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三百五十六章成爲吳賢妃後,景泰帝開發了新人設(三十)
    (三十)

    只要朱祁鈺在位期間功績滔天,彪炳千秋,那想趁機做大的文化集團也永遠無法凌駕於皇權之上。

    一舉兩得。

    既可解內憂,也可除外患。

    她實在是沒有太多的耐心跟文官集團扯皮。

    驚風飄白日,光景西馳流。

    時間珍貴,好鋼就應該用在刀刃上。

    蓀歌攏了攏身上的狐裘,看向狼狽不堪的孫太后,忍不住蹙了蹙眉。

    久居神壇的貴人,已經自然而然視權勢爲囊中之物。

    “送孫太后回去。”

    大喜的日子,凍死在奉天殿外,平白給人添堵。

    宮女低垂着頭,大氣不敢出,連忙上前架起孫太后。

    “錢氏,太上皇是你的夫君。”

    “你多年未有嫡子是無福,如今背棄上皇是無德,上皇被困你束手無策是無能無才。”

    “無福無德無能無才,連累了太上皇。”

    “哀家好後悔,沒有早早讓祁鎮廢了你,另立皇后,有嫡子,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孫太后的謾罵責難聲順着凜冽的寒風,清清楚楚的吹進了錢皇后的耳中。

    錢皇后神情怔愣,手中的暖手爐轟然落地,自臺階不斷滾動,沉悶的聲響一下下砸在她的大腦,讓她神經抽痛。

    她這一生,倒真真是個笑話。

    一直都在努力按照太皇太后的標準和要求做一個賢后,對親族不假辭色,對后妃寬容忍讓,對陛下言聽計從,對太后孝順恭敬,竭盡全力的做好一個大明賢后。

    可到頭來,這幾年的歲月,荒誕可笑。

    親族兄弟,爲求功勳葬身土木堡。

    後宮寵妃,目中無她恃寵而驕母憑子貴。

    她視作上天的陛下,被百姓唾棄,成爲大明的恥辱。

    到如今,孫太后口中,用無福無德無才無能八字,評價了她的人生。

    她得做的多失敗。

    蓀歌將錢氏冰涼的手攥在手心裏“狗急跳牆之言,當不得真。”

    “你心中,還是有作爲大明國母的擔當的。”

    最起碼,廉恥心尚在。

    錢氏的身子不斷顫抖着,脂粉都不能掩蓋煞白的小臉,自我厭棄的絕望情緒不斷升騰。

    這一刻,錢氏覺得她自己甚至都不如池子裏乾枯腐爛的葉子。

    蓀歌斂斂眉,嘆息一聲。

    錢氏的痛苦,像極了歷史上朱祁鈺的掙扎。

    “錢氏,莫要自擾。”

    “你若當真覺得愧對犧牲的將士,那就好好活着。”

    她真怕錢氏鑽牛角尖,回去一根繩吊死了。

    朱祁鈺登基大典剛過,錢氏就吊死,又會落人口實,傳來傳去就成了朱祁鈺可待太上皇后,欺辱孤兒寡母。

    半晌,錢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要鎮定下來,可牙齒仍在不停打顫碰撞,哆嗦着“太后,兒臣知曉輕重。”

    “您的顧慮,兒臣明白。”

    能得孝誠張皇后青睞,錢氏擁有的不僅僅是柔順謙卑這一個優點。

    只是以往,那顆通透的心被順從覆蓋。

    蓀歌拍了拍錢氏的手背,惋惜的笑了笑“天寒地凍,你抄經祈福,殿裏無需節省炭火,衣食起居凡有所缺,就派宮女去各司領取。”

    錢氏頷首應下,福了福身,恭敬離去。

    身姿瘦弱單薄,彷彿風一吹就能吹散。

    蓀歌收回視線,眼神悲憫又無語。

    她不理解,孫太后是怎麼理直氣壯將一切責任都推在錢氏身上的。

    無福無德無能無才,字字誅心。

    這句話一旦被聲張出去,錢氏會背上千百年都無法洗刷的惡名,被唾棄被恥笑。

    畢竟,能流傳後世的,還有數不盡的野史。

    讀過野史的都清楚,野史不保真,但保野。

    能有多野,就有多野。

    孫太后嫌棄錢氏無用,不能救朱祁鎮脫離苦海。

    孫太后還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錢氏曾經雖貴爲皇后,但實際手掌後宮大權的是誰?

    享受了錢氏的溫順聽話不爭不搶,危難關頭又嫌棄一個弱女子不頂用。

    孫太后倒是頂用,只會無能狂怒。

    還是選個合適的時機,早早送孫太后和朱祁鎮下去,一家團聚吧。

    到時候,有宣德帝忙了。

    一邊得被祖宗打罵,一邊還得教妻訓兒,死了都不得清閒。

    養不教,父之過。

    死的早,沒教好。

    那就正好下去補上,再不濟也能讓朱祁鎮有羞恥之心。

    ……

    北風勁吹,大雪紛紛,愁雲慘淡。

    漫天的黃沙裹挾着雪花,拼命的咆哮着。

    天寒地凍,旗幟僵硬如鐵。

    朱祁鎮坐在帳篷裏,緊緊的裹好身上的又髒又破的狐裘,縮成一團。

    爲了取暖,帳篷裏燒着牛羊幹糞。

    他沒有感覺到過多的溫暖,鼻間卻充斥着無盡的惡臭。

    寒風吹着雪花飛進帳篷,空氣有片刻的清新,朱祁鎮下意識伸手將晶瑩的雪花接在掌心。

    只一瞬,雪花就化成一灘水。

    當日,也先圍攻京師無果撤退時,糧草就已殆盡,殺馬充飢。

    退至此,也先派瓦剌騎兵時不時騷擾北疆,搶掠過冬物資。

    聽營地內的歡聲笑語,這次騷擾應收穫不菲。

    年底了。

    按理說,他此刻應在奉天殿宴請羣臣,欣賞輕歌曼舞,美酒佳餚,而不是在這破破爛爛的帳篷裏忍受着寒風惡臭,飢腸轆轆,回憶過往。

    帳篷門簾被掀開,身姿挺拔面容兇惡的也先端着一個大碗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寒風撲面,朱祁鎮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大明新帝今日行登基大典。”

    “你是不是沒半點兒用了?”

    “大明的君臣是不是已經把你忘了。”

    也先將碗塞進朱祁鎮手裏,皺着眉頭粗聲粗氣。

    朱祁鎮也顧不得手上的污漬,一口接着一口,將碗裏的肉喫乾淨纔開口“有用。”

    “大明不會棄朕於不顧。”

    朱祁鎮說的果斷,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說服也先。

    他怕也先出爾反爾,一刀結果了他。

    也先將信將疑“是嗎?”

    “可明廷沒有任何議和的跡象。”

    朱祁鎮強撐着“百廢待興,等他們騰出功夫,自然就會派人傳信議和迎朕回京師。”

    也先緊緊皺着眉頭“那你寫封信給明廷,要求他們前來迎你。”

    “一直把你捏在手裏也不是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