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夢迴90年代幫我老爸趕情敵 >第 70 章 荒島求生 二更
    ——範俠,你在哪兒,接電話!

    ——範俠,到底幹嘛去了?我去網吧找過你了,老闆說你早就走了。你去喫宵夜了麼?

    ——範俠,快點回電話,聽到沒有?我是寧小北,不是丁哲陽,快點給我回電。

    坐在長途汽車站的候車室裏,範俠一邊啃着剛買的熱乎乎的玉米,一邊把手機塞回口袋裏。

    收件箱裏十幾條都是小北用丁哲陽的手機發來的短消息,還有十幾通未接來電。

    範俠狠不下心來把手機徹底關機,乾脆塞進兜裏,眼不見爲淨。

    沒想到出了網吧就突然降溫了,坐在這四面透風的候車大廳裏,只穿一套運動休閒服,還覺得涼颼颼的呢。

    他剛纔問過售票員了,這個時候回上海市區的最後一班車子早就開走了。正巧他也不想回市區,就乾脆買了最近一班車的車票。

    範俠從褲兜裏掏出車票來一看,也是巧合的很,最近一班汽車是往崇明的。

    說起崇明,自從上了高中之後他就沒怎麼去過了。

    這段時間妹妹長大了,四五歲的小姑娘正是最可愛的時候,打扮得就像是動畫片裏的小公主,讓範建這個做爹的恨不得天天捧在手心裏。

    每次抱着女俠下樓散步,見到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小男孩,範建都會狠狠地盯着人家,覺得誰都配不上他的小公主,就連看一眼都算玷污。他本來長得就是凶神惡煞,眼珠子一瞪比城隍廟裏的鬼差塑像都嚇人,把本來想要看看漂亮妹妹的小男孩嚇得屁滾尿流地滾回媽媽身邊去了。

    女俠她千好萬好,是爸爸的心頭寶,小棉襖。只不過小棉襖一開口,那股帶着濃濃海鮮味的崇明土話讓範建直犯愁

    怕將來自己雪白1粉嫩,交關(很)登樣的女兒上了學,還是滿嘴“蟹啊”“蟹啊”的,半點都不摩登,範建把她送進了市區裏的幼兒園。

    做母親的要照顧女兒,梁慧慧自然也很少回郊區了。

    現在崇明的土房子裏只有後媽的父母,他和他們兩位老人家談不上很熟,也談不上不熟。

    加上現在時間也不早了,真的到了島上都不知道幾點鐘,他也不好意思打擾兩位老人家。

    總之,先離開這裏再說。

    範俠破罐子破摔地想着。

    “怎麼辦,還是找不到範俠麼?”

    附中校門外,丁哲陽着急地看着小北。

    寧小北下午掛了兩瓶鹽水,如今已經徹底消腫了。他一朝被蛇咬,不但隨身帶着抗敏藥和哮喘噴霧,還戴上了在藥店買的醫用口罩。現在的口罩還都是白色棉布的那種,一層層的捂在臉上悶得慌。不過再悶也比發病強。

    “他不接電話也不回短信,真不知道在想什麼……”

    寧小北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生啃一塊範俠的肉下來。

    這小黑皮也不知道在發什麼瘋,他剛纔病的厲害,什麼都顧不上。現在想想,小傢伙好像從離開植物園的時候就有些不太正常了。眼神呆滯,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還有半小時就要門禁了。到時候他進不來,我們也出不去,這可怎麼辦啊……”

    丁哲陽頭疼不已。

    這事兒他都不敢同常樂蘊說。

    樂樂說過,她們寢室的那幾個女生八卦的很,其中一個叫金莉的,簡直就是校內廣播臺加“76號特工總部”。她們隔壁女寢用熱得快燒水,還有樓上的女生半夜翻出去看附近劇組拍戲都是她去告的狀。這事兒要是被她們知道了,一定會宣揚出去的。

    “要不要去告訴顧老師?顧老師人不錯,說不定會悄悄幫我們呢?”

    “可別……顧老師現在自身難保,應該在他的豪宅裏想着怎麼寫檢討書呢,我們別去給他添麻煩了。”

    寧小北忙不迭地擺手。

    “我給他下個最後通牒……”

    說實話,寧小北剛纔下樓的時候是全副武裝好的,學生證和錢包都帶在身上了,已經做了整晚找人的打算了。

    ——範俠,這是最後通牒,五分總之內不回電話,這輩子都不用叫我“老大”。下禮拜我就搬到奶奶家去住,再理你我就是小狗!!!!!

    點完五個憤怒的感嘆號,寧小北自己都覺得自己幼稚到了一定的程度了。但是沒辦法,誰讓範俠就是那麼一個幼稚的人,他就喫這一套。

    果然還不到一分鐘,手機響起。

    寧小北深吸一口氣,忍住罵人的衝動,硬是在口罩後面扯出一抹笑容來。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頗爲恐怖,嚇得站在對面的丁哲陽往後退了半步。

    “在哪兒呢?”

    “什麼叫不用我管?我管你了麼?我這不是盡一個作爲一班之長的義務麼。”

    “喂!冊那居然掛我電話,你不想活了啊!”

    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氣得寧小北的血壓直升。他要是現在這副身體不是17歲,是37歲,估計血管都要爆了。

    死孩子,熊孩子!

    “怎麼樣?”

    丁哲陽小心翼翼地問道。

    “離家出走了。現在應該是在汽車站呢,我們快去追。”

    雖然那小子死都不開口,不過寧小北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了車站裏傳來的服務廣播聲,判斷他應該是在鎮上唯一的一個長途汽車站裏。

    這小子又發什麼瘋,上一回離家出走是爲了“上山學藝”,這一回又是爲了什麼?

    算算髮車的時間差不多到了,範俠在車站的小賣部買了條羊毛大圍巾披在後背,又買了個一看就很不好喫,除了汽車站和火車站,換其他地方都見不到品牌的麪包上了車。

    車上有空調,比候車室裏暖和多了。夜裏坐車出行的人不多,範俠一個人佔了兩個的位子,半坐半躺着,把腦袋靠在窗戶上,疲憊地閉上眼睛。

    “範俠……”

    半夢半醒之間,似乎聽見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範俠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臉頰,繼續埋頭苦睡。

    夢境雖然模糊,色彩倒是顯眼,大塊大塊的黃色和綠色交織,耳邊傳來音樂聲,有兩個男人穿着背心和短褲在跳貼面舞。

    “範俠,範俠,你給我下來!”

    那呼喚的聲音越來越近,幾乎貼到自己的耳旁,聽起來莫名地熟悉,還哐哐作響。哐哐聲蓋過了夢裏的樂聲,背對着他的兩個男人停下舞步,斜着眼睛望向他……

    範俠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下一秒驚恐地發現寧小北的臉正對着自己靠着的玻璃窗下方。他滿臉怒氣,用手雙手用力拍打着車窗,那雙細長眼簡直被人用線吊起來的似得,都要瞪成銅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