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嚥了咽口水。
“活着走出這棟大樓？難道不聽話的就活不了了嗎？”
此時的二號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公司的人說，在這棟樓裏呆到天亮纔算是第一步，最終還是要他們來決定咱們是否才能留下來，”一號禿頂男再次露出剛纔那種瘮人的笑容，“如果參加這場面試的只剩下一個人的話，那公司的人還有的選嗎？”
二號學生愣住了，身子瞬間涼透。
“一個人？敢情連我都不打算放過。”
二號學生根本沒有想到，本以爲是抱住了大腿，沒想到現在卻是上了賊船。
“看看三號和六號到哪裏了？”
拍了拍監控室的桌子，嚇得二號學生根本連聲都不敢吱，急忙走到監控前面，仔細尋找褚平和婁瑩兩人的下落。
“哥，那兩個人找不見了。”二號學生顫顫巍巍地對一號禿頂男說道。
“不見了？”一號禿頂男似乎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不見了？”
一號禿頂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很粗魯的將二號學生推到一旁，然後看向了監控器。
“有幾個監控器好像是壞了，根本無法顯示畫面。”
被推倒在地的二號學生，開口對一號禿頂男解釋道。
“壞了？”一號禿頂男的眉頭擰在了一起，他知道這一定是那兩個人乾的，“104號房間？”
主樓裏的每個科室都有一個或者幾個監控器，而監控室裏的顯示屏上也會有相應的數字，這次或許是巧合，壞掉的這幾個監控器，相對應的數字都是“104”。
“三號和六號在104號房間！”一號禿頂男的眉毛擰得更緊了，“他們去那裏幹什麼？而且還要弄壞監控······難道是在那裏發現了什麼嗎？”
一號禿頂男深知什麼是好奇害死貓，所以他根本不打算理會這件事兒。
“我就不信他們兩個能一直呆在104號房間。”
就在這時，房間裏的燈光突然閃爍了一下，緊接着其他顯示器也突然變黑。
“監控器壞了？”
一號禿頂男，用力敲打着操作檯，漆黑的顯示屏上映射出來的只有一號禿頂男那張暴怒的臉。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一號禿頂男覺得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走！咱們出去看看！”
一號禿頂男拽着二號學生想要一起從監控室裏出去。
“哥，要不我就在這個房間裏呆着吧，哥，你放心，這個職位我絕對不會和你爭的。”
二號學生今天也是經歷了太多，本想着晚上出來找個兼職，賺點錢給臥病在牀的媽媽治病，誰能想到在這裏遇到了個疑似殺人狂。
“鏘——”
鏽跡斑斑的殺豬刀突然架在了二號學生的脖頸處。
“小子，我說了，只要你乖乖聽話，就能活着從這棟樓裏出去，你要是不聽話，可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一號的聲音如同魔音一樣，在耳邊環繞。
二號學生真的是欲哭無淚，在一號禿頂男的脅迫下，二號學生和他一同走出了404號房間。
“這麼大個公司，竟然連燈都沒有。”
漆黑的走廊裏響起了一號禿頂男的聲音。
“哥，你有沒有覺得這裏好冷？”
二號學生抱着肩膀，身體不停地在打着哆嗦。
原本沒有在意的一號禿頂男，被二號學生這麼一提醒也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這是什麼鬼公司，外面是夏天，樓裏還是冬天，真特麼的要凍死老子了。”
一號禿頂男拍了走在前面的二號學生。
“小子，有沒有多餘的衣服，借我穿一下。”
二號學生本就膽子小，再加上這裏前幾天剛剛死過人，二號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遇到什麼難以言說的恐怖存在。
這時候一號禿頂男突然從身後拍了他肩膀一下，原本就緊張兮兮的二號，當即就像是一隻炸了毛的貓，刺耳的尖叫聲充斥在整棟大樓裏。
“啪——”
一號禿頂男一巴掌拍在了二號學生的後脖頸。
“你小子瞎叫什麼？嚇特麼死老子了。”
二號學生捂着後脖頸蹲在地上，根本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四層再次恢復寂靜，寒意再次遍佈全身。
“喂，小子，有沒有多餘的衣服了，給我穿一下。”
一號禿頂男捏了捏自己有些發癢的鼻子，剛剛要出嘴的噴嚏，也被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二號學生哆哆嗦嗦地蹲在地上，一臉的苦瓜相。
“沒有了，我就身上這一身衣服。”
一號禿頂男用鏽跡斑斑的殺豬刀碰了碰二號學生的臉頰，一股刺鼻的鐵鏽味混着血腥氣涌進了二號學生的鼻子裏。
“那就把你身上這一身脫下來。”一號禿頂男用力吸了吸鼻子，讓鼻涕不至於從鼻腔裏溜出來。
“啊？”二號學生一臉的不可思議，似乎沒有想到眼前這位大哥竟然如此變態。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脫，信不信我用這把刀子給你暖和暖和？”
一號禿頂男露出了一副自以爲凶神惡煞的表情。
二號學生一副委屈的樣子，將身上的T恤脫了下來，然後遞給了一號禿頂男。
原本就瘦弱的身體，此時顯得更加瘦弱。
一號禿頂男將二號學生的衣服套在了身上，似乎對二號有些於心不忍。
“先帶你去一樓，你直接從大門出去吧，別再回來了，小小年紀好好上學，不要到處亂跑。”
誰能想到現在這個苦口婆心勸人學好的禿頂男人，就在剛剛還用刀子架在別人的脖子上威脅對方。
二號哆哆嗦嗦地點了點頭，此時一號的形象在他眼中瞬間變得高大了起來，至於之前他的那些所作所爲，二號根本就不在乎了，只要能從這裏出去，就算讓他裸奔，他都願意。
因爲沒有燈，所以樓道里很黑，一號禿頂男也是憑着記憶，一點一點地向前挪動。
“要不是給的太多，鬼才願意來這裏當夜班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