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我連忙喊道。
畢竟仙家陰險狡詐，憑古月老師這一句話，我還不能確定古月老師究竟是人是妖。
聽到我的話，白玉潔和胡茵曼有些疑惑。
但也沒有聲張，而是繼續站在古月老師的身後。
我們之間，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對於我的決定，兩人可能不解，但從不會在關鍵時刻反對。
“怎麼了？”
古月也被我的這話驚到，連忙問道。
“沒事，古月老師，我可以幫你除妖，但是你要先配合我一下。”
我說道。
“配合你？怎麼配合？”
古月疑惑的問道。
“老師你身上確實有妖氣，但我不清楚這妖氣是怎麼來的？所以現在我要證明你不是妖，纔會幫你除妖。”
“你的意思是，我是妖？”
古月有些驚訝的指着自己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表情十分嚴肅，完全不是在開玩笑。
“那好吧，要怎樣才能證明我不是妖呢？”
古月看我如此嚴肅，直截了當的問道。
“老師你站在哪裏別動就可以了。”
我說完，示意白玉潔和胡茵曼動手。
只是瞬間，胡茵曼穩住古月老師的身軀，而白玉潔從手裏掏出一把匕首。
瞬間插入古月老師的後背。
雖然我認不出來古月老師究竟是人是妖。
但老灰曾經說過，我的紙刀是修善的。
因此對於普通人不會有影響。
而白玉潔和胡茵曼也猜到了我的用意。
隨即拿出來一把紙折的匕首。
瞬間捅進古月老師的後背。
如果古月老師是妖的話，必死無疑！
而如果古月老師是人，則紙匕首會在觸碰到古月老師身體的一瞬間從虛實之中進行轉換，變成柔軟的紙，不會對其產生任何影響。
隨後，白玉潔慢慢將手中的匕首擡起。
匕首已經褶皺。
顯然，古月老師只是一個普通人。
而身上黃家的氣味，應該就是古月老師所說的妖留下的。
大街上不是說話的地方，隨後我們四人來到一處咖啡館。
四人坐定。
古月老師才和我們解釋道。
她身上確實有一股隱隱約約的黃家味道。
但這是她與生俱來的。
可她並不是妖。
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類。
這一切的起源，都來自古月老師的爺爺。
大約四十年前，那個時候古月的爺爺還很年輕。
家住東北。
雖然東北地多人稀。
但那個時候物資也比較短缺。
而古月的爺爺正二十多歲，每個正形。
爹孃死的也早。
因此在十七八歲也就成了人人喊罵的小混混
那時候，古月的爺爺還只是一個小混混，連個混混頭子都沒當上。
因此也都是喫一頓餓一頓的。
那是寒冬臘月。
東北的天本就很冷。
尤其是在冬天，冷的更加徹底。
村外的河裏也都凍上了厚厚的冰層。
家裏沒有什麼糧食。
古月他爺爺餓了一天，想要外出找點東西喫。
東北不像普通的北方。
山上野物比較多。
但東北野味也很多，不同的是。
東北的野物不僅是野雞之類的小東西。
因此除了實在沒有什麼辦法了，幾乎沒有人願意上山尋找野味。
畢竟就算是東北虎，冬天在深山尋找獵物都很難。
更不要說體質更弱的人類了。
大部分人都是在村前的河裏鑿冰。
冬天的東北。
冰層異常的厚。
尤其是一些比較淺的小河。
甚至整條河都被凍上。
而在這冰層裏，也會凍上一些魚和鱔之類的。
因此古月他爺爺就裹上了自己唯一一件軍大衣。
拿着一把鋤頭，便來到了村前的那條河裏。
這鑿冰魚，是一個技術活，同時也是一個運氣活。
因爲雖然水是透明的，但冰卻不是。
河道里的冰和我們平常見到的冰不同。
並不是完全透明的。
而是有着泛着濃濃的白色夾雜着無數氣泡和雜物的冰。
厚度到了一定程度，就完全看不出裏面藏着什麼。
因此，鑿冰魚就和賭石一樣。
完全看鑿冰人的經驗和運氣。
有的時候，遇上魚羣，能鑿出來一整個冬天的口糧。
運氣不好，十天半個月也鑿不出來一條魚。
古月他爺爺便拿着鋤頭，選了一個自己看起來比較不錯的地方。
開始鑿冰。
鑿了大半天，也沒有鑿到魚。
正要在垂頭喪氣之時，古月他爺爺突然發現一條小魚。
魚不大，也就巴掌大小。
但再小，也是一塊肉。
因此古月他爺爺就將這小魚收入了囊中。
正準備拿着這小魚回家熬個魚湯。
可就在這小魚的下方，還有着數條小魚。
這小魚看着不大，但好歹加起來勉強能夠餬口。
古月爺爺拿着大鋤頭，一下又一下的鑿下去。
可將這魚挖上來。
竟然這魚比兩個巴掌加起來還要大。
足足四五條。
“這是遇到魚羣了？”
古月爺爺心裏暗喜。
便開始大規模的向四周挖去。
果然，魚越來越多，一條一條的被古月爺爺扔到了冰層上。
數量多到，數都數不清。
終於，最後一條魚也被古月爺爺鑿了上來。
突然，古月爺爺看見自己的腳下出現了一個黃色的東西。
古月爺爺有些奇怪。
“這是什麼？”
也沒有想這麼多，就順着腳下繼續鑿。
可這黃色的東西，總感覺就在腳下，可鑿着鑿着。
這距離就是不遠不近。
其實也是正常，有些時候冰層裏的東西，看起來很近，但實際很遠。
看起來很遠，又有可能很近。
這是因爲冰層對於光線折射的緣故。
因此古月爺爺也沒有太過的在意。
而是繼續向下鑿去。
終於，一點點的從冰層裏鑿出了這黃色的東西。
竟然是一個黃鼠狼。
古月爺爺捏起被凍的僵硬的黃鼠狼，放在眼前看了看。
“還很新鮮。”
冰層是天然的冰櫃。
古月爺爺將這黃鼠狼又扔到了冰層上。
可下一刻，“咔嚓一聲。”
腳下的冰層發出咔嚓一聲，出現數道裂痕，然後瞬間斷裂。
一陣涼意瞬間浸透了古月爺爺的棉褲，直奔骨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