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神荼在寢宮裏幽怨,還沒有反應過來昨日的事。就見着紅蓮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面容憔悴,衣裳上滿是血污。神荼心中突的一下。紅蓮有時雖然莽撞,但萬萬不可這般。莫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神荼一躍來到她面前:“怎麼發生什麼事了”
她捂着胸口,想要解釋,但無法抑制的半跪了下去。身子早已經到了極限:“主子快離開不歸山”
離開能讓阿荼離開不歸山的事究竟是什麼神荼猛的一怔。莫非是魔神
果然就聽到紅蓮急切的說道:“魔神攻上了不歸山主子您快離開”
若神魔大戰真的爆發了,自己又能躲到哪去呢
“我乃西荒之主強敵進攻哪有不戰而退之理”
此番話不由讓聽者振奮。可是紅蓮卻更加擔憂了。主子若是真出了什麼事,那西荒可真就完了。
神荼頭也不迴向門外走去。也許,過了這道門再也回不去幽冥。可手上沒有半點遲疑。推開門走了出去。
紅蓮見此不做他想,強撐着身子跟了上去。
寢宮之外,一眼望去無一守衛。想必早就與那魔神廝殺去了
“他在哪”
話剛問出口,一陣殺氣直衝面門。神荼出手制止:“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一白袍男子由遠而近。那熟悉的身影讓人心顫:“哥哥”
神荼皺眉,哥哥不會出現在這。這是無獄可是那氣息怎麼會如此相同。
紅蓮早已察覺那人的異樣。將她護在身後:“哼堂堂北荒之主竟爲了權利與神氏同盟如今還入了魔真是可笑”
那人也不反駁只是一笑。但眨眼間,紅蓮早被一道強橫的靈力扇到在地。
“哇”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吐着鮮血
“本尊的事,還由不得一個婢女嚼舌根”
說完就又想出手。
神荼向前,一個術法就向他攻去。
那人這才收了手,向她看來:“阿荼想向我出手”
這語氣分明就是哥哥強忍着心中的思緒:“無獄說笑了這小小的術法,怎麼能傷了你不過是叫你莫傷她而已”
現在處於絕對劣勢,敵不動我不動神荼只覺得自己一張臉都要笑僵了。
那人臉上的笑如春風一般化開:“也對阿荼怎麼可能與我出手我們可是有過誓言。要護對方一生一世的”
“阿荼莫怕哥哥會護着你,一生一世”
一道稚嫩的聲音迴旋在空中:“嗯嗯哥哥放心阿荼也會護着你一生一世”
男孩的聲音帶着歡喜:“那我們可說好了要護着對方,一生一世”
啪嗒啪嗒豆大的淚珠順着臉龐滴落:“哥哥”
“主子主子你怎麼了快醒醒啊”紅蓮惡狠狠地看着那人。一定是他對主子施了什麼術法
長劍破空而開,在兩人之間劃出了一道距離。神荼的腳步生生的停了下來。
如果眼前這人真是哥哥那麼無量說的話是對的
神荼氣急連朝身後退了好幾步。直直的落入那人懷中。看着那人,神荼心中安了許多:“無涯”
方纔那些話,還在耳邊縈繞,無涯雖氣,卻直接將她護在身後:“無獄你是想與四海爲敵嗎”
“哈哈哈哈”
眼前那人笑得張狂:“就算是那又怎樣”
說着他看向二人,神色陰沉。
無涯皺眉,沒想到他就這麼承認了:“你就不怕遭天譴”
不料那人不僅不懼,反而更猖狂了:“天譴我倒要看看,何時我纔會遭這天譴”
“狂妄”
紅蓮起身,顫顫悠悠的向他走去:“日月昭昭,早晚你是要遭報應的”
無獄臉色越來越陰沉,兩人心中暗道不好。還沒等到二人出生制止。就見那人如同破布一般飛了出去。
“紅蓮”
神荼驚呼。衝到那人身前,將她扶起:“紅蓮”
嘔
口腔內充斥着鮮血,她根本沒法開口說話。血順着下巴而下。胸前大片都被血液沾溼。
“好了,你不要說話。我給你療傷”
神荼運起靈力,朝她識海而去。可往裏一探,方纔的不確定都成了肯定。
唯有神氏密法方可造成這種傷勢。額額額咳咳咳鼻腔瞳孔都有鮮血流出,她終於撐不下去了。最後一口氣嚥了一去。
神荼此時身子不可抑制的發抖,雖在幽冥之地看慣了生離死別,但是此刻的感覺是全然不同的。
從來沒有一個刻的恐懼像此時一樣。神荼不敢想像着人就是自己引以爲傲的兄長。
神荼放下那人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嚶嚶低語從遠古而來。隱約的紅光印在天空之上。
無獄皺眉:“阿荼你是想與我動手”
“啊”
鮮紅的紙傘由識海而來閃爍着危險的氣息。
“不是我想與你動手破殺戒你還是神氏族人嗎”
雖然不知他爲什麼會在這。但神荼潛意識裏還是相信他是神氏一族。
只是這話說得無涯一頭霧水。這無獄何時與神氏一族有了聯繫
“神氏一族”輕哼一聲。接而說道。
“只不過是爲了你而已”
一切都變得清晰了。無量所說的。原來都是事實。
不顧無涯的阻攔,她一步一步走向無獄。就算是邁出一小步,對於此時的她來說,也是異常的艱難。
無涯雙手緊握成拳。他們到底有什麼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想着方纔聽到了那些話。她與他有過誓言可她卻重來沒說過。自己在她眼中到底是什麼。
此刻,無涯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對她有不一樣的情感。
神荼走到了他面前,望着這個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的人。問出了許久以來心中的疑慮:“無量你可識得”
那人表情依然不變,還是鐵打的笑容。可是神荼卻是抑制不住的顫抖。
自己以往的人生可能只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