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嘆了口氣。哎想不起來又有什麼招。再說吧
褪去外裳。緋紅的輕紗飄落而下。她赤着足,走到了銅鏡前,將那些繁瑣的頭飾,一樣一樣的卸下來。
心裏卻沉了幾分。慌張的看着銅鏡裏那張臉。
手中的朱釵應聲而落。啪的一下,碎成了好幾瓣。
“爲什麼會這樣”
她已經止不住在顫抖。如玉的指尖撫摸着那張面容。這張臉表面上看起來就是自己。可偏偏其中又有了幾分不同。神荼這時才反應過味來。也終於知道了那股詭異的感覺是爲什麼。
自己到了此處,不僅是衣服換了。就連容貌也有所不同。
神荼看着窗外那黢黑的天色。不知覺的輕撫着肚子。一天了,自己竟然一點餓的感覺都沒有。
這一切的一切,都將事情往一個方向引。
“現在,自己早已經不是神荼了像他們說的,我是真神阿荼”
那人坐在梳妝檯上,許久許久都沒回過神來。
一陣輕輕的扣門門聲響起。接下來,便是一道輕柔的女聲。
“主子紅蓮可以進來嗎”
神荼這纔回過神來,看着鏡中那人多了幾分疲憊。她輕嘆一聲。
“進來吧”
女子這才推開門,緩緩而入。看見呆坐在那處的人,紅蓮一愣。
主子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起了個早
“主子今個怎得起了個早”
紅蓮將手中的東西往屏風後一放,嬉笑着走了過來。不過那人並沒有回她。
這就讓她更加奇怪了。難不成昨日發生了什麼。若要是這樣。那可就不好問了。
看着鏡中那人,紅蓮微微一笑。
“現在可要紅蓮爲你梳頭”
神荼看向銅鏡中,昨日一頭精美的束髮,早就被自己拆得慘不忍睹。看起來生生的添了幾分落寞。
見她默許了,紅蓮輕執玉梳。將那一頭秀髮散開。仔細的梳着。
“主子這一頭秀髮,可真是美”
“是啊真的很美”
神荼說不出此刻心中是什麼滋味。對啊這是阿荼。可自己呢
紅蓮輕笑:“主子怎麼還自己誇上自己了。”
不一會,長髮在她手中變了千般模樣。輕輕拿起髮飾,修飾在其間。現在的阿荼又如昨日。
“紅蓮,你的手可真巧啊”
紅蓮報以羞澀一笑。眼中全是欣喜。
“主子還是第一次誇我呢”
“是嗎”
神荼的問話引得紅蓮連連點頭。
“好了,幫我將衣裳穿上吧”
神荼繞過了那處梨花凳,只着裏衣走到了屏風後。自己換去了裏衣。紅蓮纔將外裳撐開,爲她穿了上去。
阿荼這習慣還是很招人喜歡的。不願用淨身術。所以每日都會由紅蓮呈上乾淨的衣裳。這也讓神荼省了不少麻煩。
“對了那幾人呢”
“北帝與昨日那位公子在前院下棋。至於同北帝一起前來的那位黑一男子”
能讓紅蓮有幾分顧慮。那麼特就不難猜了。
“他是與女魃在一起”
紅蓮一驚:
“這倒也不難猜。”
主子果然就是主子。這事,一般人能想到嗎
“好了我們出去轉轉吧”
說是去轉轉,但其中的意思當然是去看看那兩位。這不,兩人直接就向前院走去。
前院,朦朧的煙雨籠罩着二人,倒是一副如詩如幻的模樣。只見二人,各執一子,你來我往殺得正是暢快淋漓。
“你爲什麼會來這”
“你是爲什麼我就是爲什麼”
北帝看着他,還是那般的眉眼,可偏偏已經不再是那時的無涯。
“你以爲我會信嗎無涯,你與阿荼莫說是交情。恐怕在此之前,你是識不得她的吧”
無涯伸手,執起一枚黑子。想也不想直接放在了那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要是有問題,大可以去問那人。”
剛說到此處,就見一紅衣女子。由遠處翩翩而來。
兩人再也不理對方。在棋盤上廝殺起來。
聽紅蓮說兩人在此下棋,神荼本是不信的。不過現在看來,不信也沒有辦法了。只是實在奇怪,昨日還劍拔弩張的兩人,今日就心平氣和的坐那下棋了。
不過這一走近,神荼心中立馬就明白了。看來二人這是不好出手。在棋盤上鬥着呢
神荼在一旁看了許久,直到最後一枚棋子落下。這纔出聲說道:“兩人這是不相上下啊”
無疑,這局上是打了個平手。
不過那兩人臉上卻是更加難看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咳咳”
“你們要不再來一局”
“不用”
“不用”
又是異口同聲的。看來這兩人很有戲嘛
噠噠噠如玉的指節輕釦在棋盤之上。
“怎麼明日便是阿荼即位大典了。無涯就沒備上賀禮”
這話無疑是爲難人了。這無涯莫說是拿出賀禮,他還想拿走些東西呢
可又不能將他得罪了。神荼只得上前打圓場。
“這個賀禮什麼的,也不太重要。這心意到了不就行了”
北帝含笑的看着她,這般慌張的爲他解釋的確有些奇怪。神荼只覺嗓子乾乾的,不知說些什麼好。
無涯斜了一眼兩人,啪的一下,將一樣東西拍在了棋盤上。棋子稀里嘩啦四處散落。慢慢收回手,幾人纔看見了桌上那物。緋紅的光芒立馬抓住了神荼的眼。
“這是嗜血珠”
幾人臉上都是震驚之色。
這嗜血珠不是幽冥之地的聖物嗎
“怎麼這禮太小了”
神荼一把將那珠子搶了過去。直接放入袖中。
“不小不小”
接着她看着北帝。
“這個不小了是吧”
神荼不知自己爲什麼要問他。但是北帝的臉漸漸黑了。但是無涯一臉好笑的模樣。
做得好看來那交易,可以認真的考慮一番了。起碼漫漫歲月也不那麼無聊了
“不愧是無涯,出手就是大方。”
“一般一般再好也不及無獄的天羅傘”
這話說得,綿裏藏針的。將神荼嚇得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