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二百九十三章成爲伍封后,回望吳鉤越劍(十五)
    (十五)

    可與君王談義氣,本身就是一件極爲可笑的事情。

    但願文種不會天真至此吧。

    依他之見,越王勾踐只可共患難,不可共富貴。

    倘若文種真的信了這一時的君臣相攜意氣相投,恐怕……

    ……

    吳越和談之事,就此促成。

    越王勾踐爲表誠意,擇越國珍寶獻給吳王夫差,文種留守國家。自己帶着王后和范蠡來到吳國。

    蓀歌也終於見到了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足跡的勾踐。

    後世,不少人盛讚勾踐乃大丈夫。

    臥薪嚐膽,嘔心瀝血。

    富國強民求賢臣,三千士卒可取吳。

    越王勾踐褪去了錦袍華服,着最簡單樸素的麻布衣衫,極盡卑微討好。

    就彷彿置於石階之上的吳王夫差,並非他的生死仇敵,而是生來的衣食父母。

    蓀歌心中喟嘆,的確是能屈能伸。

    親自將自己的所有尊嚴和臉面踩在地上,然後再一點點撿起。

    “我願自稱臣,獻上吾妻,供吳王驅策。”

    “除此之外,爲表懺悔和誠心,我自願爲吳國先王闔閭守墓。”

    勾踐的妻子,是越王后雅魚。

    自勾踐尚爲太子時,雅魚便嫁給勾踐成爲越國的太子妃。

    勾踐成爲越王后,封雅魚爲王后。

    如今越國戰敗,勾踐成階下囚,雅魚跟隨他一同入國爲奴。

    富貴榮華,是雅魚相扶相持。

    跌落泥潭,也是雅魚追隨鼓勵。

    只可惜,後來勾踐滅吳,雅魚自刎于越王宮,換來了一句貞烈美名。

    蓀歌站在吳王夫差身側,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即將以忍辱負重出名的越王勾踐,以及他身後秀美端莊的雅魚,精明能幹的范蠡。

    雅魚可知,她隨越王勾踐入吳,會遭遇什麼嗎?

    勾踐的那句願獻上吾妻,供吳王驅策,聽在雅魚耳中,也只是讓她的眼神有微微波動。

    彷彿,只要勾踐需要愛,她就能心甘情願的爲越王勾踐犧牲,獻出一切。

    至於那句自願爲先王闔閭守墓,蓀歌更是嗤之以鼻。

    歷史上,勾踐臥薪嚐膽伐吳成功,將吳國的宗廟徹底搗毀,王室子孫全部誅殺,一個不留。

    勾踐,沒有夫差的婦人之仁。

    與夫差相比,勾踐更像是個合格的梟雄。

    “寡人無奪人之妻的嗜好。”

    本來,他的確有打算折辱勾踐。

    但,如今有預言在前,他心中生了幾分憂慮。

    越國之今日,難免不會成爲吳國的來日。

    就算他殺勾踐,滅越國,也很難保證越國宗室沒有漏網之魚,東山再起。

    所以,他打算聽從伍封的建議,讓勾踐樂不思越,讓精神上瓦解腐蝕勾踐,進而摧毀。

    既然不打算刻意折辱勾踐,他又何必染指越王后。

    吳越接壤,越國的各色美人兒,吳國也從不缺少。

    “勾踐,你雖入吳爲質,但仍是越國君王,寡人定會對你禮遇有加,喫穿住行,皆等同寡人。”

    “還望你能體會寡人修好之意。”

    勾踐:!?(_;?

    范蠡:(?_?)

    不論是勾踐還是范蠡,都是一頭霧水。

    在正式入吳前,他們設想過各種被羞辱被欺侮的情況。

    甚至他們已經預設好了靠着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取悅吳王夫差。

    可唯獨沒有料到吳王夫差竟能這般豁達大度。

    說好的困於殺父之仇,錐心刺骨呢?

    究竟是吳王夫差太善變還是太宰伯嚭大忽悠?

    一時間,越王勾踐憂心忡忡。

    吳王夫差不按套路出牌,讓他所有的計劃都化爲烏有。

    “吳王仁善,只是……”

    勾踐正準備繼續發揮一番,卻被吳王夫差打斷了“寡人也知自己仁善。”

    嗯,他都沒殺越王勾踐,想來北方諸國也定會如勾踐一般贊他一句仁善。

    “勾踐,你舟車勞頓,還請先休息休息吧。”

    “來人,爲越王帶路。”

    就這樣,越王勾踐的千言萬語被噎在喉嚨中。

    越王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後,夫差嚴肅認真的盯着蓀歌“你是不是看上了越王后?”

    蓀歌:……

    她看起來像是那個禽獸的人嗎?

    夫差的話,瞬間讓大殿裏的其餘人瞪大了眼睛。

    無論是伍子胥,還是伯嚭,那雙蒼老的眼神都好似荒野中的狼王,銳利又火熱。

    剎那間,伯嚭的腦海裏就構思出無數落井下石的好法子,勢必要讓伍子胥父子人人唾棄。

    而伍子胥則是在思考不管不顧將越王后給自家兒子搶過來的機率有多大。

    反正,越王勾踐自己都親口說要將雅魚送入吳王宮做美妾了。

    與其跟着這樣沒有擔當,沒有血性的男人,倒不如跟着封兒。

    不是他自誇,若論爲人夫,他的封兒,絕對是個良人。

    “封兒,你大膽說。”伍子胥在一旁鼓勵道。

    蓀歌嘴角抽搐,一言難盡。

    她的便宜父親,還真是聽風就是雨。

    不僅敢聽,還敢想,敢做。

    瞧瞧伍子胥那火熱的眼神,巴不得她今天就將雅魚搶回府中,開枝散葉。

    “我沒有!”

    蓀歌連連解釋。

    “沒有?”夫差滿臉懷疑。

    “你方纔的眼神,虔誠又悲憫,比寡人看奏疏時都執着認真!”

    夫差毫不留情的揭穿道。

    蓀歌抿抿脣“王上,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您太厭倦源源不斷的奏疏了。”

    吳王夫差眼神閃爍,輕咳一聲“伍侍衛,莫要胡言亂語。”

    “寡人此生摯愛便是治國理政,爲將吳國建設成諸侯霸主發光發熱。”

    “倘若你不是在看越王后,難不成你是在看范蠡?”

    “寡人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你那眼神分明閃閃發光。”

    “難怪……”

    吳王夫差意味深長的感慨。

    “相國,朝政國事固然重要,但家事也不可忽視啊。”

    “按令郎的年歲,早該兒女雙全了。”

    “好男風,倒也不稀奇,但以相國的身份地位,還是要有血脈傳承才合適啊。”

    吳王夫差每說一句,伍子胥的臉色就差上一分。

    從最開始的滿腹疑團,到後來的將信將疑,再到現在的深信不疑。

    伍子胥徹徹底底被吳王夫差說服了。

    蓀歌撓頭,她在辛苦爲夫差延續江山社稷,夫差在拼命撕她的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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