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三十五章成爲趙高後,始皇帝重生了(三十五)
    (三十五)

    “可如今這一爛攤子,就只留我一人收拾。”

    李斯心中苦澀,若是以往,他哪裏需要如此拉攏一個新冒頭的年輕人。

    像當年搞死韓非一樣,弄死張良纔是他的作風。

    可偏偏,自泰山封禪後,陛下待他態度越發奇怪,心中忐忑之餘,便不敢似以往那般肆意妄爲。

    聞言,張良心中瞭然。

    釜底抽薪的法子,的確是像趙高那個臭不要臉的作風。

    “丞相大人有沒有想過傳信給趙府令,趙府令既有心掃除勳貴之患,那麼必然有所準備。”

    “也許,他知道那些隱居的勳貴之後的大概位置呢?”

    “丞相大人以爲如何?”

    張良聲音乾淨,態度誠懇真摯,語氣之中也有對李斯的恭維。

    李斯心中略微舒坦了些,稍做思考,便覺得此法可行。

    他也算是病急亂投醫,死馬當活馬醫了。

    這些天來,朝堂上的氣氛越來越壓抑,陛下的臉色也越發陰沉,若是遷六國勳貴入咸陽之事再耽擱下去,下一個被杖責回家反省的就是他了。

    說實話,這段時間,他纔是最想念趙高的人。沒有趙高在,只有他一人承受陛下的雷霆萬鈞。

    若是非要算的話,還有胡亥那個倒黴蛋。

    就在李斯打算給蓀歌寫信求援的時候,蓀歌也在扶蘇的提醒下意識到不是李斯墨跡,是有可能李斯猶如無頭大蒼蠅,找不到人。

    於是,同一時間,蓀歌搜腸刮肚,將那些榜上有名有可能搞事的六國勳貴所在的大致位置一一寫下,派黑衛全速送回咸陽。

    有了這個,李斯如果還不能快刀斬亂麻大解決掉六國舊勳貴入咸陽大事情,那就趁早致仕吧。

    反正後備軍張良已經就位了。

    不過,她怪捨不得李斯的。

    ……

    東海郡郡守是個留着兩撇小鬍子,笑起來像個萬事皆好的彌勒佛,不笑道時候,氣質又像是個流浪街頭的藝術家。

    見蓀歌和扶蘇的車駕到來,東海郡郡守誠惶誠恐的迎接,按照慣例準備了接風宴。

    郡守府中燈火通明,絲竹聲起如綿綿細雨,觥籌交錯間,身如扶風弱柳的舞女翩翩起舞,腳踝上的鈴當清脆作響。

    想到韓信還在對着一木桶魚發愁如何生存三個月,蓀歌心中就覺得……

    面前的飯菜,似乎更香了!

    郡守府,的確是富麗堂皇,美人兒更是我見猶憐。

    蓀歌並不打算一開始便興師問罪,甚至從見面到接風宴她都不曾提過任何關於土改的話語。

    秦初的郡守,負不負責暫且不提,但各有各的難處卻是真。

    始皇帝力排衆議,行郡縣,臣民對此認同度並不高,就連曾經的右丞相王綰在大一統初定時都進言“諸侯初破,燕、齊、荊地遠,不爲置王,毋以填之。請立諸子,唯上幸許”。

    希望始皇帝能夠效仿西周,將皇子宗族功臣分封,鎮守各方。

    更遑論原六國臣民了。

    蓀歌並非不通情理之人,所以也不會不由分說將郡守擼了,自己越俎代庖。

    她要做的只是代天子行監督職責。

    拔掉刺頭,掐滅反叛,土改進行。

    只是,兩撇小鬍子的東海郡郡守似是知曉蓀歌的來意,酒過三巡後,一嗓子嚎了一出來哭訴自己的不易。

    蓀歌:……

    扶蘇:……

    二人面面相覷,心中哭笑不得。

    她都沒下馬威,郡守自己先嚎上了,不得不說求生欲是真的強。

    在聽到微醺的小鬍子郡守,將轄內的百姓比作兒女,一把屎一把尿勞心勞力但卻沒人領情的時候,蓀歌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蓀歌:……

    尷尬了,她說她不是故意的,有人信嗎?

    爾俸爾祿,民脂民膏,黎庶易處,蒼天難欺。

    聽過把百姓當作衣食父母的,沒聽過要一把屎一把尿喂百姓的。

    小鬍子郡守,你是認真的嗎?

    看得出來,東海郡郡守已經有些醉意了,畢竟剛纔那一杯杯敬的酒不是虛的。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蓀歌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對着紅着臉的郡守道“他們得罪你了嗎?爲什麼要喂屎喂尿。”

    那一本正經的模樣,讓郡守愣住了。

    他是不是比喻錯了!

    逃離尷尬的做好辦法,就是裝暈。

    小鬍子郡守撲通一聲,砸在了地上,蓀歌隱隱約約還聽到一聲急促的痛呼聲。

    也只是一瞬,仿如幻聽。

    蓀歌不欲計較,小鬍子郡守的話雖說誇張了些,但也不全是假話。

    秦末之戰爭,死去的守令,守丞並不少。

    司馬遷的《史記》陳涉世家篇中記載攻陳,守丞與戰譙門中。弗勝,守丞死,乃入據陳。

    戰死,足見慘烈。

    當然,也不全是好東西。

    但,據黑衛明察暗訪,小鬍子郡守並無罪大惡極之事。

    接風宴隨着小鬍子郡守的裝暈,以一種滑稽的方式結束。

    蓀歌不知道,郡守以後是否還能直面今日之事。

    翌日。

    接風宴的一幕,再也無人提起。

    醉酒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幫忙回憶。

    見無人提及,郡守送了一口氣。

    在蓀歌表明來意之後,小鬍子郡守巴不得將土改的各項事宜全權交到蓀歌手中。

    這土改,就是個燙手的山芋。

    有人接替,最好不過。

    蓀歌並沒有拒絕,暫時將東海郡的大權攬於己手。

    先是到田間走訪,瞭解情況,然後又親自動手寫了幾個琅琅上口的故事,吩咐各茶樓酒肆連續數日講述。

    甚至,還在鄉間搞出了幾個“神蹟。”

    陳勝吳廣起義,能借鬼神威衆,又是魚腹丹書,又是篝火狐鳴,大楚興陳勝王,那她爲何不能借鑑一二呢。

    一時間,民間的討論如火如荼。

    甚至還有坑蒙拐騙自詡神算子的卜者,緊跟熱度,裝模作樣掐指一算,土改乃上天旨意。

    不改,則妻離子散。

    改,則萬事將興。

    乍聽這樣的話,蓀歌還有些分不清這到底是混子,還是真正能掐會算的大佬。

    輿論,在任何時代都是一把利劍。

    有了之前的鋪墊,東海郡各州縣的土改一掃之前的低迷,逐漸步入了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