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四百二十五章成爲昌平君後,公子扶蘇成團寵了(九)
    (九)

    蓀歌從容自若地沿着石階下行,同時坦然迴應。

    在竭盡所能之後,一切便順其自然。

    如此,心中既無憾,亦無怨。

    豁達的聲音穿風而過,傳入心中尚有疑惑未解,便等在院牆外並未走遠的扶蘇耳中。

    扶蘇:外祖作詩了?

    他知外祖有治國安邦大才,卻不知外祖還能出口成章。

    是他孤陋寡聞了。

    扶蘇小聲呢喃着,是一往無前的通透樂觀。

    原來,這纔是外祖的心境。

    瞬間,扶蘇內心的憂慮如同被一股和風化解般消散無蹤。

    今日,外祖殿中所述,對他而言,無異於雷霆萬鈞,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

    彷彿在他面前,展現了一條全新的道路。

    面對新道路新認知新方向,他仍存疑惑不解和惶恐不安,在所難免。

    這一刻,就那麼堅定下來了。

    他信外祖的判斷,信外祖對他和母親的一片慈愛之心。

    是啊,莫愁千里路。

    蓀歌一步步走下長長的石階,穿過古樸大氣又恢宏氣度的庭院,一轉角,就看到了眼睛亮晶晶,像是閃着星星的扶蘇。

    別人是轉角遇到愛,他這是轉角遇到大外孫。

    蓀歌挑眉,輕笑。

    小扶蘇,還不像後世那般死板。

    一面乖巧聽話的聽從羋華之言出了殿,同時又變通靈活的候在了殿外的宮巷中。

    “小扶蘇?”

    蓀歌聲音含笑,說不出的寵溺。

    以前,只想當扶蘇的義父。

    死後,始皇帝實現了她未說出口的心願,不顧規矩命扶蘇扶靈。

    而今,輩分超級加倍,心願也是加倍實現。

    直接成外祖了,就連始皇帝都得叫她一聲表叔。

    這也算是這個天然帶着風險的身份額外饋贈的福利吧。

    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她以後就要稱呼扶蘇爲小扶蘇。

    一聽,就親暱。

    這日子,美滋滋。

    就當是苦中作樂了。

    扶蘇乖巧又規矩的朝着蓀歌問好。

    “爲何守在這裏?”

    “偷聽可不是君子所爲。”蓀歌笑着打趣。

    而後,又連忙補充“但絕不是一成不變的,君子爲人處事,應處木雁之間,當有龍蛇之變。”

    直白點說,做人,山珍海味受得,狗洞也能鑽得,方纔能成爲人上人。

    “外祖,你會作詩?”

    在聽聞蓀歌出口成詩後,扶蘇心頭的疑惑悄然間已被詫異驚喜所覆蓋。

    眼睛一眨一眨,明亮璀璨的眸子似是盛放着星河畫卷。

    蓀歌的嘴角微微一顫,思緒飄回到那個她一直未曾以詩相贈的扶蘇。

    好傢伙,債務不會跟隨着她來到這個時空吧?

    “不,外祖父不會。“蓀歌語氣堅定搖頭回應。

    扶蘇秀氣地眉眼蹙在一起,不贊同地嘟囔“外祖說謊。”

    “您是不是擔憂自己太過驚才絕豔,影響扶蘇的心性?”

    “外祖什麼時候能贈扶蘇一句詩。”

    扶蘇的小腦瓜裏已經自發替蓀歌想到了藉口。

    蓀歌:……

    倒也不必如此善解人意。

    “扶蘇,不是外祖自謙,實在是外祖借用,認之有愧。”

    若是冒名認了,那就是實打實的抄襲。

扶蘇抿抿脣,仰着頭一臉期冀“那外祖能爲扶蘇引薦一下奇人嗎?”

    蓀歌嘴角的笑容徹底凝固了。

    這真的不是在爲難她嗎?

    “得看緣分。”蓀歌乾巴巴道。

    唯恐扶蘇再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蓀歌雙手背在身後正正神色,威嚴開口“還不去溫書?”

    扶蘇稚嫩的面龐上浮現着欲言又止。

    他其實是因心有疑問守在宮巷的,奈何一打岔忘得乾乾淨淨,一心只記得外祖隨口而出的佳句。

    唉,只能等再想起來了。

    扶蘇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而後乖巧規矩的行禮離去。

    蓀歌望着扶蘇的背影,腦海裏浮現的是那句已識乾坤大,尤憐草木青。

    這就是扶蘇。

    這纔是扶蘇。

    一番長談,祖孫三代,情緒各異。

    陽光明媚,寂靜無人的巷道中,蓀歌望着映射在石板上的影子,內心清澈如洗。

    無彷徨,無憂懼。

    她對始皇帝忠誠,從不只是停留在素未謀面識於史書的史書的敬畏,而是十年相伴朝夕相伴的情誼。

    她心中留存着章臺宮的落日餘暉,那被拉長的身影,彷彿一幅永恆的畫面。

    趙高也好,昌平君也罷,都是她。

    蓀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嗯,該去政哥面前刷存在感表忠心了。

    讓她眼睜睜看着趙高越過她成爲政哥的頭號心腹,比殺了她還難受。

    狗賊!

    你大爺來了!

    政哥、扶蘇、乃至大秦,都會有光明的未來。

    而她!

    註定成爲籠罩在趙高頭頂無法擺脫的陰影。

    但凡趙高有風吹草動,她就親自給趙高施宮刑。

    屆時,後世就無人爭執趙高到底是不是太監了!

    趙高:見過狠人,沒見過這麼狠的人。

    ……

    嬴政自如小山的竹簡擡起頭來,威嚴的臉上茫然疑惑一瞬而逝,似是不理解昌平君爲何會在此時出現在這裏。

    昌平君一入宮探望羋華母子,他便得悉此訊。

    按理說,正是其樂融融相談甚歡之際。

    “宣。”

    嬴政淡淡道。

    昌平君求見,他豈有避而不見的理由。

    昌平君……

    嬴政重新埋首竹簡,神色複雜。

    趙高低垂着頭,只覺得如臨大敵。

    昨夜,萬籟俱寂之時,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絞盡腦汁還是未想起何時何地得罪了大權在握顯赫至極的昌平君。

    他這人,素來有眼色,務實的很。

    諂上媚下,是他一貫的生存之道。

    想不出緣由,也不妨礙他逢迎討好。

    昌平君說他錯了,那他就是錯了,除非有朝一日他爬的更高,比昌平君還高。

    否則,他心甘情願屈膝彎腰,唾面自乾。

    天亮時,枕頭上都落了不少髮絲,一看就是徹夜未眠愁的。

    本還打算尋個空閒,腆着臉賠禮道歉,不曾想,昌平君竟此時來求見大王。

    但願昌平君能嘴下饒他狗命。

    在趙高的膽戰心驚下,蓀歌大步流星氣定神閒的踏入殿中。

    當她瞥見嬴政被如山的竹簡埋沒的情景時,她的眼底流露出深深的同情。

    做個成功的帝王,難於上青天。

    好久不見。大家年過的怎麼樣啊