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八十二章成爲李月圓後,我和李白雙雙頂流了(三十六)
    (三十六)

    樸實無華的話,讓蓀歌忍不住彎了彎眉眼。

    小胖墩兒沒有那些清麗無雙的佳詞美句,但也知曉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道理。

    如此文鄒鄒的話,小胖墩能力有限說不出來,但蓀歌明白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旁人眼中,小胖墩兒也許不學無術調皮搗蛋,但她看得出來,李客夫婦將他教育的很好。

    饒是撒潑胡鬧,也知適可而止。

    那顆心,柔軟光明的很。

    李客夫婦盡其所能,將這個世界最美好的一面呈現給自己的兒女。

    無論是李白,還是眼前這個牙齒又掉了兩顆說話都漏風的小胖墩。

    因爲沐浴着光明,便想將光明恩澤他人。

    這便是教育最成功的地方。

    不一定要出口成章,不一定要完美無瑕,不一定要顯赫至極。

    有同理心,懂感恩,會付出,這樣的人無論是身居高位,還是市井小民,都算得上堂堂正正的人。

    “那阿兄拭目以待了。”

    自這番談話後,小胖墩也不再一門心思的致力於美食,而是催促着蓀歌及早到長安。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入私塾接受愛的教育了。

    似他這般聰慧,考覈手到擒來。

    蓀歌笑而不語,絲毫不提醒小胖墩入私塾後可能面臨的水深火熱。

    課業完成不好,不僅是要罰抄的,還會有夫子清脆的戒尺聲。

    當然,留堂錯過飯點,也不可避免。

    咳咳,就算日後小胖墩翻起舊帳,她也可以裝傻充愣,表明不知情。

    畢竟,當年在大明寺,她是人看人厭貓嫌狗棄卻又風華絕代的明月公子。

    這種懲戒,向來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她大可眨巴着眼睛,一臉佩服的讚揚小胖墩開了李家子弟之先河,當載入族志。

    領略了金陵奢靡,揚州風情的小胖墩,初到長安,依舊忍不住驚詫於長安的物華天寶錦繡成堆。

    小嘴巴上的都能塞進去一個拳頭了。

    “阿兄,長安如此熱鬧繁華,阿耶阿孃爲何不願前來?”

    “我想他們了。”

    小胖墩興致低落,低着頭,蔫蔫道。

    蓀歌拉着小胖墩的手,輕聲道“有些人心中所求非繁華富庶,也許世上最美之處,存在於曾經的記憶。”

    “阿耶阿孃,心不在此。”

    曾經牛羊遍野,水草豐美,自由暢快的西域,纔是他們的心之所屬。

    小胖墩擡頭,抿抿嘴,輕聲問“那我還能見到阿耶阿孃嗎?”

    蓀歌斂眉,沉默。

    此生能否見李客,是個未知數。

    但,絕對見不到那個異域美人兒了。

    落葉歸根,她長於西域,多年頓於巴蜀,如今年邁,出蜀領略大唐風光,最後終歸還是要回歸西域的。

    “那你以後將生意擴展到到西域,也許就會見到了。”

    生離死別的沉重,她不願讓小胖墩提前知曉。

    西域?

    這對小胖墩來說,是個只存在於地圖上的名詞。

    在長安置辦的宅子裏,蓀歌終於時隔近一年再一次見到了李白。

    不同於被玄宗連下三次詔令傳召時的意氣風發,而是沮喪困頓,眉頭緊皺,難以舒展。

    顯然,他已知曉,他干謁近十年求來的一官半職,只是玄宗玩樂梨園填詞的陪玩。

    玄宗需要的,只是李白的詩詞爲盛唐點綴,歌功頌德。

    這與李白所求,天壤之別。

    官位有了,他卻越發的不快樂。

    他想經邦濟世,他想爲國憂爲民喜,他想河清海晏。

    而不是日日在靡靡之音中填詞玩樂。

    “阿兄。”

    安頓好小胖墩,蓀歌找到了在樹下獨酌的李白。

    一年時間,李白好像老了。

    這樣的認知,讓她忍不住恐慌。

    她教李白學會責任,學會承擔,有了煙火氣,到底是對是錯。

    “阿月,你釀的酒要空了。”李白頭髮散落,眼神落寞,可看向蓀歌依然帶着笑意。

    於李白而言,阿月在哪裏,光就在哪裏。

    蓀歌學着李白當年爲她束髮的模樣,將李白的發冠束好,坐在李白身側。

    在李白目光錯愕下,蓀歌將壺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阿耶阿孃的歸處在西域,那阿兄呢?”

    “真的是那座富麗堂皇雕樑畫棟的大明宮嗎?”

    “阿兄若是心中迷惘,不妨先向帝王告假,出去走走吧。”

    “此次路過江陵,得知司馬道長已離開天台山隱居王屋山,而阿兄舊友元丹丘元道長自華山一別後,也隱居嵩山腳下穎陽山居。”

    “嵩山,王屋山,相隔不遠。”

    “阿兄不如前去一趟河南道,也許心中困惑便會消除。”

    李白那顆自由灑脫的心,向來不會被束縛。

    爲官,從來都不是好的選擇。

    燦若繁星的大唐,也只得了一個李白。

    李白眼神微亮,意動不已。

    心心念念十餘年的長安,他待的並不快樂。

    至於他的歸處?

    他心安之處,便是歸處。

    李白擡眸,眼神水亮,看向蓀歌。

    這麼多年相依相伴,阿月在,他便在。

    “那便聽阿月的。”李白的頹然一掃而空,就好似驕陽終於衝破了層層烏雲。

    那個契機,便是蓀歌。

    “阿兄,此次前往河南道,我不能陪你一起,幼弟初至長安,安排私塾,生活起居,都離不開我。”

    其實,無論是她還是李白,與小胖墩的交集都不算多。

    小胖墩出生時,她和李白在大明寺求學。

    待後來,又是遊歷巴蜀,鮮少在家。

    可小胖墩是個自來熟的性子,一路走來,她和小胖墩的相處默契融洽……

    融洽個鬼……

    時時刻刻互懟,不遺餘力戳心,如果這也算是默契的話。

    “還有,阿兄,我不準備培養他入仕。”

    “人生諸多選擇,非入仕才能實現價值。”

    “他是個很好的孩子。”

    蓀歌聲音帶笑,將這一路來小胖墩的所言所行,事無鉅細的講給李白。

    聆聽,也是一種很大程度的參與。

    “阿月很喜歡他?”

    李白驀地開口。

    提及那個孩子,阿月眼中的光芒,聲音中的慈愛,溢於言表。

    蓀歌一愣,撓了撓頭“阿兄,他是你的胞弟。”

    “還有,鬧騰的孩子總是惹人關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