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着白玉潔胡茵曼還有小男孩來到了他的村莊。
同時給黃毛打了一個電話。
我到的同時，黃毛也到了。
當然跟着黃毛來的，還有負責保障的主事人。
主事人是個中年男子，對黃毛很是諂媚。
雖然黃毛官職不高。
但在市裏的影響力不小。
所以，來到這地方，黃毛的地位一下子就顯現了出來。
黃毛這人雖然是混混出身，但性子裏嫉惡如仇。
因此在這種事情上從來不含糊。
一路上鐵青着臉色。
來到小男孩的家裏。
一個土坯房，非常破舊。
看起來，馬上就要坍塌。
黃毛一路無話，任由主事人一路諂笑。
小男孩推開家裏的木門。
木門已經腐爛。
十分稀薄，甚至我感覺用力一推，都有折斷的風險。
進入家裏，就是普通人家的格局。
但四處充滿着淒涼的景象。
完全沒有任何現代的交通工具，更沒有任何正常人家該有的電器。
整個家裏，唯一的電器，恐怕就是那老化的泛黃的白熾燈。
推開裏屋的門，裏面一個老者。
佝僂着身軀。
拄着一個柺杖。
看起來，接近七老八十。
但，實際上，應該也就四十多歲。
“這達不到你們保障的要求嗎？”
黃毛鐵青着臉，怒目而視。
直勾勾的盯着主事人。
主事人的冷汗嘩嘩的向下流着。
身子骨都有些顫顫巍巍的。
“是我失職，回去就給補上，補上。”
主事人的臉上堆着尷尬的笑。
“補上？要不你在這裏住兩年試試？”
黃毛一腳將主事人踹翻在地。
按道理來說，黃毛是無權打人的，尤其是這種官家的人。
不論犯了什麼錯，都不能動手。
該調查的時候，該處分的處分。
可黃毛畢竟不是科班出身，行事方面也沒有那麼嚴謹。
主事人躺在地上臉色一滯，但又隨即恢復了笑容。
這種情況，打了也就打了。
畢竟，能夠當上主事人的，沒有一個是傻子。
自然知道自己對於黃毛無可奈何。
隨即自己站起身來，身上的泥土都沒有清理。
然後繼續諂笑着說道：“領導教訓的是，我馬上就辦，馬上就辦，所缺的保障一律翻倍補上。”
聽到主事人的話，黃毛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
說道：“你也別怪我打你，什麼錢該拿，什麼錢不該拿，你要有個分寸。”
“是是是，領導教訓的是。”
主事人一聽這話，立刻眉開眼笑。
畢竟此話一出，就意味着黃毛打算放過他，只要後續把錢補到位，對自己沒有任何影響。
因此，這一腳，沒有白挨。
黃毛的事情解決了，和我聊了一會就帶着主事人先行離開。
畢竟其他的事情，黃毛也幫不了什麼忙。
讓我感到欣慰的是。
黃毛走了，但偷偷給小男孩他爹塞了幾千塊錢。
錢不多，但也是黃毛的一番心意。
但做了，總比沒做要好。
這些天，我也打聽了些黃毛的情況。
黃毛雖然不是出身科班，而且職位也不高。
但各個單位都有黃毛的影子。
不過做事倒算是低調，而且也確實辦了不少實事。
對此，我還算滿意。
黃毛走了，我搬了幾塊磚頭和小男孩他爹坐在院子裏。
並不是我樂意做磚頭，而是男孩家裏實在沒有任何的傢俱。
除了一張牀，一口鍋。
一個白熾燈。
其他的，幾乎什麼都沒有。
也不知道一個平常的家庭，究竟是爲什麼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敗到現在這個樣子。
而胡茵曼和白玉潔則去給外邊給小男孩家裏添置一些用具。
細看小男孩他爹，其實年齡並不算大，大約三十五六的年紀。
但身子骨實在是虛，瘦弱的皮包骨頭，所以看起來就和一個老頭一樣。
身子虧的實在是太多了。
甚至比起當年的翠花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爲什麼停了你家的保障？”
這種事情，必須問小男孩他爹，從那主事人嘴裏定然是掏不出實話的。
“哎，也是我自己不爭氣，她娘走後，我頹廢了這幾年，家裏積蓄消耗一空。”
“本來，家裏是有保障的，可後來，上邊說，我家裏沒有老人，我也才三十多歲，下邊只有一個孩子，不符合保障的要求。”
聽到此話，我皺了皺眉頭。
按照當地的一般情況來說，一個正值壯年的漢子，養活一個孩子，確實達不到需要領保障的地步。
所以，那主事人那一腳捱得確實有些怨了。
但規矩十四的，人是活的，如果不能隨機應變，如此墨守成規，挨這一腳，也不算怨。
“聽你家孩子說，家裏是來了妖孽？這話怎麼說？”
我看了看小男孩家裏的四周，沒有任何仙家活動的痕跡。
至少來說，我沒有看出來。
“這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哪年來了個牛鼻子老道，說我家裏有妖孽，收了我不少錢，結果捐錢跑了。”
“這我知道，這明顯就是騙人的老道，那和妖孽有什麼關係呢？”
“當初，被那老頭蒙了腦子，後來，我也想明白了，可就是過不去這道坎。”
“後來，我思前想後去了村頭那黃半仙家裏。”
“黃半仙？”
“對，黃半仙，聽說那神婆家裏的仙家是黃家的人，後來，那神婆也就逐漸被叫成了黃半仙，靈得很，在我們這一帶很有名。”
“那後來呢？黃半仙怎麼說？”
“黃半仙，黃半仙，沒有金銀不開攤。”
“家裏所有的錢都被牛鼻子老道坑走了，哪裏還有錢給黃半仙，可黃半仙說，沒有錢，就不開攤。”
“不過，黃半仙對我們還是不錯的，收費也不貴，回來賣了一把椅子，拿了兩塊錢，又去找了黃半仙。”
這我知道，所有的仙家，替人看命看病看風水都是要收錢的。
這錢多少無所謂，想掙錢的，多收一點，不想掙錢的少收一點。
但唯一一點，就是必須收錢。
所有的仙家都是如此。
當然，我對於窮人免費，是因爲我並沒有立堂，不算真正的出馬仙，不受那些規矩的約束。
“你聽沒聽說過，五鬼運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