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二百九十八章成爲伍封后,回望吳鉤越劍(二十)
    (二十)

    打蛇打七寸的誅心之語。

    越王勾踐嘴角堪堪浮現出的笑意僵住。

    三十載。

    人生能有多少個三十載。

    如果不是爲了討好吳王夫差,讓吳王大手一揮,提前放他歸越,他又何至於輕賤至此,爲奴爲僕。

    “伍侍衛,可願助我?”

    “若我能歸越,願與你共享越國江山。”

    越王勾踐環顧四周,壓低聲音,蠱惑道。

    如今的情勢,他看的分明。

    單靠伯嚭,已經無法左右他的境遇。

    他能收買伯嚭,未必不能讓伍封動惻隱之心。

    有道是,千金之子,不死於世。

    這天底下,終究還是利益至上。

    只要他給出的籌碼夠大,利益夠多,總能撬開伍封。

    伍封,是夫差的新寵,背後又有伍子胥這麼一座難以忽視的高山。

    能得伍封相助,歸越之日可期。

    蓀歌扯了扯嘴角,神色複雜“你忘了夫差的警告?”

    這勾踐,忘性有點兒大啊。

    “伍侍衛剛剛說過,我性命無憂。”

    “既性命無憂,觸怒夫差,至多受盡折辱。”

    “如今已經是階下囚,任何的折辱於我輕如浮雲,不值一提。”

    “冒一次險,能換伍侍衛相助,是筆一本萬利的買賣。”

    “伍侍衛心知肚明,吳王夫差猜忌忌憚令尊,日後必除之而後快,既如此,爲何不選擇我成爲你們父子的一條退路呢?”

    “雙贏之舉。”

    越王勾踐不遺餘力的挑撥,煽動。

    “共享越國江山,不比爲人臣要強得多嗎?”

    蓀歌似笑非笑,越王勾踐對自己的認知是不是不太清楚。

    真以爲她不記得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出自何處?

    還是覺得她不知道那句背信棄義涼薄狠毒的子教寡人伐吳七術,寡人用其三而敗吳,其四在子,子爲我從先王試之?

    歷史上,若不是范蠡耳聰目明走的快,可能就得跟文種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她可不覺得,她會成爲勾踐的例外。

    “那不是退路,而是死路。”

    “我父親英雄豪傑一生,又怎會晚節不保”

    勾踐反問“留在吳國,又何嘗不是死路一條。”

    “吳王夫差權勢日盛,就越無法容忍龐然大物的伍子胥。”

    “要麼,你父親拋棄奮鬥一生的高位權勢,激流勇退成爲普普通通對山野村夫。”

    “要麼,就在吳王夫差忍無可忍後,成爲劍下亡魂。”

    “甘心嗎?”

    “伍侍衛?”

    “甘心就手中的權勢,拱手讓人嗎?”

    “只要伍侍衛肯助我早日歸越,那越國就是伍侍衛永遠的退路。”

    蓀歌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這些話,她一句都不想聽。

    臉咋這麼大呢,竟然敢這麼大言不慚。

    難不成,是當夫差死了?

    階下囚,就應該有階下囚的樣子。

    劉禪,認清現實,大智若愚,一句樂不思蜀,得以善終。

    南唐後主李煜,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被賜一杯毒酒歸西。

    勾踐還真是好運,正好身處諸侯林立烽煙不斷的春秋,遇上了夫差這麼個瞻前顧後猶豫不決的吳王。

    但凡,吳國沒有西邊虎視眈眈的楚國,勾踐也不敢這麼興風作浪。

    “越王,越國已有文種和范蠡兩位驚才絕豔的大夫,哪裏有我的容身之處。”

    “我區區一個小侍衛,還是不獻醜了。”

    “還有,您覺得吳王動怒,以您如今的國力,敢保我,能保我嗎?”

    “您的話,簡直就是在糊弄小孩兒不要錢!”

    “您自問,您比之夫差何如?”

    她看起來像那麼蠢嗎?

    三言兩語,就能被哄騙?

    “越王,好自爲之。”

    “蹦躂的越厲害,越容易耗盡吳王的耐心。”

    “堂堂越王,總不至於找死吧?”

    勾踐斂眉,苦惱於蓀歌的油鹽不進。

    共享江山,都無法動搖伍封對夫差的忠心嗎?

    明明伯嚭收買伯嚭就只用了些黃金玉石美人,就讓伯嚭成了越國的友人。

    這夫差到底是給伍封灌了什麼迷魂湯。

    越王勾踐還欲開口,就被人送回了大殿,嚴加看管起來。

    殿內,雅魚布衣荊釵,神情拘謹忐忑。

    “大王。”

    驀地,越王勾踐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了夫差居高臨下羞辱意味十足的那句話。

    王后和范蠡都比他有骨氣?

    呵,站着說話不腰疼。

    他的國,他自然最是上心。

    沒了越國,范蠡依舊是范蠡,可以做吳國的大夫,也可以做楚國的大夫,甚至是齊國。

    王后更是無需贅述,一生榮辱皆繫於他。

    就算他死,雅魚也會是夫差的戰利品,仍然可以錦衣玉食。

    只有他自己……

    越王勾踐壓下心中的此起彼伏的陰暗情緒,嘴角堆砌出溫和的弧度,牽起雅魚的手,輕聲細語帶着歉疚“連累你跟我一起受苦了。”

    “如果不是寡人執意帶你入吳,以示歸順之心,你也不用這樣擔驚受怕惶惶不可終日,是寡人對不住你。”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歸順夫差,必會遭到各種各樣試探,直到夫差和伍子胥完全相信他歸順的誠意。

    所以,雅魚是他精挑細選的棋子。

    他的妻子,越國的王后,會成爲他取信吳王的利器。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

    伍子胥對他視若無睹,不置一詞,甚至都吝嗇分他一個眼神。

    他向夫差獻上雅魚,可夫差不假思索的拒絕。

    世間貌美的女子,的確千千萬,若論容貌,雅魚算不上傾國傾城。

    但,雅魚是一國之後,這樣的身份本該足以讓夫差生出征服欲。

    唉,變了,都變了。

    所有的一切,跟他想象的天差地別。

    可是,他還是不能放棄雅魚。

    雅魚眼神中的恐懼淡了些許,回握住勾踐的手,溫柔體貼道“妾與大王夫妻一體,理應同甘共苦,生死相隨,妾是心甘情願隨大王一同入吳爲質的。”

    “能伴在大王身側,爲大王獻出微薄之力助大王脫困,是雅魚的責任,何談對不住。”

    雅魚已經隱隱約約猜到她可能要面臨的事情。

    可是,她完全沒有拒絕的資格。

    就讓她用這一身血肉,鋪就勾踐的復仇大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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