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奇怪了今天這事太奇怪了”
他看着神恢,那人神色不改,臉上的嚴肅似乎什麼也不能讓他改變。神莫的語氣中帶着疑問,帶着不解。問道:“你就不奇怪嗎”
高山飄雪落於眉間,靜夜圓月灑落心頭。不得不承認的是,神恢這樣頗有幾分高人的風範。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此話一出,神莫驚奇。幾步並一步,坐在神恢對面。手輕拂下顎,看着神恢眼中全是探視之意。他心想,神恢這人向來老奸巨猾,知道什麼也不一定。
茶香悠然,深吸一口氣,整個胸腔都是雨前的清新。“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神恢的態度一如以往,就如同大發慈悲一般。
這神色,不由讓神莫的自尊心收到了打擊。小聲念道:“你也不能要求誰都更你似的吧更個怪物似的。”
神恢一挑眉,神莫立馬沒了方纔的氣焰,只是催促道:“那你趕緊跟我說說”
“你想知道什麼是爲什麼會有護法一職還是,爲什麼阿荼成了冥主後,一切規矩都變了”
既然神恢這麼說,神莫就更加肯定,這些事他都知道了。
順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神莫神情略帶緊張。望着神恢等他爲自己解惑。
神恢看着自己的白癡弟弟,搖了搖頭解釋道:“幽冥一直以來,都是冥主爲大,然後一位護法輔助。”
“等等等一下”神恢還沒開始解說,便被神莫打斷。
神恢看着他,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樣。
“你說幽冥一直有護法”
神恢沒有回答,只是一個眼神告訴他,事實就是如此。“從幽冥史記而知幽冥一直都有一位護法。”
“幽冥史記”神莫皺眉。“就是放在大殿裏,那本灰有一尺厚的那本破書”
神恢頷首:“你這個形容還是很對的”
神恢肯定了自己,神莫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我還以爲那是野史呢沒想到真是這樣”轉眼他又問道:“可是自我出生,在幽冥中也沒有這麼一護法啊”
神莫腦海中靈光一現,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喫驚的看着神恢,“你的意思是父親”
神恢笑得一臉高深莫測。神莫便知道自己說對了。“可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
“證據”神恢看着那人,就像看到了什麼奇怪的事。不過神莫一點也不怯。非要他說個所以然來。
神恢無奈,要是神莫犟起來,是很難辦,但神恢自有辦法。“證據我倒沒有。那你還要聽嗎”
見神恢生氣了,神莫哪敢還端着架子。只是說話中還有幾分氣。“那你接着說嘛我又沒有說不聽。”
神恢也不與其爭辯,只是接着解釋:“我也曾以爲幽冥史記,只是野史而已。但是今日,我卻信了。”神恢緩緩起身看向客房。神莫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臉上也有幾分鬆動。
“看來你也不是沒有感覺的。我們在客房之中,毫無緣由的感覺周遭靈力充沛。
就連現在,靈力都無比充裕。方纔,我想你也能感覺到,那靈力,分明是由阿荼身上而來。”
“奇遇”神恢挑眉。“要說真有奇遇,那隻能說是阿荼繼承了冥主之位。”
“繼承了冥主之位,靈力便如此充沛,你不覺得奇怪嗎”
神恢問到。神莫心中也瞭解。父親是冥主時,分明沒有如此,而阿荼成了冥主便如此。的確讓人奇怪。
神恢接着說道:“你可知,幽冥史記上有記,幽冥是在神族之上。”神恢眼中帶着一望,看得神莫心中一慌。
“它說,冥主將會爲幽冥帶來永無止境的靈力。以前我也以爲那只是傳言而已。畢竟父親在位,幽冥的靈源也十分微弱。可今天,阿荼成了冥主後。事情你都看見了。”
神莫雖不想相信,但他說的句句,都是今日所見。“你的意思是,父親不是冥主,一直都不是,所以幽冥的靈源纔會不充沛。”
神恢欣慰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也總算是開竅了。
“那你的意思是,父親是護法”
“現如今看來,是這樣的。”
這些事對於幽冥來說,是件好事,可物極必反,月盈必虧。幽冥會不會因此陷入劫難。神莫沒想到的是,他一語成箴。
大殿中,神荼端坐於主位。神且、無獄立於其下。
神且說道:“冥主,您雖已繼承了冥主之位。但是還需要一個儀式,讓幽冥之人向你朝拜。”
入冬雪初落,一絲微寒。眼眸清冷。“這事就交給你二人去辦吧”
神且得令,向神荼行了禮,便離去。眼神瞟向無獄,心中無奈。只求這孩子,少受點傷吧
神且走後,只剩無獄。見着神荼,無獄知道之前想說的話,此刻都不能再說出口了。兩人只隔了幾步路,卻像是隔着銀河星辰。
“無獄你可還有事”那人的話中不帶一絲情緒,無獄心中鈍痛。這樣的痛,本來以爲自己能夠承受,可當面對的時候,才發現,痛得有多深刻,原來,自己也是承受不了的。
見無獄不語,神荼目光再也沒在那處停留。“沒事的話,你便下去吧”
本想邁出的腿,卻再也無法邁出了。望着那人,眼中強忍着情緒。手緊握成拳,放於一側。終於,他低下頭,將一切情緒掩埋在時光中。“是屬下告退”
轉身後,他擡起眼,眸中帶着風華落敗的荒涼。一步一步行走得異常困難。他知道此門一出,他與神荼便真的是,山海相隔,永遠也不再可能了。情緒隱於心,可是沉重的呼吸,微微顫抖的手,卻是怎麼也無法藏住。
出門,他還是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關上門,他所有的愛,都留在了大殿裏。四荒強者,就這樣被一扇門擋了下來。
終於,論是無獄這般的人物,也再也控制不住,轉身趕緊離開,生怕心思泄露,被屋內人察覺。
神莫前來,就見着無獄急急忙忙從大殿而出。本想打招呼,可是那人卻跟沒有看見他一樣。風一般從他身邊走過。
“這些人,都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