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平擡頭和保安大爺對視，他完全不明白保安大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接下來保安大爺的一些列操作，算是徹底讓褚平明白了什麼是薑還是老的辣。
只見保安大爺衝着一個正準備進入公司的年輕人招了招手。
“過來登記，姓名，電話，還有來這裏做什麼都寫清楚了。”
年輕人不明就裏，在保安大爺一副這裏我說了算的眼神下，將這些信息都填寫完成。
“過來面試的？”
“嗯。”年輕人點頭回答。
“保安？”
“嗯。”
“那你可以回去了。”
“嗯······嗯？”
“面試已經結束了，你來的晚了，告訴你一點半開始，你就真的踩點來，這是公司對你的考驗，很抱歉，你沒有通過。”
保安大爺的這一番話不僅然後外面的年輕人目瞪口呆，就連褚平也一樣瞪大了雙眼，一副無比震驚的樣子。
“高，實在是高，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褚平暗自給保安大爺豎了個大拇指。
“回去吧，你以爲這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保安崗位嗎？”保安大爺端着大茶缸子，然後用手指扣了扣桌子，那樣子像極了指導工作的領導，“保安，保安，保護一方平安，我們身上也是有制服的，海軍的是浪花白，空軍是天空藍，陸軍是橄欖綠，我們是什麼顏色？那是水泥灰！是承載着城市的顏色，你今天的態度決定了你未來的發展，小夥子，你要走的路還很長。”
保安大爺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一副未來就靠你們的模樣。
“今天雖然錯過了，但不代表你就是失敗者，從哪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爬起來，回去吧，年輕人，等你想明白了，再回來也不遲。”
年輕人被保安大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最後在褚平驚訝的目光，和保安大爺堅定不移的眼神中，年輕人轉身離開。
那一刻，年輕人彷彿感悟到了人生的真諦，那一刻，他轉身便是奔向光明，那一刻，褚平覺得眼前的大爺不再是大爺，而是一座無法攀登的高峯。
年輕人走了，保安大爺則是事了拂身去，深藏功與名，坐在凳子上，儼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褚平小子，咱倆投緣，我能幫你的不多，但是我敢保證，你是來這裏面試的最後一個人。”
……
褚平從保安室出來，直接向着主樓那裏走了過去。
“二樓，經理室，就是這裏了。”
房門關閉，經理室外面坐着五個人，聽到褚平過來的聲音，都齊齊向褚平的方向看了過去。
被五個人一起注視的感覺讓褚平覺得很不舒服。
“那個……你們好呀。”
褚平很有禮貌的跟其他五個人打了聲招呼。
其他五人並沒有理會褚平，只是象徵性的和他點了點頭，算是和褚平打過招呼了。
褚平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褚平這頭剛坐下，經理室的門就被人從裏面推開了，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褚平有些心虛的將目光看向了別處。
西裝男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對褚平幾人說道：“不等了，你們都進來吧。”
經理室房門打開，西裝男站在門口。
“拿好，這是你們的編號。”
褚平拿到的是六號。
“還挺煞有其事的。”
褚平拿着上面寫着“6”的卡片，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什麼問題，纔將它塞進了上衣口袋裏。
褚平幾人在西裝男的安排下坐了下來。
“我們的面試很簡單，”西裝男見到幾人坐好之後，纔開口說話，“你們六人今天晚上，在這棟樓裏值一次夜班，等到天亮了，我們會按照你們的意願來決定你們是否能留下來。”
和保安大爺說的差不多。
褚平心中暗自慶幸之前和保安大爺打好了關係。
“就這麼簡單？”坐在門口的一個禿頂男人開口問道，他手裏的卡片上寫着“1”。
西裝男的目光看向了一號禿頂男，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等着一號繼續說下去。
“夜班的內容是什麼？總不能在這樓裏呆上一宿就算通過測試了吧？”
其實一號禿頂男人問出了這裏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所以一號禿頂男的問題剛剛問出口，其他幾位面試者的目光也都齊刷刷地看向了西裝男，似乎都在等着西裝男的答案。
“我們要求你們把自己代入職業，夜班保安，自然是要巡視每個樓層，確保樓層安全，沒有外人進入，具體要求等你們晚上過來的時候，門口老宋會告訴你們的。”
這時候褚平才知道，原來外面的那個保安大爺叫老宋。
“晚上來的時候，給大爺帶兩包煙，順便問問值夜班的時候，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情。”
褚平打定主意，一定要和這位令人尊敬的保安大爺搞好關係。
“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二號眼鏡男畏畏縮縮的擡起了手，就好像課堂上要回答老師問題的學生。
“請問，爲什麼公司的夜班保安會給這麼高的工資，是不是有什麼危險性？”
二號眼鏡男很瘦，但是個子卻很高，臉上還有着未褪去的稚氣，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穿着的是校服。
“學生？”
褚平微眯雙眼，他沒想到面試的人裏竟然還有個學生。
西裝男並沒有因爲二號眼鏡男是個學生而區別對待。
“公司樓裏晚上確實有些特殊，我們只能告訴你，前幾天這樓裏死過人，因爲沒人敢接夜班保安的活兒，所以纔會這麼高的工資，如果你們有人覺得害怕，現在就可以直接離開。”
西裝男的話剛剛落下，緊挨着褚平的五號便直接起身。
“我朋友就是昨天過來面試的人之一，他從這裏出來之後，就一直嘟囔着這裏有鬼，”五號男人是個胖子，個子不高，臉上的肉似乎將他的眼睛遮擋住了，“我原本以爲都是假的，現在看來，可能有些邪乎，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