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方法離開此處。
神荼出了那書房,便坐在外面的臺階上。
“哎這得上哪去找啊”
那聲輕嘆,在無涯聽來。就如同一滴水落到了油鍋裏。讓無涯的心,可是煎熬得很。
落日餘暉已盡,神荼在此處已經坐了好幾個時辰。雖這春日正好,但一陣風吹來,神荼也不禁打了個冷戰。
房門輕輕被推開,無涯從書房內走了出來。
神荼連忙跳了起來。笑着走到他身邊。
“無涯你忙完了”
見無涯不理她,神荼倒也不惱。畢竟,有求於人,這點還是要忍受的。
就在此時,防風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見到神荼,眼中難掩驚訝之色。接着便走到無涯面前,跪了下去。說道。
“尊上卿洛姑娘她她犯病了”
他都沒顧得上和自己打個招呼,便離去了。想必那人一定十分重要。不過也可能對他來說,自己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防風看了一眼自己也跟了上去。
哎兩人都走了。這處只剩了自己。神荼實在無聊,又走到那處臺階坐了下去。
無涯急匆匆的向落塵院走去。也管不得其他。
落塵院那人,滿身的汗珠,如同水洗過一般。見無涯來了,急忙起身。無涯見她此番模樣,連忙走上前去,坐在牀邊。輕聲道。
“卿洛,你便躺着吧”
說着便將她扶着躺了下去。
“都是卿洛不好讓尊上費心了”
無涯輕嘆。
“這是說哪的話你會這般也是爲了本尊”
女子眼中飽含柔情。
“卿洛不求別的只希望能一直陪在尊上身邊,可是,如今恐怕是不行了”
無涯輕聲安慰到。
“放心吧你會好的”
無涯看了她一眼,便起身。牀邊的溫熱,已經滿滿變涼。女子看着牀旁那道欣長的身影。一行清淚落了下來。
“藺晨去哪了”
防風上前一步答道。
“派人去請過了。只是”
防風看了無涯一眼,下了很大的決心才繼續說到。
“但藺晨大人不肯來。他說如果不用那個法子的話,他也無能爲力,倒不如不來了。”
這句話,倒讓卿洛燃起了希望。無涯轉身便看見她期待的看着自己。
他心一橫,吩咐道。
“去將藺晨帶上來,治不好本尊要他好看。”
卿洛只覺心都跌落到了谷底。藥聖說只有那一個法子,那邊只有一個法子。可尊上卻不許。這到底是爲什麼
只見無涯再也不提那事,只是站在一旁。等這藺晨來。
也不過片刻,兩名侍衛,便將藺晨帶了上來。
那人衣冠不整的模樣,倒是十分滑稽。
“都來了,還不快放開。”
兩人見無涯點頭,這纔將他放了。藺晨白了一眼兩人,便理了理衣裳。
只是那侍衛心裏嘀咕道。藥聖大人,你可不能怪我
們啊這是尊上下的命令。我們不敢不辦啊
“怎麼還不下去。還要等我請你們喫飯不成。”
二人也不敢再待在此處,向無涯請示,無涯許可後,兩人灰溜溜的便逃了。
藺晨看向無涯,輕嘆道。
“那法子我不是都與你說了嗎這若不願,那我也沒有法子了”
無涯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我也說過,你要是救不了她。就滾出這浮華山”
藺晨心咯噔一下。這人不會是說真的吧自己現在可不能離開這浮華山。
看來只有將那法子告訴他了。至於陰不陰毒,液不是自己能管的了。
“這法子的確還有一個。”
見卿洛那一臉期待的模樣。藺晨只好硬着頭皮往下說。
“找一個至陰之時出生的女子,將她的靈魂取出養在其身上,不出三日。這病便好了。只是這魂魄不似真神。被消耗後那便是萬劫不復。”
這法子也的確陰毒。一命換一命。要是無涯真用了這法子,定逃不過天地制裁。
卿洛心中也有數。她知道奪人魂魄,會有什麼後果。
只見卿洛看着無涯,眼中帶着渴求。
“卿洛本就是想尊上一生無憂。要尊上真的爲了卿洛,而去做了那事。倒是違了我的初衷。”
無涯心想,這卿洛於自己有大恩。這恩必定得報。就算真有什麼事,我無涯也不懼。
無涯看着卿洛,叮囑道。
“你先休息着吧其他的事你不必擔憂了”
說完便離去了。藺晨二人見無涯走了,向卿洛行了個禮,也跟了上去。
見三人都走了,牀上那人掙扎着想要起身。赤水連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尊上對公主太好了想必,無需幾日公主這病便會好了”
卿洛輕嘲一般的笑着。眼中全是狠厲。
“尊上這般做,分明是爲了那個女人”
赤水一下聽糊塗了。但能讓自家主子,這般動怒的人,天上地下也就那一位了。可爲何會說是爲了她
無涯離了那處,就往書房走去。
藺晨跟在身後,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你可知道,這搶凡人的魂魄,會損耗多少善德倒不如,借那位真神的一縷魂魄。”
前方的人突然停下了腳步。低沉的聲音,讓二人嚇了一跳。
“不要再提那事了你只需幫我找到至陰之魂便好”
藺晨心想,我也不是怕被連累。只是一位真神少縷魂魄也沒什麼的。最多也不過是忘記點什麼。虧得你是浮華山之主。也不懂得權衡利弊。
無涯也不理身後的二人,直接向書房走去。急匆匆的步伐,像在趕個什麼。
防風不禁奇怪,尊上這怎麼比方纔還着急。
走到書房門口,無涯突然放慢了腳步,就像在怕什麼一樣。
他緩緩邁入,就見一女子坐在臺階上,清冷的月色照在她身上。無涯心中一暖。
接着運起一道靈力將她護了起來。此刻神荼就處在一個絕對安靜舒適的環境中。
只見無涯,一道凌厲的眼神,望向黑暗的一角。
那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想。尊上,這是可不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