說明一點。
孫延律,根本不在乎那把椅子。
這一直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孫延律坐上了那把椅子後,做的雖然很多
,但這些在古小天眼裏卻也只是很表象的東西。
就好像是特意做給所有人看的一樣。
而且,若是他想坐上那把椅子,他當初爲何又要與萬妖會合作?
古小天搖晃着腦袋,拍了拍臉頰,讓自己精神起來,把這些問題暫時拋之難後,眼下進入皇宮與孫孤生會和纔是重中之重。
走進暗道後,一直前行,手也一直按在劍柄上,隨時準備出劍。
突然之間,他耳朵一動,連忙向後掠去。
“有點意思。”
一道尖銳的聲音從暗道中響起。
古小天沒有任何猶豫,一身的劍意已然在體內攀升,輕輕一拍劍鞘,無鋒厲聲而出,朝着前方掠去。
一聲爆炸聲在暗道內響起,震得碎石陣陣。
眨眼的瞬間,古小天便感覺面前有一陣風聲,趕忙向後傾斜身體,只見一道白光從眼前劃過,劃在了自己的臉頰上,留下一條血痕。
古小天也終於看清楚了對方。
是個太監!
陳海川冷哼一聲,他昨日便一直在這暗道中等待,哪怕外邊已經被四盟攻入城內,他卻也沒有着急。
“還真有大魚。”陳海川喃喃道:“是要去與孫孤生會和?可惜,你的這些小伎倆,在陛下面前不值一提。”
古小天皺了皺眉頭,繼續朝前遞劍。
暗道之中,兩道氣機交雜在一起,很是恐怖。
只是打了一會後,陳海川卻突然察覺到眼前這個少年可真是不一般。
他在孫延律的
幫助下,終於是突破了瓶頸,朝前更邁進了一步,可縱使如此,他卻不得不在現在專注精神。
古小天也是心急如焚,眼前的陳海川絕不是能隨隨便便就斬殺的對象,但在這樣拖下去,皇宮內會發生什麼,還真的不好說。
爲此,古小天此刻只想找一個能夠脫身的辦法,先一步進入皇宮,至於陳海川,殺不殺的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每一次出劍,古小天接是以勢大爲主,聲勢雖浩大,但其實不過是以勢壓人,就是希望能借此逼退陳海川幾步,讓自己找到空隙遛走。
陳海川一開始還小心翼翼,但幾招之後,他便讀破了對面的小心思。
陳海川譏諷道:“這般小伎倆,也好意思搬上臺面?”
話音未落,只見陳海川右手一揮,一道剛硬無比的氣機就朝着古小天襲來。
古小天揮劍破開那道氣機,但卻是向後退了好幾步。
一來一回之間,古小天還是在原地踏步。
“你越是着急,我越是安心。”
陳海川再次忍不住譏諷道:“想要趕緊進到皇宮裏,就憑你這點小伎倆,是不是有點太過癡心妄想了?”
古小話,只是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雙方還在僵持之際,暗道裏突然又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
“陳海川,好久不見阿。”
兩人齊刷刷的朝着那聲音望去。
陳海川的表情突然變得很是憤怒。
這聲音,他怎麼會不清楚是誰?
沒有任何廢話,陳海川
已經朝着那邊就是一道氣機打去。
鄭德海揮袖一捲,將氣機全部捲入袖中,從暗道中慢慢現身,看着陳海川,傷感道:“我當初留你性命,便是希望你能安安心心的爲陛下效力,可你卻是如此,實在是有愧於我當初的那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