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三百二十二章成爲伍封后,回望吳鉤越劍(四十四)
    (四十四)

    蓀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夫差:……

    這下夫差也同樣想問伍封是不是有病了?

    他看起來像是真的有閒情逸致探討伍封像誰?

    他這是在表露不滿,在隱晦敲打?

    伍封呢?

    裝傻充愣!

    夫差堪堪回暖的臉色又重新變得陰沉鐵青。

    形象點來說,就是多雲驟轉雷暴天。

    蓀歌:這麼會變臉,不要命啦?待在吳國可惜了!

    換個地方,興許會有更廣闊的發展空間。

    嗯,能成大師。

    夫差目光冰冷,沉默的掃視着蓀歌,淡漠的眼神下藏着的是殘忍和厭棄。

    君臣之間,就好似隔着一層飄渺的雲霧。

    近在咫尺,觸手可及,可偏偏再也回不到最初。

    “伍封,多年前,你曾說,假以時日,寡人終將成爲吳國史上最一騎絕塵的王上。”

    “而你,將會永遠忠於寡人,不畏刀劍加身。”

    “可如今,你在做什麼?”

    吳王夫差冰冷的目光中,又多了些晦澀複雜的失落和迷茫。

    隔着千山萬水,隔着風霜雨雪,隔着野心霸業。

    蓀歌好整以暇,望着夫差的眼睛,似是無形間有一雙手想撫去夫差的彷徨糾結,可就像一池碧水,越攪越混,越來越讓人看不清。

    這還委屈上了?

    夫差有什麼臉委屈呢?

    難不成憑他是吳王,憑他美人多,憑他修的亭臺樓閣夠壯觀?

    記得她的恭維,記得她的效忠,唯獨不記得當年的初心。

    對於夫差選擇性記憶的記性,她只能說,這很難評,隔行如隔山!

    當年的吳國,先王闔閭得伍子胥和孫武,能由弱變強,讓老牌強國越國聞風喪膽。

    後來呢?

    有闔閭大小的家業,有伍子胥一把年紀依舊跟打了雞血,說句極度不客氣又不太恰當的話,拴條聽話的狗都不該亡國。

    算了,她有素質!

    蓀歌輕輕的吸了一口氣,不顯山不露水,恭恭敬敬“王上,當日字字句句,臣從不敢忘,也不會忘”。

    “至於臣的忠心,王上無需懷疑。”

    “臣此生,絕不會侍二主。”

    這官場,她倦了。

    大大小小的諸侯國啊,情形大同小異。

    怪沒意思的。

    改日她走了,換伍封回來娶妻生子開枝散葉,讓伍子胥頤養天年。

    她敢保證,以伍封內斂略有些怯弱的性子,再加上伍子胥心有慼慼,絕不會讓伍封再摻和這些風風雨雨。

    畢竟,伍子胥已經做到了一個人臣的極致。

    “臣剛纔只是在想,如何才能在救魯伐齊的戰場上一往無前,爲王上贏得榮譽。”

    就算要偷溜,也得看起來合情合理啊。

    一場勝仗也沒打就死了,說出去不僅沒人信,還丟人。

    旁人提起來,都會嘖嘖嘖來一句“聽說了沒,那堂堂吳國相國之子伍封就是個繡花枕頭。”

    死遁事小,伍子胥的青史留名事大!

    吳王夫差再一次沉默了。

    半晌。

    “伍封,有生之年,寡人名震諸侯,霸業大成之日,願以相國之位贈你。”

    吳王夫差心血來潮,還是想在早就碎成一堆碎渣子的君臣情誼裏拼湊出當年的模樣。

    哪怕只有其形,沒有其神。

    有生之年?

    又一個死之前系列?

    不要妄想靠這種方式來獲得長生不死。

    這大餅,會噎死人。

    “王上,臣資歷淺,朝堂之上,若論資歷和經驗,舍伯嚭太宰還有何人?”

    “臣從不是因高位權勢才效忠於您。”

    還沒死遁呢,好話該說還是要說的。

    “寡人樂意。”吳王夫差突然多了些許朝氣。

    雷暴天轉回了多雲,甚至隱隱約約層層疊疊的雲層後還有太陽的光輝溢出。

    蓀歌清楚的感知到,夫差的心情又好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

    那大王的心呢?

    那就是海里的水了!

    根本分不清,根本看不到。

    察言觀色許久,一直沒有插話的西施,嬌笑一聲,千嬌百媚,美的讓滿池的蓮花失色“大王,您還沒回答妾的問題呢?”

    “妾與花孰美?”

    “倘若大王的回答妾不滿意,妾可是不依呢。”

    聲音嬌軟清甜,像是江南最纏綿軟糯的風,輕拂垂柳嫋嫋。

    吳王夫差有沒有心動蓀歌不知,她反正是骨頭都要酥了。

    吳王夫差似是忘記了仍站在原地候命的蓀歌,輕擡西施的下巴“寡人與越王勾踐孰更英雄豪氣?”

    西施低迴輕柔,吳儂軟語“自是大王。”

    “在妾心中,大王偉岸如天。”

    外人在場,西施也不見絲毫羞怯。

    是真會啊!

    蓀歌感嘆一聲。

    西施不僅有一副美好的皮囊,還有一個聰明的腦子,一顆七竅玲瓏心。

    她就說,見慣美色的夫差沒那麼膚淺。

    “花又如何與你作比。”

    吳王夫差肉眼可見的歡喜。

    蓀歌斂斂眉,若不是考慮到歷史,考慮到時間,考慮到齊威王和鄒忌尚在百餘年後纔會降生,她可能就要逐字逐句的教吳王夫差讀讀那篇必學篇目。

    《鄒忌諷齊王納諫》

    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於我也。

    快要憋死她了!

    “王上,臣府上尚有事,先行告退。”

    吳王夫差輕攬着西施,挑眉,真誠的疑惑“府上?”

    “你?”

    “偌大的府上,唯有你一個主子,能有何事?”

    “你父親給你了什麼指示嗎?”

    吳王夫差一臉探究。

    蓀歌清了清嗓子,坦坦蕩蕩“臣有疾,仍未愈,難啓齒。”

    吳王夫差:……

    誰家難啓齒是扯着嗓子喊。

    “還沒好?”

    蓀歌點點頭。

    夫差擺擺手,同情擺在了臉上。

    明明位高權重,世間女子任其予取予求,可偏偏有疾……

    可憐!

    實在不行,以後他子嗣多,就過繼給伍封一個吧。

    到時候,天下人得贊他是體恤臣下的仁君,伍封更是得投桃報李。

    “別灰心。”

    “你且安心治着。”

    “寡人絕不會讓你斷子絕孫的。”

    蓀歌:安慰的很好,下次別安慰了!

    蓀歌腳步匆匆的離開了亭子,將香水溪遠遠拋在身後。

    她的離開,也徹底讓香水溪越發的香豔。

    遠遠的,她都能聽到嬌笑嬉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