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三百一十章成爲伍封后,回望吳鉤越劍(三十二)
    (三十二)

    吳王夫差神情中的玩味消失的乾乾淨淨。

    果然,這人啊,一旦豁出去了,再沒軟弱可欺的人,也能生出幾分骨氣。

    “你就不怕連累勾踐嗎?”

    “勾踐是越王,但也是寡人的奴僕,生死都在寡人的一念之間。”

    雅魚氣勢一頓,強自鎮定。

    “越國已誠心歸順大王,勾踐也願奉您爲主,於公於私,您都沒有理由殺勾踐。”

    她看得出來,吳王夫差意在北上稱霸,絕不可能浪費大量的時間精力軍隊在越地。

    而越國內部,情況繁雜,地形複雜。

    西邊又有虎視眈眈,覬覦之心不斷的楚國。

    夫差若不想徹底與越國撕破臉被牽扯,影響北上稱霸,那就不會殺勾踐。

    畢竟,打敗越國對於如今的夫差來說很容易。

    但,徹底的收服,將越地劃爲疆域管理,就絕不可能一蹴而就。

    夫差沒那麼大的耐心耗在越地上。

    吳王夫差似笑非笑,心中驀地有些煩躁。

    至此,大殿之中一片寂靜,吳王夫差和越王后雅魚不約而同陷入了沉默。

    吳王夫差心中的殺意隨着沉默時間越久,越發濃郁。

    勾踐,的確是他束縛越國的一枚棋子。

    但,雅魚不是。

    他殺雅魚,對吳越兩國沒有任何影響。

    殿外,勾踐和伯嚭小兒子面面相覷。

    伯嚭小兒子裝醉,不欲寒暄。

    但,站在他身側的是爲了越國反敗爲勝大業能拋卻一切的勾踐。

    “我與你父親伯嚭私交頗好。”

    一句刻意壓低聲音的話響起。

    就好似一股凜冽至極的寒風,外加一盆冰涼刺骨的冷水朝着伯嚭小兒子劈頭蓋臉砸過來。

    這酒醉,裝不得了。

    伯嚭小兒子伸手,簡單粗暴的捂住了勾踐的嘴。

    這是什麼地方?

    還敢口無遮攔!

    這勾踐是生怕他父親的日子過的太舒坦嗎?

    父親身爲吳國的重臣卻與越王私交甚好這樣的事情絕不能被擡到明面上來。

    “我需要你父親助我。”

    “無論雅魚所求何事,還請令尊勸吳王駁回。”

    勾踐拉下伯嚭小兒子的手,鄭重其事說道。

    雅魚的反常表現,讓他心生不安。

    那日,雅魚與伍封之間,定是達成了協議。

    而雅魚因爲私心,隱瞞不報。

    愚蠢!

    蠢婦實在無知!

    伍子胥父子,哪能有好心。

    伯嚭小兒子:!?(?1?1_?1?1;?

    這勾踐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

    他都不知道他爹能這麼厲害。

    “你父親可以的。”

    “拜託了!”

    伯嚭小兒子後退兩步,警惕的望着勾踐。

    下意識覺得,勾踐此人如在陰暗的角落爬行,無聲無息吞吐着蛇信子的毒舌,讓他膽寒。

    伯嚭小兒子沉默不語,又往後退了兩步。

    勾踐無奈,只好再次上前。

    離這麼遠,悄悄話都不能說了!

    伯嚭小兒子:你不要過來呀!

    ……

    接到宣召的蓀歌,皺了皺眉。

    還不如讓她當侍衛呢!

    寺人沒有給蓀歌透露任何的風聲,所以她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直到,她在大殿外看到不斷對她使眼色,眼睛都快要眨瞎了的伯嚭小兒子。

    這眼色,太誇張,她領悟不了。

    不過,勾踐貼這麼近幹嘛?

    蓀歌一把將伯嚭的小兒子拉到了另一邊,遠離了笑的恭維又諂媚的勾踐。

    勾踐在害怕?

    蓀歌注意到勾踐垂在身側的手,大拇指無意識的摳着食指,食指上已有斑駁的傷痕。

    “進來!”

    吳王夫差的聲音隔着殿門傳來。

    蓀歌撤回自己的衣袖,平靜又淡然的走進了大殿。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吳王夫差的屠刀暫時還不會揮向他們父子。

    蓀歌看着站在大殿中央只着中衣的雅魚,有些傻眼。

    脖頸間鮮血淋漓,白色的中衣也被暈染開一朵朵怒放的花朵。

    這個畫面,容不得她不多想。

    難不成是夫差被豬油蒙了心,竟突發奇想折辱雅魚?

    在看到蓀歌的一剎那,挺直着脊背緊緊握着珠釵的雅魚,肩膀微微鬆垮,因失血而慘白的面頰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你來了。”

    她的護身符來了。

    伍封在,就算她不能返回越國,也能得到一個清清白白死去的機會,興許還能葉落歸根。

    於她而言,這也是一種恩賜。

    她清楚,她的夫君,越王勾踐此刻也恨她恨的牙癢癢。

    說來也可笑,到頭來,在這個異國他鄉,她唯一能依靠的竟是伍封。

    蓀歌心中一凜,情況不妙啊。

    尤其是吳王夫差的臉色已經是暴風雨欲來時天空中的黑雲壓城。

    興許,她護不下雅魚了。

    “王上。”

    蓀歌收回視線,恭恭敬敬的行禮,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逾矩。

    吳王夫差冷冷道“越王后說她做出了選擇,但必須得見到你之後纔會說。”

    “寡人竟不知,伍大夫與越王后之間何時這般相交莫逆了。”

    “在越王后眼中,寡人的名聲和信譽竟不及伍大夫。”

    蓀歌低垂着頭,倒吸了一口涼氣。

    吳王夫差是徹徹底底的對她起了忌憚之心,同樣的,對雅魚起了殺意。

    “王上息怒。”

    “稟王上,臣與越王后也僅有兩面之緣,從不曾瞞着王上私下見面。”

    “許是臣與越王后商議在前,這才希望臣在場。”

    “王上明鑑。”

    吳王夫差不置可否,面色依舊陰沉“越王后,說說你的選擇吧。”

    雅魚不假思索開口“我願歸越,成爲吳王手中的棋子,穩定越國臣民,不生反叛之心,永結吳越之好。”

    “寡人不認爲你是個好的選擇。”吳王夫差嘴角勾勒出一抹陰冷的笑容。

    “越王后傲骨嶙嶙,有錚錚風骨,有女中豪傑之相,寡人怎知越王后不會成爲那鷹視狼顧之輩?”

    “相比越王后,勾踐很合適。”

    “寡人留勾踐在越,越就會投鼠忌器,忠於寡人。”

    “不如,寡人將這個選擇交給勾踐如何?”

    “勾踐同意你回越,寡人便命伍封點數千吳兵親自護送你歸越。”

    雅魚慘然一笑,死局已定。

    或許,那日,她就不該猶豫,不該不捨。

    已經打定主意忍辱負重討夫差歡心的勾踐,不可能爲了她悖逆夫差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