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三百零五章成爲伍封后,回望吳鉤越劍(二十七)
    (二十七)

    “寡人也是爲了你的名譽着想。”

    “相國見多識廣,定能理解寡人的一片心意。”

    蓀歌:……

    吳王夫差這是在隱晦的給伍子胥告狀吧?

    小人!

    不講武德!

    禍水東引!

    伍子胥的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出疑惑。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還是跟越王后雅魚?

    難不成,在封兒心中,越王后地位特殊?

    倒不是他聽風就是雨,實在是他也注意到了勾踐歸吳當日,封兒那個晦澀複雜的眼神。

    是雅魚的話,有點兒爲難啊。

    若是向勾踐討要,不難。

    難的是,悠悠衆口。

    罷了,他不能被吳王夫差左右情緒。

    到底是風還是雨,得聽封兒自己說。

    “王上說的是,老臣必細細詢問。”

    “只是,封兒的確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做王上的侍衛,這一點老臣看在眼中記在心裏。”

    “老臣只得封兒一子,不求他出人頭地前途無量,唯願他健康平安,順遂如意。”

    這一句,是他的真心話。

    無論是以前那個木訥平庸的封兒,還是如今這個心有七竅的封兒,他最大心願就是健康平安。

    伍家的體面,有他就夠了。

    他在,足以爲封兒遮風擋雨。

    封兒想做侍衛,那便做侍衛好了。

    吳王夫差有些怔愣,眼神之中,三分惱怒,三分疑惑,還剩下四分欣喜。

    身爲君王,都希望王令一出,莫敢不從。

    但,提出異議的是伍子胥啊。

    這不就很正常了嗎?

    最重要的是,就連伍子胥都說伍封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做他的侍衛。

    知子莫如父,定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相國,非寡人厭倦了令郎,實在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寡人對令郎寄予厚望,不想讓他惹人非議。”

    賊?

    伍子胥低着頭,默默翻了個白眼。

    知道勾踐是賊,還不斬草除根。

    在夫差心中,勾踐是手下敗將,是可以隨意逗弄的小玩意兒,但小玩意兒養久了,也能咬人。

    想到封兒口中以胡編亂造爲由說出口的預言,心中越發沉重。

    這是他和先王闔閭,還有摯友孫武,耗費心血,一手強大起來的吳國啊。

    他以爲,他們必將掀起諸侯國的風暴。

    所謂的風暴,只是曇花一現吧。

    或許,事實正如封兒所言,盛極必衰,乃盈虛一定之理,不可改。

    可他還是期盼着,吳國衰亡這一日,來的晚一些,再晚一些。

    否則,他又如何對得起先王的託孤。

    伍子胥慘淡的無聲一笑,淡淡道“王上,封兒以向老臣表明心志,十年之內,不娶妻,不近男女之色。”

    夫差:Σ(?1?9д?1?9lll)

    十年!

    真狠啊!

    十年之後,伍封最鼎盛的年歲早已過去,萬一到時候,有心無力呢?

    聰明如伍相國,竟然沒有設想過這種可能嗎?

    好吧,現在貌似也……

    “爲何?”

    蓀歌不假思索接話“臣願用精力最旺盛身體最強壯的年華來全身心的報效王上,建設吳國。”

    這些話,早就存在腦子裏了。

    要多少,有多少。

    夫差欲哭無淚。

    他本該激動的。

    但,他實在笑不出來。

    十年啊……

    所以,他還得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十年啊。

    的確,他想做一個雄主!

    但,這不意味着,他不喜歡享樂,不喜歡掎裳連袂啊。

    他累了!

    猶豫片刻,夫差曲折迂迴又婉轉的開口“寡人有意重用伍封,做侍衛,終究少了歷練的機會。”

    “大夫,纔是伍侍衛的正途。”

    “假以時日,位極人臣,也不無可能。”

    “此事,就這樣決定吧。”

    蓀歌眼中閃過了然。

    夫差厭煩了被桎梏的日子。

    父仇得報,揚吳國威,夫差威名遠近知的那一日,夫差已經不能容忍有人挑釁他的威嚴和權勢。

    夫差想看到的是,舉國上下,皆恭恭敬敬臣服於他,是他的說一不二,是他的霸業與聲色並存。

    她,也不能是例外。

    哪怕這兩年來,她討得了夫差的歡心。

    此次,封她爲大夫,只是夫差藉着這個機會,冠冕堂皇的順水推舟罷了。

    想重用她,是真。

    想縱想君王權勢,也是真。

    其實,她能改變夫差的,很少很少。

    求賢納士也好,君臣和諧從善如流也罷,都只是夫差不得已營造出的假象。

    繼位之初,空有王位無說一不二的權勢威嚴。

    大勝越國,於夫差而言,不僅是報了殺父之仇,更是讓他自己揚眉吐氣,贏得了掙脫束縛的機會。

    殺不殺勾踐,除卻那些深層次的複雜原因,實則也是一場君臣的博弈。

    夫差跟先王闔閭留下的以伍子胥爲首的老臣的博弈。

    吳國的前途,似乎在這一刻又重新定型了。

    她這隻蝴蝶小翅膀,扇不動着吳國大勢。

    不過,親人的結局,總歸還是能影響的。

    “臣遵王上命。”

    “不論是做侍衛,還是做大夫,都是王上忠實的臣子。”

    蓀歌的言語,表現,一如往昔。

    吳王夫差心中一喜“自然。”

    伍子胥側眸,眼眸深處藏着深深的擔憂。

    “老臣告退。”

    “臣告退。”

    眼見着伍子胥父子即將跨出大殿,吳王夫差心血來潮“伍封,你最後再問寡人一遍。”

    蓀歌挑挑眉,臉上洋溢着笑容,眼裏卻是無盡的悲涼。

    蓀歌轉身,朗聲“吳王夫差,難道你忘了越王的殺父之仇了嗎?”

    吳王夫差微闔着眼睛,似乎是在品味這道聲音中蘊含的赤誠。

    嗯,沒變。

    伍封還是那個伍封。

    是個全身心忠於他的臣子。

    良久,蓀歌都沒有等來吳王夫差的回答。

    擡眸,遠遠看去,似是睏乏的睡了過去。

    蓀歌知道,她等不來那句寡人沒忘。

    兩年,數百個日夜。

    蓀歌轉身,腳步放輕,隨同伍子胥離開了大殿。

    最起碼,二十多個美人兒送回去了。

    這也算是一件幸事吧。

    “父親,你到底對吳王說了什麼,竟然一招制敵?”

    蓀歌將紛繁複雜的思緒,拋之腦後,故作輕鬆的問道。

    好吧,她是真的有點好奇。

    她太清楚夫差給她送人的執着了。

    伍子胥瞥了蓀歌一眼,一本正經“爲父說你不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