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楓將王海喊到議事房內,交給他一份地圖,囑咐道:“你帶着漠北軍先行一步,去到地圖上標記的點後,就在原地安營紮寨,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擅自行動。”
王海接過地圖稍微觀察了一些,有些疑惑道:“顧盟主,真的要在這個地方安營紮寨?”
地圖上所標記的地點,前不着村後不着店。
王海是丘峯親手帶出來的副將,在某些層面上,他會想的比丘峯更加細緻一些,當然還是與他副將的身份有關,大將軍負責統籌一切,而副將就負責查漏補缺。
顧清楓點頭道:“就按地圖上標記的點去做。”
其中緣由,他卻沒有解釋。
王海也不好在多說些什麼,只得點頭應下,退出議事房。
等到王海帶着漠北軍離去一段時間後,顧清楓才又拿出一張地圖,看向許然,開口道:“讓許家軍按照這份地圖來行。”
許然接過地圖,上面的點位標識的更加細緻。
許然也是個聰明人,一想就想通了答案。
之前顧清楓讓王海去做的事情,一來是給全武會那邊放個煙霧彈,畢竟自己的一步一動,都會被人監視。
至於第二點,則是爲了試探一下王海。
這一點,也是許然稍微想了一會纔想明白的事情。
顧清楓可以信任丘峯,但不一定能信任王海。
不是顧清楓多疑
,實在是當下的情形,讓他不得不更加小心謹慎。
……
……
王海按照指示,先一步帶着漠北軍出了城,急行前往目標地帶。
一路上,王海憂心忡忡。
他其實並不笨,也知道方纔在議事房內,顧清楓之所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就是想要以此試探一下他。
作爲副將這麼多年,察言觀色的本領,他早就已經練出來了。
一名王海的心腹看到王海的模樣,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小聲嘟囔道:“真不知道他在神氣什麼,若是他真的有能耐,自己去幹啊,還用得找我們?”
這些日子裏,漠北軍其實都有怨言。
他們服丘峯,服王海,但不見得能服顧清楓。
聞言,王海呵斥道:“以後再讓我聽到這些話,我親手砍了你,以正軍紀。”
心腹一臉的委屈道:“王副將,丘將軍那樣的身手都失手了,兄弟們也不怕死,只是怕做沒意義的事情。”
王海一陣沉默。
心腹繼續自顧自道:“王副將,您可別告訴我您沒看出來,顧清楓讓我們去的那個地方,分明就是在試探我們,他竟然會以爲我們是全武會的人!我們一心一意爲了漠北,到頭來卻依舊要被懷疑,這要是以前丘將軍在的時候,他敢這樣嗎?”
許是心腹的話引起了一些共鳴,立刻又有一些聲音從各方傳了出來。
此刻的漠北軍,軍心渙散。
王海依舊保持着沉默,遵從他的內心來說,他也不滿顧清楓
這樣的決斷。
他自知在帶兵打仗之上,他並沒有丘峯強,但跟着丘峯這麼久,耳濡目染的也學了許多東西,本想借着此次機會大展身手一番,卻被安排個這麼個任務,就連他也有些怨言。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多數漠北軍的認可,這可都是一幫有血性的漢子,是從地獄走出來的勇士。
看着這些漠北軍一個個的模樣,王海突然厲聲道:“都閉嘴!”
“誰再敢擾亂軍心,軍法處置!”
聲音漸漸小了下來,王海可很少發火。
心腹依舊不依不饒道:“王副將,兄弟們……”
話還沒說完,一把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王海冷着臉,沉聲道:“若不是念及你我之間的交情,這一刀就已經砍下去了,你若在敢多說半個字,我一定讓你人頭落地。”
心腹嘆氣一聲,也不再說話。
王海陰沉着臉。
之所以剛纔要動怒,是因爲他想起了丘峯的一句話。
不論如何,都要相信顧清楓。
王海一向對丘峯言聽計從,他雖也想立功,但他的野心其實並不大,不然就憑他的本事,完全有資格回到京都,任個更大的官職,但他卻覺得做個副將也足夠了,便安心留在了漠北。
數
日之後,漠北軍趕到指定地點,安營紮寨,一切都井井有條,這些人雖心中有怨言,但手上的活卻不會怠慢。
王海給顧清楓發回了信件,等待着傳音。
就在此時,一名探子腳步匆忙的來到王海面前,急匆匆道:“王副將,東邊發現全武會的蹤跡。”
王海皺了皺眉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本以爲顧清楓將他們安排在這裏,就是拿他們當最後的儲備。
不過,此時的他也並無閒心想這些東西,立刻讓士卒們進入戰備狀態,又讓幾名探子去更深處查探。
約莫兩、三個時辰後,探子終於傳回來消息,確定是全武會的人,已將內部摸得清清楚楚,約莫三十餘人,並沒有高境界存在。
王海立即制定了作戰計劃,帶着人殺向全武會據點。
過程很是順利,這些全武會的賊寇一開始只象徵性的反抗了一番,很快便繳械投降。
心腹清點完這些餘下的賊寇後,問道:“王副將,怎麼處置?”
王海瞄了一眼那些投降的賊寇,頻頻蹙眉。
他們的臉上竟然一點害怕之色都沒有,有的反而是一絲絲竊笑。
那竊笑就好像是在告訴王海,他已經鑽入了圈套裏。
王海隨手指向一個人,“抓過來問問。”
賊寇被帶到面前,賤兮兮的笑道:“王海,我聽說過你。”
王海笑道:“聽說過我,應該也知道我的手段。”
那賊寇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拍了拍王海的肩膀,就
好像是個老友一樣。
王海一掌就他的手打掉,厲聲道:“在給我動手動腳的,我讓你下半輩子都躺在牀上。”
聽聞王海如此威脅,那賊寇先是一愣,之後卻是笑的更加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