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想去寶經閣同他們一齊?早些看完這些書,就能早些去。”這樣,也能早日解開她身上的禁制,解決她體內的神魔之力。
話雖如此,但是嘉榮還不是很滿意,“學了也沒用啊,那些術法我一個都使不出。”
“看完那些書,我便親自教你。”
聽了這話,嘉榮心思一轉,“那……可以再多些書嗎,我覺得這些書我從前都看過,很好記的。”
溟涬看向她的眼神有絲深意,“要多少?”
細嫩的小指頭彈了出來,一、二、三、四,“四倍!”
“好。”溟涬痛快答應。
接下來的日子,嘉榮皆是在寢殿內研習,入迷一般,連陸吾都笑言,自己清閒了許多。
聽了這話的溟涬遂安排了清閒的陸吾神官一份好差事,將此前被列缺斬斷的‘阿香’取出,重新鍛造。
陸吾只得領命,想着以後還是謹言慎行的好,而後忽然想起什麼,便又折返回去稟報。
“祖神,陸吾想起,嘉榮殿下身上的那隻鈴鐺還在,不知……”那鈴鐺不是凡品,不知有何功用,可不可以現在就交還給殿下。
“先收着。”溟涬沉思半晌,在趙善的記憶中,她搖響過那隻鈴鐺,若是所料不錯,當是只有嘉榮的神識方能操控,現在還與她,還太過危險。
“是,祖神。”
嘉榮看過這些基本的修習門法,已經是半月之後,她欣喜的跑去溟涬閉關的地方等候。
石門打開的一瞬,溟涬便見到了已然無聊到睡過去的嘉榮,示意一旁的陸吾這是怎麼回事兒。
“殿下看完了送去的書籍,就急着來見您。”沒敢打擾,陸吾悄聲稟報。
溟涬揮手示意陸吾先行退下,而後走到嘉榮身邊,左右環顧一番,挑中了一支毛茸茸的草枝,放在她鼻下逗弄着。
誰知小狐狸一點反應也沒有,在溟涬正彎下腰好奇的時候,卻一爪子穩準的拍了過來,逮住了那根草。
被這‘兇狠’一幕嚇了一跳,溟涬倒是有些想笑,指尖點了點她的耳朵,那感覺熟悉的讓人愛不釋手,彷彿從前就把玩過許多次一樣。
這次,嘉榮依舊很準確的扎抓住了那隻手,“……我就知道是你,你今日晚了好久。”
而後抖了抖腦袋,才徹底清醒。
“我都看完了你送來的書,你要教我術法的。”嘉榮抓住眼前袖袍。
“好。”
“那什麼時候開始。”她得寸進尺扣住袖下手掌。
“明天。”
“行罷行罷。”又很是勉強的攀住溟涬手臂。
第二日,溟涬將嘉榮帶到山間一處空曠地,連陸吾也不讓跟隨。
他站在樹下,握住枝杈,折了兩根相當長度,遞給她其中一支,而後示意她站去對面。
“書中的七十四劍招,可曾習得。”聲音清清冷冷的,讓嘉榮也一瞬間板正了神色,認真對待了起來。
“習得。”她修不得術法,便把書籍中的所有外家招式皆耍了個便,發現自己識海中仿若曾經熟識一般。
溟涬執‘劍’在側,看向對面的人,“攻——”
溟涬禁了功法,只論招式。
嘉榮立劍而過,劃過其肩腰至腕,溟涬挑落,而後腕轉劍身,一招擊在她肩頭位置,小狐狸踱退數步。
然並不氣餒,再次提劍上步,翻腕撩出,平劍滑過,溟涬頭微仰,腰下沉,身成斜劍,一一避過。
嘉榮眼看劍刃落偏,遂松腕蓄勁,屈肘提膝,一個劍下刀身,劈向目標。
幾十招式下來,溟涬少攻主守,是爲查探其身手何如。
最後一式,以溟涬收了她手中枝杈爲止,彼時小狐狸已有些疲累,耗費了大半體力。
“做的很好。”這是溟涬的評價,從前以至今日,他對她的功課都是滿意的。
而後其走至嘉榮身前,托起她的手腕,“靈,以腕松。”
又扶其腰身,“勁,自腰出。”
“可記住了。”
嘉榮狠狠的點了點頭,隨即抱住腰上的手,整個人都萎在他一側的手臂上,“好累,要喫果子,要午憩。”
覺得今日的檢查非常滿意,溟涬無甚意見的點了點頭,帶着她去找陸吾‘領賞’。
後一日,溟涬着陸吾呈了兩柄木劍,遞給嘉榮。
然卻不急對招,反而走近,擡手覆上她的額頭,而後拇指微碾,嘉榮下意識閉上雙眼,霎時數道流光自其額間飛散而去,再次睜開時,她只覺得身形輕盈,精力充沛。
“此前你施不得術法,乃是我將你的法力封印,現今已經解開了禁制。”溟涬認真的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
“原來如此,那今日我們要如何?”她只是滿懷期待的看着他,並未與平日有什麼差別。
溟涬指着不遠處的一顆樹,道,“任其自然,勿動意念,擊向那棵樹。”
雖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聽了話,嘉榮只輕輕撩過,一陣劍氣襲向樹幹,宛若晴天霹靂,轉瞬折半,目瞪口呆好半晌纔回神看向身後的人。
溟涬注視着一切,心下了然,她果然不能自如控制體內的力量,遂走上前又言,“意息相隨,用你認爲最微弱的力量,攻——”他復又指着另一棵樹。
嘉榮被溟涬那深沉的目光所懾,謹慎復謹慎的再落一招。
然這次雖不似那般慘烈,可也並不能達不到溟涬心中預期。
他再一次站在了嘉榮的對面,在她略爲惶恐的目光下,開口道,“這次,我還是會封印法力,你來出招,用你認爲最弱的力量。”
嘉榮不敢置信,“你會受傷的!”
“所以,你要控制自己的法力,出招。”溟涬催促道。
然嘉榮是怎們都不可能對他出手,滿目焦急的解釋,可是對面的人根本不會聽。
“出招,不然,送你離開崑崙。”溟涬已然開始了威脅她。
這招果然奏效,嘉榮一副要哭的神情,卻是抿着嘴努力屏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然對面的人無動於衷,還是堅定的等着自己出招。
最後沒有辦法,她只得在溟涬的逼視下,調息凝神,劍指左臂,一招揮出。
劍氣未有想見的急促,反倒和風脫出,掃過溟涬左臂,斬破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