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一百四十八章成爲王氏後,繼女清照上天了(二)
    (二)

    三十八歲的李清照,不復年輕貌美,更不復恣意灑脫。

    饒是鋒芒畢露如李清照,也染上了歲月的痕跡和風霜的打磨。

    她引以爲傲的家世,在朝廷黨爭中泯然於衆;她羨煞旁人的夫妻感情,也成爲鏡中花水中月。

    就在這樣詭異的夫妻氛圍裏,萊州的五年生活悄然逝去。

    也許李清照也曾感嘆過人心易變情深不壽,也許孤高銳利的李清照也曾疲於處理妻妾矛盾安穩後宅。

    公元1127年,李清照時年四十四歲。

    在這一年,金兵長驅直入,攻佔汴京,擄走帝王,史稱靖康之恥。

    歲月靜好須得山河猶存。

    如今山河破裂,家國危急,那些夫妻之間的微妙反倒被拋之腦後。

    李清照有心放下身段修復夫妻感情,意圖相濡以沫,在戰火紛亂中相互扶持。

    只是,天不遂人願,當然也許是有人心變了。

    趙明誠接到母親病逝的消息,倉促南下,無暇顧及李清照。

    臨行前囑咐李清照返回青州,妥善安頓好夫妻多年的金石所藏,然後再南下江寧尋他。

    李清照雖心涼,但也沒有糾纏不休。

    她與趙明誠志同道合,雖做夫妻生了間隙,但知趣未改。

    那些金石古玩孤本,是她與趙明誠食去重肉,衣去重採,才一點點收藏下來的。

    於她而言,那不僅僅只是無生命的金石。

    在趙明誠無事一身輕南下奔喪後,李清照從萊州郡重返青州,本以爲會暫時安全的青州,也在驟然間陷入戰火,金兵攻陷青州。

    戰火紛飛中,李清照帶着家中老僕慌忙收拾了部分所藏,剩下的盡數被金兵付之一炬。

    自青州至江寧,李清照躲避戰火,幾經輾轉,顛沛流離,歷數月經寒冬,到第二年春纔到達江寧。

    如今,趙明誠已經是江寧的知府大人了。

    不知錦衣華服前呼後擁的江寧知府,見到灰頭土臉衣衫襤褸的結髮妻子是何感想。

    是劫後餘生的重逢之喜,還是丟盡顏面的無聲嫌棄。

    也不知李清照心中對這位年少傾心的夫君還有幾分熱忱。

    命運並沒有因李清照近來的坎坷而倦怠憐惜幾分。

    次年,江寧暴亂,身爲江寧知府的趙明誠棄城而逃,沒有攜帶家眷。

    這一年,趙明誠四十九歲。

    李清照,四十六歲了。

    這一年,也註定是不同尋常,起起伏伏的一年。

    因逃跑被罷官的趙明誠並沒有被徹底拍死在沙灘上,沒過多久,便被宋高宗起復,任湖州知事。

    樂極生悲,奔赴建康受詔的趙明誠病重,然後亡故。

    這段二十餘年的婚姻,戛然而止,徒留李清照相見無日。

    隨着趙明誠的離世,李清照的悲劇彷彿才真正到來。

    一路顛沛流離,一路居無定所,甚至晚年所託非人,遭牢獄之災。

    這便是,一代才女漫長且讓人唏噓的一生。

    蓀歌緩緩的嘆了口氣,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許是趙明誠和李清照的相遇初識過於甜蜜,期許了白首如新,卻終不得所求。

    趙明誠到底有沒有三心二意,到底渣不渣,她暫且還不想評價。

    重要的是,在整個的劇情故事裏,她這個做繼母的就是背景板一樣的存在,着墨極少,三言兩語帶過。

    做母親難,做繼母更難。

    做妻子難,做續絃更難。

    若是溫柔縱容,有捧殺之嫌。

    若是嚴格苛責,又有折磨虐待之嫌。

    很有可能喫力不討好,反倒連累了家中祖輩的名聲。

    蓀歌凝眉,深覺束手束腳。

    這大宋,雖說民風開放,但也只是相對而言,絕不允許深閨婦人在男性的領域佔一席之地。

    所以,她又如何爲李家保駕護航,又如何成全李清照恣意的一生!

    朝內黨爭不斷,黨同伐異,朝外又有金兵虎視眈眈,她能做的少之又少。

    爲趙高時,她能展現出價值和忠心,被始皇帝委以重任,共成大事。

    爲李月圓時,好歹還能女扮男裝,行走江湖,快意恩仇。

    至於爲高緯時!

    自她繼位,她就是爹!

    如今成爲一個熟讀詩書,相夫教子的內宅婦人,還如何在權力的傾軋下保全家人,又如何能在山河破碎中歲月靜好?

    說實話,若想讓李清照快樂恣意一生,有一個最簡單的法子,那就是遠離男人,否則會變得不幸。

    畢竟,就算是李格非後來被宋徽宗清算,貶出京城,但以李家和王家的家底,做個錦衣玉食揮金如土的富貴閒散人還是可以的。

    只可惜,才情過人的女子,向來都心思細膩。

    她對男女之情能不屑一顧付之一笑,不意味着照姐能免俗。

    俗話說得好,哪個少女不懷春。

    能讓李清照寫出“見客入來,襪劃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這般羞澀動人的詞句,便說明,李清照是真真對趙明誠鍾情。

    不過,我們的照姐,如今還是個糯米糰子。

    透過茶室的窗戶,我們的照姐還在僕婦的照看下,一隻手拿着香軟的米糕,時不時啃一口碎屑掉了一地,另一隻手拿着一根木棍,在饒有其是的指揮着螞蟻搬家。

    嗯,自小便能看出這是個有想法的。

    蓀歌失笑,指揮螞蟻搬家都比一股腦兒陷入愛河不可自拔要強得多。

    李清照身側,是堪堪會走路的李迒。

    李迒與李清照同父異母,是王氏的親生兒子。

    此刻,小傢伙正蹲地上刨坑抓泥鰍。

    風簌簌吹過,枝頭被大雨沖刷了一夜本就搖搖欲墜的花瓣落了一地。

    換個角度想,兒女雙全也是一種福氣。

    李清照與李迒姐弟關係融洽,雖說非胞弟,但也差不多,畢竟李清照幾乎是由原主一首照料的。

    劇情中,李清照年邁孤苦,曾居於李迒家中。

    罷了罷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蓀歌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清清,迒兒,起風了,看着天色又要落雨了,莫要在外玩鬧了。”

    聲音溫婉柔和,帶着天然的親近感。

    別問她爲什麼不叫照照,要問,也只有一個原因,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