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夢迴90年代幫我老爸趕情敵 >第 78 章 非典來襲 二更
    接到小北催他返滬的電話,趙景聞雖然莫名其妙,但還是聽了他的話預定返程機票。香港這兩年到上海遊玩過年的人不少,只買到了一週後的機票,到家也已經是28號了。

    還沒踏進門,趙景聞就被範俠噴了一頭一臉的消毒水。剛想開口罵人,嘴裏又被寧小北塞進體溫計。

    “36度7,體溫正常。”

    寧建國看着體溫計一臉嚴肅地說道。

    三個人帶着口罩,頭上戴着寧建國炸肉丸子的時候纔會帶的一次性浴帽,手上也套着喫小龍蝦時候用的一次性手套,鞋子上套着藍色的鞋套,簡直就是全副武裝。

    來往鄰居路過,好笑地看了過來。

    “小北,小俠,又在玩什麼啊?昨天拿醋薰全樓還沒玩夠啊。”

    “阿姨,冬季防感冒呀。學校裏也薰醋的。”

    寧小北又不好說SARS什麼的,只好拿防止流感當理由來搪塞。

    張阿姨和田阿姨捂着嘴巴笑道,“熏熏自家麼也就好了,誰感冒還傳染一棟樓啊?也就是建國脾氣好,跟着孩子一起胡鬧。是不是啊,小俠?”

    範俠衝着她們擺擺手——其實他也不知道這在玩什麼,不過老大硬要弄,他也就只好配合了。

    趙景聞被鎖在216室,寧建國不准他出門。一應喫喝都從窗口遞送。不管他如何軟磨硬泡都沒用,說不呆滿七天是不會開門的。

    “小北,我們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

    回家用藥水肥皂洗手,其實寧建國都不理解兒子爲啥如此鄭重其事,不就是在老太太的小賣部裏聽了一句傳言麼,弄成這個樣子,萬一沒事兒不是很難收場。

    “老爸,食堂倉庫裏的白醋一定要鎖好。食堂裏的工人多,多準備些口罩。學生進食堂喫飯前,一定讓他們先去洗手。多買些上海藥皂,還有酒精,酒精棉花屯着,肯定有用。”

    寧小北作爲親身經歷過兩次疫情的人,只能調動他知道的一切有關防疫的知識來對抗這次疫情。

    寧建國雖然不懂,但依着這麼多年來對寧小北的信任,還是照做了。

    很快寧建國就知道他兒子並不是在危言聳聽了。

    到了一月,南方廣州那邊有種看不好的感冒的傳言越發激烈起來,更是有謠言說只有白醋和板藍根可以預防這種說不出名字的毛病。

    寧老太的小賣部,別說白醋了,米醋黑醋和陳醋都被買空,84消毒液都來不及進貨。

    學校食堂裏,食堂工人企圖到倉庫裏去尋摸白醋就算了,就連老師和領導喫飯的間隙都會過來,問寧建國有沒有多餘的白醋,好讓他們帶回家去。

    寧建國想着倉庫後面大鐵箱子裏鎖着的一箱白醋,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倒不是他小氣,想要囤貨居奇。醋這玩意兒雖然能殺菌,說到底還是調料,他要留着做菜用啊。

    進入寒假,形式愈演愈烈。電視臺上開始報道廣州那邊的死亡病例,關於這到底是什麼毛病,各種專家依然衆說紛紜。而因爲春節返鄉的緣故,越來越多的地方發現了擴散的病例。

    恐慌蔓延得越發激烈,甚至有謠言,說有些小地方一個村一個村的人死掉,火葬場都來不及燒人。

    寧小北警告範俠,這個熱鬧千萬不能湊,讓他上網的時候見到有這種帖子就直接舉報,絕對不能參加討論。到時候被封號還是小事,被“老派”請去喝茶,耽誤了高考政審就慘了。

    範俠看着寧小北沉重的臉色,點頭不已。

    這天夜裏,寧小北和範俠去超市買礦泉水和方便麪,路過藥店,看到裏都是排隊買藥的人,擠都擠不進去。

    在超市門口,他們冷眼看着黃牛趁機倒賣物資,眼睜睜地看着一瓶米醋被人從10元炒作到了80元,還有人搶着要買。

    “小北,要不是聽了你的話,我們現在可能就是那些冤大頭。”

    範俠抱着三大包方便麪,心有餘悸地說道。

    “你看到剛纔藥店裏麼?一盒板藍根要賣300快了。今天金價是多少一克?110塊。”

    路過金店門口,範俠指着門口懸掛着的今日黃金價格的招牌。

    掐指一算,他家現在等於屯了一個小金庫。

    “快回家吧,最近沒事兒我們就別上街了。”

    兩個世界,兩場疫情,同樣都是在冬季爆發。寧小北一時間覺得平行的世界在某些地方重疊了。

    他隱隱記得“現實世界”裏上海那一年的防疫措施做得極爲出色,整個疫情從開始到結束,一共只有八名受感染者。但是他不敢有絲毫懈怠,把整個寧家和趙家都打造成了銅牆鐵壁。

    趙景聞被“隔離”出來後,接到香港那邊朋友傳來的消息,說那邊已經是一片人心惶惶,幸好他走得早。晚點可能飛機票都買不到。

    寧老太的小賣部甚至都暫時歇業了,二十多年來雷打不動的衛生小麻將也破天荒地暫停。老太太惜命的很,每天小梅出去買菜,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催她先去洗手。

    千防萬防,誰也想不到,學校封校了。

    開學後不久,一羣身穿白色防疫服的醫院工作人員來到學校,將幾名校工帶走。原來他們當中有人曾經在過年期間回到老家,與廣州那邊的密接者有過接觸。現在那邊有人住院,循着行程一路追查到了上海。

    一時間學校人心惶惶,前後校門都被貼上了封條,黃色的警戒線被拉起,聞訊而來的家長們遙遙地看着被鎖在裏面的孩子,泣不成聲。

    “你放我進去,我求求你,放我進去呀。”

    王伊紅抱着一整包的衣服和喫的東西站在門口,哭着衝着攔在她面前的人哀求道。

    “我是高三四班常樂蘊的家長。她沒有帶換洗衣服,墊着的褥子也是薄的。我要給她送衣服進去啊,你們讓我進去呀。”

    淚水滂沱。

    母女兩人的抗爭一直從六月延續到春節。

    那天爭吵過後,常樂蘊要麼不回家,回家也只是去外婆那邊。就連過年也在外婆那邊過。

    年三十那晚,南匯小趙親自找到丈母孃那邊,請大女兒回家。常樂蘊很堅決地表示,媽媽一天不同意,她們兩就一天不用見面。小趙無功而返,女強人王伊紅也是憋着一口氣,說她餓死凍死在外頭,自己都不會管她。

    誰知道隔了半年,從夏天到冬天,母女兩個第一次見面是在這種情況下。

    “媽,媽……”

    圍欄這頭,常樂蘊雙手捂着臉哭得渾身發抖。除了一個勁地叫“媽”,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