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一百二十八長成爲高緯後,堂兄長恭殺瘋了(三十五)
    (三十五)

    她想做名副其實的太后,而非處處被人桎梏。

    胡太后忍不住心生怨懟,難道她做出的退讓還不夠多嗎?

    緯兒提議高湛求娶阿史那氏爲皇太后,饒是她的本意乃出於權衡利弊,再三盤算,但終究還是鬆口應允。

    如今,她想護一個朝臣都護不住嗎?

    胡太后實在沒想到,她心心念唸的太后生活所籠罩的陰霾,竟一手來自於她的兒子。

    早知如此,倒不如當年讓儼兒做太子。

    此時此刻,胡太后的心緒,既複雜,又彆扭。

    那份本就脆弱的母愛越發的岌岌可危。

    越是這般,胡太后便越想保下和士開,證明她的威嚴和權勢。

    “讓開。”

    胡太后氣勢一凜,拔下頭上栩栩如生的鳳簪抵在喉間,眼神兇狠。

    她就不信,因爲區區一個和士開,緯兒便真的能罔顧母子情分。

    若無她,又何來緯兒。

    哪怕是禮尚往來,她成全阿史那氏一事,緯兒也該還她一個人情。

    甲冑兵士面露難色,但身形依舊堅定,沒有後退一步。

    他們領的是皇命,而非太后之令。

    胡太后:~(???))

    胡太后頗有些懷疑人生,她都以性命相逼了,爲何這些兵士還是無動於衷。

    微微用力,簪尖刺入皮肉的聲音響起。

    領頭的兵士招手,讓人去向蓀歌稟報這裏的情況,等待指示。

    無論如何,太后娘娘都是皇帝的生母。

    逼死生母,北齊的百姓心中難免唏噓,更易被不明就裏之人口誅筆伐。

    剛結束早朝的蓀歌,在看到甲冑兵士的瞬間,便知曉是胡太后不依不饒地作妖了。

    蓀歌撇撇嘴,示意侍衛擡着已經血肉模糊人形難辨的和士開,在高長恭的陪同下,乘着龍攆不慌不急的前往昭陽殿。

    一個和士開,便讓胡太后如此失態。

    看來,胡太后也是和士開在前朝爲非作歹的既得利益者。

    單憑那不過爾爾的男色,還不致於讓閱美無數的胡太后金簪刺喉,以死相爭。

    “此事不宜陛下出面。”

    高長恭面如冠玉,目如朗星。

    秀氣精緻的眉頭,輕輕蹙着。

    對於胡太后肆無忌憚的任意妄爲,高長恭心頭頗爲煩悶。

    他與陛下心意相通,知曉陛下的宏圖大志。

    雖說在這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名聲如浮雲,但他日若是陛下當真能一展心中抱負,今日與太后的種種衝突,便會被舊事重提,濃墨重彩的渲染。

    “堂兄,無礙。”

    “寡人前往昭陽殿只是爲成人之美,而非尋釁滋事,放心放心。”

    蓀歌輕輕的拍了拍高長恭的手背,漫不經心地寬慰着。

    咦,這小手還挺嫩。

    一個多年征戰殺伐的將軍,風吹日曬雨淋,竟還這般細皮嫩肉,這合理嗎?

    蓀歌擡眸,將眼神定在高長恭的面龐上。

    尤其是這張臉,長年累月覆於青面獠牙面具之下,越發的白皙,陰柔完美。

    這是一張宜淡宜濃的臉,讓她挑不出任何瑕疵。

    素聞魏晉南北朝男子皆以塗脂抹粉,面白柔美爲榮,爲帝這些日子,她也見識了不少世家子,卻鮮少有人能有高長恭這般天成的風姿。

    唯有李太白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方能形容一二。

    若非親眼見過金墉城下,高長恭的英勇無畏無人可擋,恐怕會以爲精緻如他,理應是這亂世之中被精心安置的珍寶。

    也許,被世人交口稱讚的絕世容顏,恰恰是高長恭光風霽月一生最不值一提的。

    縱觀高長恭的一生,“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的惋惜無奈,總歸令人遺憾。

    她更想看到,有她在的北齊,高長恭可以是歷盡千帆,不染風塵,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高長恭心中微頓,又是這般悲憫的眼神。

    就好似,這個在洛陽城總是不知疲倦纏着他,喚他堂兄的少年郎,身處人間,心如神明。

    陛下,真真是個複雜到極致,卻又純粹到極致的人。

    “堂兄!”

    只見蓀歌正了正色,煞有介事。

    高長恭挑眉,一本正經地看向了蓀歌。

    “堂兄,你是如何保養的?”

    高家出美人兒,反正她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總不能浪費了高緯這副天生的好皮囊。

    高長恭:(?????)

    龍攆之上,頗有幾分尷尬。

    他正襟危坐,豎耳傾聽,竟等來了這樣一句話?

    不得不佩服,陛下不僅思緒清奇,心態還穩。

    昭陽殿外的鬧劇,一發不可收拾。

    和士開血肉模糊的屍身還在攆後不遠不近的擡着。

    高長恭輕嘆一聲“天生的。”

    陛下誠懇發問,他誠實作答。

    蓀歌:……

    在蓀歌的思緒漫無目的的發散下,昭陽殿映入眼臉。

    “母后這是作何?”

    蓀歌自龍攆上拾步而下,看着依舊用鳳簪抵在喉間,還有血滴在不斷蔓延的胡太后,冷聲道。

    在這亂世之中,好喫好喝,錦衣玉食,夜夜笙歌,左擁右抱難道還不夠嗎?

    這胡太后,遠比高湛要貪心的多。

    別跟她扯什麼金絲雀死在籠中,臨死前說一生不愁喫喝,只缺陽光和自由的廢話。

    這世上,能有幾人能萬事順心。

    貪得無厭的下場,只能是竹籃打水。

    做人,不能既要,還要。

    搞得好像將金絲雀放出籠中,歸於自然,便能真正自由似的。

    在這戰火不斷,十室九空的南北朝,胡太后已經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幸運兒了。

    若非高湛性情乖張,不能以常理論之,就以胡太后的所作所爲,早就不知被賜死多少次了。

    “這鳳簪,是父皇所賜吧?”

    蓀歌也不着急,隔着數階臺階,似笑非笑地望着胡太后。

    用高湛所賜的鳳簪,以命相逼,光明正大且理直氣壯爲姘頭求情。

    這胡太后,還真是不枉費這個姓。

    真正的名副其實,糊塗的很。

    歷朝歷代,皇室醜聞,都是拼命遮掩,這胡太后還真是特立獨行。

    “母后,你覺得合適嗎?”

    正欲發難,詰問蓀歌的胡太后,手微微一僵,想到那個喜怒無常殺人取樂的高湛,心中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